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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了!

“黄四狗,真是好样的,活腻了不成?”里正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在黄四狗身上戳几个洞眼。

沈夫郎也在后面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隐约听到了一些情况,看到几人的情景唬了一跳:“这是黄四狗?他大半夜地跑去明哥儿家了?!”声音尖锐,可见同样地愤怒,紧接着担忧道,“明哥儿没事吧?”

“我哥哥现在在家,等天亮的时候想再请郎中给看看有没有受到惊吓。我听哥哥说在村里平时一直承里正多方照顾才有如今的安稳日子,春嵘在这里替我哥谢过里正和沈夫郎。”这时唐春嵘走了出来对里正夫夫作揖道。

里正这时才想起来这个眼熟的孩子是谁,也怪这天到底没大亮,又不是常见面的,哪能一眼之下就把人认出来,现在一见之下暗叫糟糕,刚刚还恨不得将黄四狗打死算了省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可现在有外村人插手,这事情还真只能往重了去处置了,否则唐家肯定要不依不饶的。里正不由头痛,若是只有黄四狗还好说,处置了就行了,麻烦的是后面还有一对老的,那一哭一求再把可怜的小孙子抱出来,肯定就会有人倒向他们那边让从轻重理了,上次的事情还是自己顶着压力硬让黄家掏了银子才将事情了了。

这孩子嘴上虽然说得客气,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里正哪里听不出来,是坚决要为他哥讨公道了。

里正暗想,正好趁天还没亮把该掏的话赶紧掏出来,到时有黄四狗自己的口供再加上铁证,这次黄四狗甭想轻松过关了,不刮掉他一层皮他这里正还不做了。

李峰进来后就把手里提着的人给扔了出去,这时里正火冒三丈地狠狠踢了黄四狗一脚,却听地上的人传来痛苦的闷哼声,鼻间也闻到血腥味,唬了一跳,想起峰小子可是杀过蛮子的,这惹上了让他放在心尖上的明哥儿岂能轻饶了这黄四狗?可不要闹出人命来,赶紧检查黄四狗的情况,将他嘴里的布团给掏了出来。

黄四狗立即惨叫起来:“我的腿……断了断了,快帮我叫郎中,里正求你了快帮我叫郎中,痛死我了……”

里正往他腿上一看,隐约看到其中一条腿有些扭曲,而且裤子上有被浸湿的痕迹,显然是出血了,心中虽恨黄四狗眼下却不能不为他叫郎中,起身对李峰三人说:“这事你们放心,我肯定要召族老们商量,绝不能再饶过这黄四狗,不过现在先让胡郎中给他看了腿,否则……”厌恶地看了一眼惨叫不停的黄四狗,否则真要让黄四狗出了什么问题那真是会被人倒打一耙,上次的事情闹得就把平山村的颜面都丢尽了。

沈夫郎也厌恶地看了眼黄四狗,走出来说:“还是我去叫吧,正好赶紧让胡郎中去看看明哥儿的情况,就不要等到天亮了。”

“也好。”

“多谢沈夫郎。”唐春嵘感激道,听得出里正夫郎是站在哥哥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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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有许多人被吵醒没能睡个安生的好觉,村里不止一户人家养狗,唐春明家的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家的狗,半夜里叫个不停。与唐春明家离得近些的,也就更警醒,有人半夜爬起来看到了一些情况,知道唐家半夜遭了贼,不过既然都抓到了,大部分人家还是回去继续睡觉了,等天亮再说,不过也有那热心肠的夜里就寻了里正家去了。

天蒙蒙亮,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唐春明在胡郎中来了帮他把过脉说了一大通听不懂的话然后让他好好休息后,唐春明就在张秀的劝说下睡觉去了,这也是因为有李峰在让他很定心,不过睡前还是让张秀关照一下他弟弟阿嵘,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阿嵘能不能赶得及去学堂了。

因而天亮的时候,唐春明反而睡着了,一夜好睡的阿林仍旧趴在阿母身边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毛二毛则一早爬起来找了老半天都不见爹母的人,跑到门外才看到自家阿母站在明阿么门前招手叫他们呢。

里正家已经聚了不少人,天刚亮唐春明家进了贼的消息就传开了,其中还有一部分人是被里正让人叫过来的,一同处理黄四狗的事情。

大家都聚在院子里,而黄四狗在被胡郎中看过伤接好骨后就给扔在一张床板上,就放在院子中间,也没人给抬进屋里说好好休息,能给他看伤就算是好的了。而被折腾了一夜的黄四狗整张脸煞白煞白的,接骨的过程,胡郎中在知道事情经过后手下可没留情,黄四狗的惨叫声更是把四周邻居都惊醒了,半夜爬起来冲里正家的方向叫骂,也有一些人跑过来询问情况的。

到天大亮了,黄家的老夫夫才知道儿子的情况,于是立即领了小孙子也找到里正家门上来了,进门就先哭上了:“里正,我家小子这是怎么了?怎好好的就被人打断腿了?哪个天杀的,心肠歹毒的,陪我家小子的腿来,里正,村里的族老,你们可要给我家小子作主啊,他这些年在家可过得不容易,这天杀的就见不得我家小子过几天安生日子,我可怜的小孙孙可要怎么办啊……”

几个族老已经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碰上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家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要说这黄家老两口要是早一点肯下手管教黄四狗,黄四狗也不至于如今还这样混不吝的。

“你给我闭嘴!”里正一声呵斥,根本没有留情面,“你不先问问你家小子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他要是好好地待在家里谁会跑进你家里去把他腿打断了?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就跟你们说了要好好看着你家小子,要是再犯事谁来求情都没用,当时你们怎么保证的?要我说心肠最歹毒的,第一个先轮到你家小子,这还是没出事,否则现在你就得到衙门里去见你家小子去了!”里正也知道怎么对付这些蛮不讲理的东西,最后一句话就把黄家两口子的哭腔给吓了回去。

黄家老两口子这才发现里正和几个族老的脸色都不善,之前他们也没听清儿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只有人带口信给他们,说他们儿子在里正家呢,腿被打断了,让他们赶紧去,所以他们才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出,也许他们不懂得先声夺人的道理,也可也知道闹得越凶恶人就越能得到惩处,他们怎能放过那打断了他们家小子腿的恶人。

不料事情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黄家夫郎心中一个激灵,猛地向中间床板上躺着的儿子扑过去,就连身边的小孙孙被推倒在地都没顾得上,还是黄四狗的阿爹把孙子扶到自己身边看着。

黄家夫郎双手捶打不争气的儿子,哭骂道:“你个不争气的孩子,你跟阿母说你到底做什么去了,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跟在座的长辈道个歉,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啊?我们黄家虽然是村里的小门小户没有同姓族人支撑,可咱平山村也不是那些排外的村子,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你有什么话就跟阿母和里正长辈们说啊,你说啊,你要让阿母气死不成?”

“唉哟,黄家夫郎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说我们平山村是会欺负外姓人还是不欺啊?你倒是把话说说清楚,今天我们村要是处置了你家小子就成了我们欺负你们外姓人了不成?”院子里有人把黄家夫郎的话听了进去,极不舒服,立马呛声挑毛病。

“就是啊,你儿子半夜里跑到别人家去还有理了不成?你说说黄四狗这些年到底干过什么好事?要我说黄四狗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你这个阿母给宠坏的,好好的孩子就被你给教成这副德性,你可真对得起黄家的列祖列宗。”

都是乡间嬷嬷,嘴皮子上的功夫都在平日鸡毛蒜皮的争吵中给锻炼了出来,上下嘴皮子一搭把黄家夫郎说得恨不得将那管闲事的人给挠一顿抓花那张脸。

“里正,各位族老,看在孩子阿母心疼孩子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场吧,他只是心疼孩子才会说出这些有的没的。里正,各位族老,孩子他到底犯了啥事,你们跟我说,我来把他另一条腿干脆也打断了,省得以后再跑出去惹事。”黄家汉子突然就跪在里正们面前指天划地地说。

044凶人

“阿爹,你就不要多说了——”别人还没说什么呢,黄四狗就先惨叫起来,这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哼,你要早有这个决心,你儿子也不至于走上歪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族老不悦道,现在再来做戏,晚了。

“既然黄阿叔想听,那就亲耳听听黄四狗半夜里都做了些什么吧。”里正也看不惯这两夫夫的做态,,幸好峰小子他们半夜就把人送了来,里正直接抢先将口供给套了出来,并让黄四狗给画了押,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峰小子的手段还有胡郎中的一番惩治。

里正拿出黄四狗画押的字据交给旁边一位识字的年轻汉子,让他当场念出来。

黄四狗自己承认想半夜摸上门去图谋钱财的,他早听别人说唐春明跟锦记酒楼做了大生意,常常有银两入手,而唐春明又是一个哥儿在家根本没有抵挡能力,到时候肯定乖乖把银子交出来,不想才翻进那院子还没摸进屋里,就被养在院子里的烈马给踢断了腿,接着又被狗咬伤了屁股。

黄家阿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他不像他家夫郎还要些脸面,现在把话说出去却收不回来了,连旁人的脸色都不敢去看,肯定是在笑话他呢。心一狠转身就爬起来,看到竖在墙根的扁担,跑过去就把扁担拿在手中,恨恨地说:“不用村里来处置,我今天就先把这浑小子的另一条腿也打断了,让他以后再不能跑出去胡作非为!”

黄家夫郎哪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挨打,见自家汉子抡起扁担就要冲过来打儿子,也不哭闹了,冲上来就扑在儿子身上,怒骂道:“你敢打我儿子一下试试看,四狗已经断了一条腿,你再打断他另一条腿还让不让他活了?可怜的四儿,阿母就剩你一个孩子了,要是你前头还有哥哥活下来,我们母子又何至落到这种地步。当家的,你敢打我儿子我就跟你拼命,反正没了儿子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疯嬷子一样又爬起来朝黄家阿爹冲过去,疯一样地用手去挠他家汉子,黄家阿爹手里还拿着扁担,又不可能用扁担去对付自家夫郎,因而很快就落了下风,没一会儿脸上脖子上都被指甲挠出一道道血痕,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灰尘都被掀飞起来。

他们的小孙孙被扔在了一边害怕地哭起来,哭得猫叫似的。

族老们一个个都额头青筋跳动,丢人现眼都丢到别人家里来了,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里正更是气得随手拿了样东西就砸过去,怒呵道:“要打回自己的家打去,就是打死了打残了也不关我们的事,至于黄四狗直接送衙门里去,反正你们两口子也不想管教他了,也管教不好!”

深知这两口子底细的都知道,他们这般作态还不是想让村里从轻发落黄四狗,黄家阿爹真要打自己儿子,还真能被自己的夫郎拦住?不过是明知道夫郎会拦住还要这般作态,那是做给旁人看的,这样谁也怪罪不到他身上,到最后这事情最好闹得不了了之,那就最称黄家两口子的心意了。

这一威胁两口子也不打了,狼狈地坐在地上,黄家夫郎哭嚎道:“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四儿你告诉阿母,是不是他们逼你承认的?这有人看别人挣钱了心就偏了去了,谁让我黄家穷得掏不出银子,说什么都不算数,连最后一个儿子都保不住了。这有人自己不正派,成天勾三搭四的,要不是这样我儿子怎会跑上他家去,呸!都被赵家赶出去的没廉耻的人了……”

黄四狗捂着脸蜷缩在地上,除了偶尔响起的shen • yin声,不声不响地任由自家老母折腾去。

可这黄家夫郎不说自己儿子行为不检点手脚不干净,却往唐春明身上泼脏水,这话要坐实了就等着唐春明被村里人的口水淹死吧,院子里的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撒泼的黄家夫郎,没这样颠倒黑白的。

“砰”的一声响将黄家夫郎的哭嚎声噎在嗓子里,就见一人屁股底下的凳子突然间迸成碎片,骇得不少人退了开去,将这人完全曝露出来。

凶人李峰!

看看地上的碎片,就连里正都要拍胸口了,他连看都没看清,不知道峰小子是怎么将一张结实的凳子弄成碎片的,但心里对黄家夫郎没一点同情心,该的!明哥儿如此被泼脏水他也恨得不行,虽然他一直对峰小子死脑筋非得明哥儿心里有些疙瘩,却也知道明哥儿若不是有孩子拖累那是再好不过的结亲对象,而且与峰小子之间怎么一回事他是一清二楚,分明是峰小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瞧中了明哥儿,要说明哥儿自己,自打和赵家分开后,那是连家门都很少出的。

凶人李峰一步步走近,黄四狗见情形不对,偷偷往外一看,这一看顿时吓得要尿裤子,而他家阿母更是骇得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想要往后躲却没地方可退,抖着声音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里正和族老们都在呢……”

李峰身上的戾气就连里正和族老们见了都发憷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