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目睹了，虽然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但正是因为他只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所以他幸存下来了。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临渊的可怕和恐怖。
“临渊那个大魔头居然没有死？那个家伙怎么会没有死呢！”
“如果他没有死，那一千年前他为什么会忽然失踪了？”
“一千年前的事情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死！”
“如果我们知道一千年前他为什么忽然失踪了，也许我们现在就能找到办法抵抗他了啊！”
“没有办法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修真界要亡了！”
“大家冷静！”
“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修真界还没有亡！”
钟平伦的声音犹如洪钟，一下子就传入了整个大厅所有人的耳中。
大家渐渐冷静了下来，但表情依然十分沮丧和绝望。
姜海晏看着大厅里那些人沮丧和绝望的脸，在恍惚之间想起了一千年前，他垂下眼帘，掩住了眸底流转的情绪。
就在此时，他的余光瞄到脸色微沉的沈河清正在朝他走来，他心下一乱，下意识转身朝着祝澜禾的方向走了过去。
祝澜禾的周围依然围着那几个面带崇拜的女妖修，这几个小妖修大概成精没多久，似乎完全不知道眼下的情况紧急，此时还满眼崇拜地看着她们心目中的偶像，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姜海晏挑了挑眉。
祝澜禾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
“男神，这是你的朋友吗？”那几个女妖修好奇地打量着姜海晏，渐渐地就发现姜海晏好像也有点眼熟，“诶，你不是那个……那个……”
“我们现在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一谈，”姜海晏淡淡笑道，“能暂时借你们的男神用一下吗？”
“嗯，有重要的事情。”祝澜禾点了点头。
既然男神都这么说了，几个女妖修只能念念不舍地再看祝澜禾一眼，然后乖乖地离开了。
“哟，你还挺受欢迎啊？”姜海晏调侃了祝澜禾一句。
祝澜禾苦笑：“我应该开心吗？但在这种小命随时不保的情况下，我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姜海晏用余光瞄到沈河清停在了半路上，不由垂下了眼帘，继续调侃祝澜禾：“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粉丝，你的经纪人呢？”
祝澜禾叹了一口气：“在知道魔修四处偷袭落单妖修之后，我便向联盟提出申请搬入总部请求避难，但那家伙是凡人，没有办法搬入总部，我觉得那家伙留在我身边反而可能更危险，所以便暂时和他分开了，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姜海晏伸手拍了拍祝澜禾的肩膀：“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对了，”祝澜禾皱着眉头问，“刚才戴主席说，临渊尊者在凡人世界里用来伪装的身份是秦鹤生？这件事是真的吗！”
姜海晏沉默了半晌，才无奈笑道：“……没错，秦鹤生就是临渊。”
“我和秦鹤生见过很多次，从来没察觉到秦鹤生身上的魔气，”祝澜禾的表情十分意外，“而且以我和他见过的那几次面来看，他这个人特别温柔细心，体贴周到，为人很和善，听说他私下里低调地做过很多慈善，资助了不少孩子，捐助了不少学校，这些事可是从来没被媒体曝光过的，显然不是为了炒作而刻意去做的，这些事情……怎么会是那个大魔头临渊干得出来的呢？”
姜海晏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这些事情临渊当然不可能干得出来……但是，那个人绝对干得出来。
他还记得一千年前，当他和那个人一起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几次天灾人祸，那个人便领着他一起去救济灾民……那个人的长相明明那么清冷，心肠却是如此柔软。
姜海晏垂着眼帘，眸底情绪流转，临渊显然不可能干出那些事来，但是那个人却有可能……难道说临渊在融合了那个人的魂魄之后，不仅拥有了那个人的记忆，就连心性也受到了那个人的影响？
……不，不可能。
如果临渊真的心性大变，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千年后还跑出来祸乱修真界……
那个人怎么可能愿意看到天下大乱神州萧条的模样？
姜海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祝澜禾意味深长地说：“谁知道呢，人总是会变的。”
祝澜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我不想知道临渊是谁，也不想知道秦鹤生是谁，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那家伙的身边，那家伙虽然总是嫌弃我长大之后太肥了，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总是抱着我不放，这几天没我在身边，说不定他根本睡不着。”
“咳咳，这种话题，大白天就不要说了。”姜海晏咳了两声。
祝澜禾一阵无语：“你在想什么？我说的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
姜海晏：“……”
“不过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家那位已经盯着我瞪了大半天了，”祝澜禾往旁边看了一眼，有些心有余悸，“如果眼神有温度，我大概早就变成烤烧猪了。”
姜海晏嘴角一抽：“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好久没见到你了，所以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那现在招呼已经打完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祝澜禾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我想想……”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下一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来的沈河清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抬头一看，却见沈河清一双幽黑深沉的眸紧紧地看着他，一只手也牢牢地扣着他的手腕，用的力道之大，仿佛连指尖都要陷入他的肉里似的。
下一刻，他便被沈河清硬生生地从祝澜禾面前拉走了。
第146章第一百四十六种修养
沈河清把姜海晏一路拉到了大厅的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姜海晏圈在怀里进行审问：“……为什么躲着我？”
他努力地压抑着声音的怒气，沉声道：“难道秦鹤生说的……都是真的？”
沈河清低着头看着姜海晏的表情，心中有被蒙在鼓里的气愤和郁闷，为什么连秦鹤生都知道的事情，他却一直不知道？但更多的是，却是茫然和害怕……
他原以为他的寿命相比饕餮来说虽然相当短暂，但至少他还能陪姜海晏一起走完他的下半辈子，但现在看来，也许姜海晏还会走在他的面前，比他更早死去，而且这种事情，居然还是由别人来告诉他的……
见姜海晏转过脸去不回答，沈河清沉着脸继续问：“秦鹤生说，你的妖丹在我的身体里，这是怎么回事？”姜海晏的妖丹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体里？那他自己的妖丹呢？姜海晏什么时候把妖丹给他的？姜海晏为什么……要把妖丹给他？
姜海晏盯着不远处那些满脸忧心忡忡的妖修，还是没有回答。
沈河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回答我？”
姜海晏这才转过头来，抬脸看着沈河清，一脸无奈：“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解释你的妖丹的事情。”沈河清皱着眉说。
姜海晏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忽然一把勾住了沈河清的脖子，将沈河清猛地按倒在了身后的墙上，强势夺吻。
沈河清微微皱着眉，不过却没有推开姜海晏，这还是姜海晏第一次主动索吻，他顿了一下，便回搂住姜海晏，加深了这个吻。
有两个不明真相的修真者不小心地路过这个角落——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干这种事情！”
“最近的修真界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河清按着姜海晏的脑袋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他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那两个老态龙钟的修真者，那两个修真者被他冰冷的目光一看，立刻转身遁走了。
姜海晏把脸埋在沈河清的怀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自以为逃过了沈河清的审问，没想到下一刻，沈河清稍微柔和了一点却依然显得有些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好了，你也撒完娇了，现在该说实话了。”
姜海晏趴在沈河清的怀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在他一脸恹恹地准备开口的时候，大厅里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一下子打破了他们这个角落的小宁静。
两人同时一顿，很快，大厅里便响起了其他人不满和抱怨的声音。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大惊小怪地叫什么叫！还嫌我们不够惨吗！”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又有尖叫声响了起来。
“看窗外！那群魔修攻过来了！”
“魔修！外面好多魔修！他们来了！”
姜海晏转头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魔修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这里逼近，那些魔修的前进速度很快，而且越来越快，来势汹汹，宛如大军压境。
“魔修偷袭了？”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秦鹤生明明说了要给他三天时间考虑，这意味着秦鹤生至少要在三天之后才会对修真界发起进攻，怎么现在忽然就发动攻击了，难道秦鹤生出尔反尔了？
不过认真想想也是，秦鹤生他们猝不及防地把他们所有人都拖入了噩梦中，这种情况当然是趁修真界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速战速决最好，怎么可能特意留下几天时间让他们好好酝酿准备？
姜海晏不由冷笑了一声，说不定秦鹤生刚才之所以对他说给他三天时间，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身后的戴雄茂听的，戴雄茂听到秦鹤生说三天之后才会发起进攻之后肯定会暂时松懈下来，而魔修就可以趁机发动攻击了……真是卑鄙！
站在大厅正中央的戴雄茂果然十分意外，显然没想到那群魔修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发动袭击，不过他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开始指挥部署。
在他的指挥之下，修真界众人在一开始的慌乱和混乱之后，迅速地进入了井然有序的备战状态，比起之前那群在秘境里因为魔修的偷袭而手忙脚乱的小妖精们，这群已经拿到了成精许可证的妖修显然更加的训练有素，毕竟都是老油条了。
而剩下的那些修真者们也在他们的门派的掌门和长老的安排下进入了战斗状态，各种各样的法宝法器都拿了出来，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风雨欲来的状态。
姜海晏见状，连忙转过头来对沈河清说：“我们也去帮忙吧！”
沈河清眉头紧皱：“你又想躲我？”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呢！现在可是修真界的生死存亡之际啊！现在可是修真界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身为正义的伙伴，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挺身而出，拯救修真界于危难之中！”
沈河清冷笑：“说实话。”他还不知道姜海晏心里那点小算盘吗？
“……那群魔修已经来了！我要去帮忙！”
姜海晏用余光瞄到最前面的魔修已经冲到了联盟总部的跟前，同时在戴雄茂的指挥下，修真界这边的先锋队也已经打开了大门准备迎战，他随口甩下了一句话后，便转身朝着戴雄茂那边跑了过去。
沈河清伸出手去想要拦住姜海晏，但姜海晏的动作比他还要快，他还来不及抓住姜海晏的一片衣角，姜海晏便已经跑出了几米远了。
看着姜海晏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沈河清忽然心下一跳，有些心慌意乱，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失去什么似的……
姜海晏跑出了几米远后，忽然脚步一顿，然后他转过身来，远远地看着沈河清，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这次的事情解决，我们成功离开了这个地方之后，我会把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沈河清垂下眼帘，睫毛微颤：“……嗯。”
姜海晏说完之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防御法阵支撑不了多久，只要那群魔修源源不断地发动进攻，防御阵迟早会破，不如主动出击，趁机寻找那群魔修的弱点和逃出去的方法！”戴雄茂表情凝重地说。
“既然这是梦貘创造出来的梦境，我们只要找到梦貘，应该就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了！”
“那群魔修一定把梦貘藏在了什么我们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最好抓个人质来逼问！”
“魔修都是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人质说不定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抛弃。”
“……那就抓一个有一定地位的小头目？比如临渊的副手什么的？”
“你说得轻松！临渊的副手是那么好抓的吗？”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魔修已经逼近大门了，姜海晏一看，那个冲在最前面的魔修，可不就是那个他见过两次的女魔修？那个女魔修的实力很不错，在那群魔修之中显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其他的魔修似乎都听她的话。
戴雄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