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4

水才跑到了二楼,不由有些想笑。

仓鼠精有点恼:“……这不是重点。”

“难道不是?那你是怎么爬上来的?难不成是从下水管道爬上来的?”

说到这里,姜海晏的表情不禁有些微妙,他似乎有点想伸手捏住鼻子,奈何他的两只手都抱着小仓鼠,他有点想把小仓鼠扔开,但这又好像会伤到仓鼠精的自尊心……

似乎接收到了姜海晏嫌弃的小眼神,仓鼠精终于炸毛了:“别歪楼了!回归正题!”

姜海晏吐了吐舌头:“好吧,你接着说。”

被姜海晏这一打断,仓鼠精的凝重顿时全都消失殆尽了,它哼了一声:“然后我便发现,那丝魔气来自郑奕嘉的身上。”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难道郑奕嘉走火入魔了?还是说,他其实是一个魔修假扮的?”

沈河清淡淡道:“应该和之前那个魔修有关。”

“你是说那个蛊惑了郑奕嘉的魔修?”姜海晏摸了摸下巴,“那个魔修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沈河清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钟平伦把他押回联盟之后没多久,那个魔修便死了,那几个被擒住的魔修,全都死了。”

“既然那个魔修已经死了,郑奕嘉怎么还会……”姜海晏不解。

“也许是当初没把魔气彻底清干净,”沈河清淡淡道,“凡人心神恍惚心绪不宁之时,最容易被魔气入体,更何况他此前恰逢大变,正是心智不稳防御脆弱之际,更容易被魔气入体,凡人一旦被魔气入体,或是性格大变,变得阴沉残暴,或是如他一般,心智全失,神志不清。”

就在沈河清说话之间,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的郑奕嘉又挣扎了起来,他的表情显得有几分狂躁,完全就是神志不清的样子。

姜海晏叹息着说:“原来如此,这都是报应啊。”

怪不得在郑佑乾的订婚宴上,郑奕嘉这个“郑家小少爷”没有出席,像郑家这样的豪门,自然最怕“兄弟不和”“父子相争”之类的传闻,如果是缘无故不让郑奕嘉出席郑佑乾的订婚宴,只会平白惹人猜忌,所以那必然是迫不得已,无奈之下的决定。

因为郑奕嘉疯了,比起传出“兄弟不和”的传言,郑家更怕被别人发现,他们郑家的小少爷居然发疯了。

“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姜海晏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对了,这家伙和你们被下药的事有关系吗?难道是他往你们酒里下的药?”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应该做不到这种事,”沈河清说,“而且,他也没有理由。”

“疯子做事需要什么理由吗?不过你说的没错,他都疯成这个样子了,还被人绑在床上,这药没理由是他下的,除非他在装疯卖傻,”姜海晏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药到底是谁下的?”

沈河清摇了摇头,他当然也不知道。

姜海晏戳了戳沈河清的大腮帮子:“不过我其实挺想感谢他一下的,毕竟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好小好萌好可爱,可爱到我简直想把你一口吃掉。”

仓鼠精顿时有点惆怅,当他还是人形的时候,姜海晏虽然不说拒他于千里之外,但面对他的告白却总是十分冷淡,但当他变回原形的时候,姜海晏却对着他又亲又摸又揉又捏的……这态度也差得太远了吧!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啊!

难道他下次应该用原形去表白?

难道姜海晏有恋毛癖?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点可能。

饕餮的原形据说有点像羊,羊当然是有很多毛的,姜海晏的原形肯定也有不少毛,就像人类觉得毛毛虫很恶心会起鸡皮疙瘩一样,也许姜海晏这种原形多毛的,也喜欢多毛生物,而对皮肤光滑的人类则会感觉很恶心会起鸡皮疙瘩。

……总觉得越想越有道理呢。

仓鼠精忍不住一脸深沉地思考。

“那我们还要管这个家伙吗?”姜海晏看了床上的郑奕嘉一眼,问沈河清。

“交给联盟吧,”沈河清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他下意识说,“让专业的来。”

姜海晏点了点头:“那就先放着不管了,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们就下去吧?”

郑奕嘉已经疯了,待在他的房间里实在压抑。

沈河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姜海晏的话,他只下意识点了点头,而下一刻,他发现他忽然被捧高了一点,然后姜海晏便低下头来,在他的嘴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姜海晏一如从前般地亲了亲小仓鼠,同时渡了一口灵气过去。

眼看沈河清砰地一声变回了人形,姜海晏还没来得及怀念一下这久违的一幕,下一刻,他就被重新变回人形的沈河清按倒在了铺着厚厚毛绒地毯的地板上。

姜海晏被沈河清压在身下,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然而再下一刻,他便目瞪口呆地发现,沈河清的头顶上,居然冒出了两个小小的、圆圆的、毛茸茸的仓鼠耳朵。

第109章第一百零九种修养

沈河清的头发不长不短,发色很黑,所以当他的脑袋上冒出了两个毛茸茸的仓鼠耳朵时,就显得特别明显。

姜海晏瞬间呆住了,沈河清的长相略显清冷,平时看人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完全就是网络上说的那种高冷男神,但此时此刻,沈河清的脑袋上却长出了两只小小的圆圆的仓鼠耳朵,这巨大的反差,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呆住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过好像有点萌。

沈河清把姜海晏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姜海晏的肩膀两旁,一时没说话,只居高临下一般的审视着姜海晏的反应。

姜海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清了清嗓子:“你的耳朵……怎么回事?还是那个药的关系吗?”

沈河清垂下眼帘,淡淡道:“可能是吧。”

“那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出不去,这又不是cosplay表演,”姜海晏好奇地打量着沈河清脑袋上的仓鼠耳朵,然后他发现那小小的圆圆的仓鼠耳朵居然还会动,虽然动的幅度不大,只能微微颤动,但还是看得他心里痒痒的,很想伸手过去摸一把,“你真的收不回去了吗?”

沈河清一本正经地说:“收不回去了。”

“……虽然很可爱,但这样下去不行啊!”姜海晏摸了摸下巴,他盯着沈河清脑袋上那两只毛茸茸的仓鼠耳朵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地伸手过去,狠狠地揉了一把,一边揉一边念念不舍地说,“我去帮你找顶帽子吧。”

沈河清幽幽地看了姜海晏一眼,然后他问:“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见人。”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

沈河清定定地看着姜海晏,一字一顿道:“那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

……以后?

姜海晏垂下眼帘,片刻之后,他才笑了起来:“没有以后了,你迟早会离开的,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淡,难道不是想离开了吗?”

沈河清微微皱眉:“之前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慢慢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本来想等你想明白,但现在,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垂眸看着姜海晏,认真道:“……如果你不想我离开,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姜海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轻轻道:“如果我还是不接受,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沈河清没有开口,只是垂眸看着姜海晏。

姜海晏看着沈河清的脸,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却只是沉默,片刻之后,反倒是沈河清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垂下眼帘,淡淡道:“算了,我不逼你,如果最后你还是没有接受我,我会自动自觉地离开。”

姜海晏笑了笑:“如果有那一天,我会选择先离开。”

沈河清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姜海晏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们下去吧,秦年笑还在等我们呢。”

沈河清深深地看了姜海晏一眼,这才从姜海晏的身上爬了起来,姜海晏顿时发现沈河清的背后居然也冒出了仓鼠的尾巴,一个圆圆的、毛茸茸的球状尾巴。

姜海晏顿时就被那个毛茸茸的球状尾巴萌了一脸,他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了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尾巴。

沈河清身形一顿,默默回过头来。

姜海晏揪了一把还嫌不够,他又摸又揉,又捏又掐,玩弄了好一会儿,才在沈河清的目光下,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手。

“我去帮你找顶帽子,顺便再把你的衣服找回来。”

姜海晏对沈河清说,沈河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当姜海晏找到帽子和沈河清的衣服,回到郑奕嘉的房间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沈河清的耳朵和尾巴居然消失了。

“你的耳朵和尾巴呢?”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

沈河清淡淡道:“收回去了。”

“怎么又能收回去了?药失效了?”

“大概是吧。”

沈河清穿好衣服之后,便和姜海晏一起下了楼。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秦年笑已经端着姜海晏的餐盘等到不耐烦了,见到姜海晏回来了,他立刻就往姜海晏怀里一塞,抱怨道:“你去找个人怎么找了这么久,我的手都累死了。”

姜海晏接过餐盘,一边吃一边问:“你男神现在怎么样了?”

秦年笑一脸郁闷:“我刚刚鼓起勇气去敲客房的门,想关心一下男神,结果男神很冷淡地拒绝我了,也不让我进去。”

姜海晏心想祝澜禾现在变回了原形,敢让你们这些小粉丝看到才怪,也不知道如果秦年笑看到了祝澜禾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大概会瞬间脱粉吧?

他默默地给祝澜禾和秦年笑同时点上了一根蜡烛。

“……都这么长时间了,郑家的人还没出来宣布‘重要的事情’吗?”姜海晏一边吃着餐盘里已经冷掉的食物,一边问秦年笑。

秦年笑摊了摊手:“没有。”

因为郑家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宣布“重要的事情”,那些被变相软禁在郑家大宅的客人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此时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抱怨着。

“郑家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姜海晏微微眯了眯眼睛,“该不会为了让我们闭嘴shā • rén灭口吧?”

秦年笑耸了耸肩:“那倒不至于,能被郑家请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非尊即贵,不是有权就是有势,就算郑家再怎么厉害,也可能一下子得罪得起这么多人。”

“万一他找没权没势的杀鸡儆猴呢?比如我们这样的。”姜海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秦年笑抿了抿唇,虽然他的身上流着郑家的血液,但他从骨子里就不喜欢郑家,他也觉得姜海晏说的很有道理,郑家为了捂住这么多人的嘴巴,除了威逼利诱之外,很有可能会杀鸡儆猴,如果郑家真的要杀鸡儆猴,大概会先找那些没权没势的人下手……

“……我会努力帮你们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虽然他有心想帮姜海晏和沈河清,但他也只是郑家看不上的弃子而已,他又有什么资格底气去叫板郑家这个庞然大物呢?

姜海晏一把勾住了秦年笑的肩膀,一脸感动:“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不过如果郑家真的要对我下手,你这小身板替我挡刀我都嫌太弱。”

秦年笑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什么,就在此时,大厅里原本吵吵闹闹议论纷纷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似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停下了争论和抱怨,他转过身去一看,果然看到了原本回二楼休息的郑夫人在郑图浩的搀扶下,沿着长长的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郑夫人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毕竟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也很正常,比起郑夫人,郑图浩的表情则要镇定多了,果然不愧是在商场里沉浮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

看到郑图浩夫妇终于出面了,那些一直在不耐烦地抱怨的客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了,整个大厅的视线一下子就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各位,很抱歉让你们暂时留下来,”郑图浩沉声开口,“今天的事,让各位见笑了,犬子郑佑乾居然在如此重大的日子做出了这等丑事,实在是令我痛心,经过我与我的夫人的慎重考虑,我决定与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他的继承权,将他逐出家门!”

“我郑图浩在此宣布,从此郑佑乾与我郑家再无关系!”

郑图浩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郑图浩居然真的宣布要和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了!

不少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郑图浩这么做也太绝了,居然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布把郑佑乾逐出家门,难道就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郑佑乾可是郑家培养了二十多年的继承人,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郑佑乾会是郑家未来的继承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