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莫名的有种楚楚可怜之感。刚才泡完的温泉后的热度给他脸上和身上都添上了一分淡淡的粉色,再配上那湿漉漉的头发,简直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子。
李如渊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被摸的莫名其妙的白罗罗:“……”
好在李如渊过完手瘾之后便将手收了回来,说:“你刚才泡温泉泡晕了。”
白罗罗道:“啊——那是李医生送我回来的?真是不好意思……”
李如渊道:“没事,你还没几袋米重。”
白罗罗作为一个成年男性,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李如渊道:“睡吧。”
白罗罗道:“那李医生……”
李如渊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从李院长到李医生再到李如渊,他好似循序渐进的猎人,一步步瓦解了猎物的戒心。
但是白罗罗是什么人,他是不会被金钱腐蚀的社会主义的公务员,会因为李如渊那么一点小恩小惠就失去自我去叫李医生为李如渊吗,白罗罗一脸严肃的说:“(⊙v⊙)好啊如渊。”叫李如渊什么的多少生份啊。
李如渊被白罗罗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李如渊走了,他的房间就在白罗罗隔壁,白罗罗看着他离开后,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到了枕头上,他道:“系统啊,我觉得李医生是个好人啊。”
系统说:“人家请你玩一天就是个好人了?”
白罗罗说:“可是你还是没办法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如果李如渊是异族,那么为什么他不弄死我?”
系统显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最后不情愿的,弱气的说了句:“我就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白罗罗说:“乖,嗑会儿瓜子冷静一下。”
系统:“……”哼唧。
白天滑雪滑了那么久,晚上又泡了温泉解乏,身体也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罗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李如渊开车把白罗罗送回了医院门口。
白罗罗下了车,和李如渊告别之后回家去了。他到家后把碳火升起来,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肉。
明天的菜单白罗罗在车上已经想好,他准备报答李如渊的款待给他做顿大餐。
红烧牛肉,香煎小黄鱼,炒土豆丝还有排骨番茄汤。每一样菜都时李如渊菜单上的常客,也多亏了之前徐入川跟踪跟的那么认真……
白罗罗哼着歌做好菜,又将热菜放进了饭盒里。他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有点苦恼的说:“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系统说:“你水龙头和气闸都关了啊。”
白罗罗说:“门锁了么?炭盆熄了么?”
系统说:“都弄好了。”
白罗罗说:“(⊙v⊙)那我睡啦。”
系统说:“晚安。”
于是该记起来的事情没记起来,零零碎碎的事情倒是回忆起来不少,白罗罗还从自己睡裤里挖出来之前忘记的五块钱,用这五块钱在第二天的早晨买了个热乎乎的煎饼。
早上吃了煎饼,中午和李如渊分享了午餐。
李如渊又夸赞了一下白罗罗的厨艺说这牛肉味道很正。
白罗罗说:“恩,特意买的新鲜牛肉,你还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可以说,我给你多换换菜单。”
李如渊微笑道:“我都挺喜欢呀。”
白罗罗其实蛮喜欢李如渊这温柔的口音的,听着很舒服,就像他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白罗罗吃午饭的时候还在这么想。
等他睡着午觉被电话吵起来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没了。
电话是江潮打来的,语气很急,说:“徐入川,你有没有事?”
白罗罗还睡的迷迷糊糊的,说:“啊?怎么啦?”
江潮说:“你——不是给我发了邮件么?”
听到邮件两个字,白罗罗打了个激灵,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总感觉自己忘记了点什么的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他大大的啊了一声,然后惨叫道:“卧槽,我忘了!!!”
江潮说:“你别怕,我已经叫人控制了李如渊了。”
白罗罗:“……”
江潮说:“喂?你怎么不说话?”
白罗罗虚弱的说:“我只是觉得这是个误会,因为我其实安全的回来了,只是忘记了那封邮件。”和李如渊玩的太愉快,他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江潮沉默了会儿。
白罗罗有点虚。
江潮说:“但是你还是确定李如渊是异族对不对?他还可以控制影子?”
白罗罗:“……对。”
江潮说:“我知道了。”
白罗罗正想问你知道什么了,就听到江潮挂了电话。
白罗罗起了一身的冷汗,赶紧给李如渊打了个电话过去,哪知道电话却打不通,也不知道李如渊是在做手术亦或者开会,把手机给关了。
白罗罗说:“……完了,我会不会被李如渊直接拖出去叉死。”
系统带着哭腔比白罗罗还悲伤,说:“你会的,你会的。”
白罗罗绝望的说:“到时候记得帮我屏蔽一下痛觉。”
李如渊被警察带走的那天,是个晴朗的下午,白罗罗站在门口,看着他被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带走。
李如渊看到角落里躲躲闪闪的白罗罗时,对着他露出白牙阴森森的笑容,那笑容看的白罗罗后背一凉,差点没哭出声。
但是最后李如渊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警车。
白罗罗看着警察呼啸着离去,和他的怂系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一天下午,医院炸开了锅,都在谣传李如渊做了什么被带走了。有人说有喜欢他的女人为他自杀了,有人说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最离谱的一个说是他和人约着殉情女方死了他活着回来了。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白罗罗,则全程无比认真的的扫着医院的太平间,毕竟他想让自己躺的地方干净一点。
傍晚的时候,白罗罗下班了,他走在寒风之中,心比脚下的雪还冷。
然而该来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来的还要更早一些,一辆车停在了白罗罗的身边。
白罗罗偏过头去,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系统哭着说:“他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白罗罗:“我tā • mā • de也很想知道啊啊啊啊!!”
此时距离李如渊去警察局不过几个小时,白罗罗在心里想这个世界的警察效率都这么快吗?才几个小时就放出来了?按照程序不应该先拘留个二十四小时再做打算吗!
旁边的车按了按喇叭,显然是在催促白罗罗。
白罗罗说:“我去了系统,记得屏蔽痛觉的时候麻利点啊。”然后带着可怜巴巴的表情,白罗罗灰溜溜的上了副驾驶室。
李如渊坐在车里抽烟,他应该是不怎么抽烟的人,因为平时和他站在一起都闻不到什么烟味。但是今天他显然抽了不止一根,因为车里的烟灰缸已经摆了好多个烟头。
李如渊说:“下班了?”
白罗罗没敢看李如渊,低着头怂成狗。
李如渊说:“怎么不敢看我?”
白罗罗这才抬起头,看向李如渊。
李如渊还在笑,只是平时温柔似水的笑容已经变成了皮笑肉不笑,他看着白罗罗道:“这会儿知道怕了?”
白罗罗:“……”我一直都很怕谢谢。
李如渊说:“现在胆子小,举报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怂,描述的挺清楚嘛。”
随着他的话语,本来还能露出点光线的车窗似乎被阴影遮盖住了,整个车厢都陷入了黑暗。
系统比白罗罗还怂,抖着嗓音说:“别怕啊,我随时屏蔽你的错觉。”
白罗罗心想真是辛苦你了,不过那叫痛觉不叫错觉。
车内完全黑了下来,白罗罗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他感到有东西顺着自己的脚踝爬了上来,冷飕飕,凉冰冰,贴着皮肤一寸寸的往上。
李如渊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的语气温柔缱绻,却又带着点冰冷,他道:“我就在这里把你整个都吃掉好不好?”
白罗罗呼吸都快要停止,他的下巴也被李如渊抬了起来,颈项被冰冷的手指摩挲着,那双本该用来做手术的手此时却仿佛充满了杀意,好似下一刻就会拗断白罗罗的脖子让他丧命与此。
不知是不是白罗罗的错觉,他的脑袋好像也逐渐了混沌起来,身体甚至开始逐渐发软——就好像是猎物遇到顶级猎食者时那种生理性的反应,根本没办法自己控制。
白罗罗的颈项被李如渊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了片刻,他在白罗罗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终是送开了手。
光明再次降临。
虽然只是昏暗的路灯,却还是让白罗罗恢复了意识,但他的目光依旧有些涣散,看着李如渊的脸,半晌才道了句:“如渊。”
这句如渊让李如渊的表情明显的柔和了许多,他嗯了声,道:“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白罗罗:“……”
其实他没太听清楚李如渊刚才说了什么,因为李如渊之前的气势实在是太过恐怖,以至于他甚至都有种自己会窒息的可怖感觉。
车开了十多分钟,白罗罗才终于完全缓了过来,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万幸的是车里有暖气,不然肯定感冒。
李如渊没再抽烟,而是认认真真的在开车。
白罗罗没敢问李如渊要带他去哪儿,事实上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团空气消失在副驾驶室上。
系统说:“感觉怎么样!”
白罗罗说:“我希望他埋我的时候找块干净的土。”
系统说:“唉,都怪我,我居然也忘记了那封邮件……”
白罗罗安慰他说:“别说了,你好歹帮我在睡衣里翻出了五块钱。”
系统勉强得到了安慰。
车停下的时候,白罗罗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李如渊没有把他带去郊区,而是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外面。不过下车之后没有主动来给白罗罗开门了,而是懒懒的道了句:“下车。”
白罗罗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李如渊道:“你走前面。”
白罗罗说:“……我不会跑的。”
李如渊似笑非笑,道:“你这短腿跑了还怕我追不上?”
白罗罗:“……”你以前不这样的如渊。
进了餐厅,老板见到李如渊和他打了招呼,说他订的包房在二楼,要不要直接上菜。
李如渊道:“行,直接上吧。”
白罗罗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李如渊在后面悠悠的来了句:“是不是还在想我进了看守所怎么还能订餐厅?”
白罗罗:“没……我没这么想。”
李如渊直接按住了白罗罗的肩膀,他这个身高按白罗罗跟按只鸡似得,说:“不急,待会儿慢慢说。”
白罗罗汪的一声差点哭了出来。
到了餐厅,白罗罗坐下,李如渊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能吃辣么?”
白罗罗说:“……能。”
李如渊按了桌上的铃,让服务员告诉厨房他们这桌凉菜微辣。在菜上来之前,李如渊一直没有说话,要么喝水,要么玩手机,要么对白罗罗进行死亡凝视。
白罗罗觉得自己脖子上好像套着一根绳索,偏偏踢凳子的那个人就是不愿意给他个痛快,享受的看着他怂怂的样子。
菜上全之后,李如渊说:“吃吧。”
白罗罗低头拿了筷子,夹了颗葱花。
李如渊见到白罗罗这动作又气又好笑,说:“举报我的时候不怕,这会儿怕什么?”
白罗罗委屈的说:“我没想举报你。”
李如渊说:“那邮件是谁发的?别告诉我是有人用你的邮箱发的。”
白罗罗心想江潮啊江潮,我看你浓眉大眼,没想到也是个背叛革命的,这举报邮件发出去你们不但不保护证人,还把他卖个彻底。这下子好了,被举报人就在他面前,举起叉子就能把他捅个透心凉。
白罗罗虽然心中充满了革命烈士被出卖般的悲凉,但脸上还是(⊙v⊙)般的纯洁和无辜,他说:“不、不是,那邮件我没想发,就是定了时间,防止个意外……最后、我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