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王师发现我语气不对:“你被人追杀了?还有我为什么要等到早上七点五十才能离开?”
这个老狐狸并不是在关心我,只是想要问清楚,免得自己被牵连。
“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明天早上八点会有人来送饭,你最好不要被他们看到。”我摆了下手,不再跟王师废话,将阴间秀场手机装入口袋,来到窗户旁边。
“不是,你给我说清楚啊?为什么要我留在这里?你今晚要去哪?”王师融合了徐衍道长的符箓,他现在是一种非人非鬼的特殊存在,而正是这种特殊性,让他极没有安全感。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一定不要离开房间,最好是呆在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王师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我挥手打断:“你记住了,是我将你从阴阳间带出来的,如果你还想拥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乖乖照做。”
王师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点到即可。
他没有再追问,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躺到床上,盖着被子,连姿势都跟我平时睡觉时一模一样。
“应该能蒙混过去吧。”王师做的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点了下头,我转身将窗帘拉开一角,向下看去。
这里是十六层,站在这里甚至看不清地面上来往的行人。
“翻到十五层,挺危险的。”
深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我擦去掌心的汗水,保持手掌干燥。
运转妙真心法,真气灌入翳风穴,倾听十五层的声音。
电视机的声音,淋浴的声音,空调风机的声音,还有一个脚步声……
“那一男一女都在。”我现在下去很可能会暴露,可要是等到楼下那两位睡着,估计我今晚就别想直播了。
“刚学的催眠,正好派上用场,要是不灵,只能将他们打晕藏起来。”我站在窗帘里,确保王师看不到后,才取出人皮面具戴上,这一张脸是我的底牌,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全部准备好,我双手抓住窗台,一条腿迈了出去。
听到响动,王师回头看了一眼,他眼睛睁大,不明白我是在干什么。
“速度必须要快,呆的时间久了,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大。”我不再犹豫,记住十五层空调外装机的位置,将另一条腿也迈了出去。
此时我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悬空,仅靠双臂支撑,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我猛然松手向外装机跳去。
“嘭!”双脚踩实,我身体前倾,紧紧贴着墙壁,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成功了。”前后不到三秒的时间,我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屋内有人朝窗户走来。
我站在空调外装机上没动,看了一眼窗户里面,窗帘紧闭,而窗户并没有上锁。
“啷子搞起的?”说话的是个男人,带着一口浓浓的方言,等他走到窗边,我已经将窗户推开,在他拉开窗帘的瞬间,直接扑进屋里。
“你要杂子?!”男人被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已经避之不及。
我直接将其按到,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闭嘴。”
卫生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在洗澡,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叫唤了一声:“憨货,咋子了嘛?”
我单手掐着男人脖子,他呜呜说不出话,眼中全是惊恐。
这男子体型精瘦,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老实点。”我拿走他的手机,拽下窗帘将他捆好,然后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床边。
我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一点也不慌,拿出厄运怀表,回想楚门教给我的催眠方法。
催眠师催眠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种针对狂躁症患者的催眠对我来说深有启发。
让男人闭上眼睛,他因为害怕身体还在不断发抖,我运转真气汇于指尖,按动他身体上几个大穴,让他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等他不再因为害怕颤抖,冷静下来后,我又让他睁开眼睛。
“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和你的老婆都不会出事。”男子很识趣的点了点头,我让他躺到床上,给他摆出平时睡觉的姿势,而后拿出了厄运怀表。
这枚奢华的怀表一拿出来,就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白金表壳,蓝宝石镜面,还有其中好似火焰一般的指针。
“盯着表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轻轻晃动怀表,问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需要太多的思考,等到男子的眼眸开始不自觉跟着怀表晃动的时候,我开始进行正式的催眠:“放松,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继续放松,当我轻轻的摇晃你的头时,你的脖颈变得柔软,感觉到松弛通过了你的整个身体……”
我强悍的意念融入声音当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的声音慢慢影响到了男子自身的想法,动摇了他的意志,或者说他的意志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住我意志的入侵,很快放弃坚持。
他的眼皮胶黏在一起,只有眸子还在随怀表晃动,让我注意的是,厄运怀表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表盘里如蓝色火焰般的指针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跳动,就好像一只邪恶的魔鬼在进行某种仪式。
男子双臂僵直,思考慢慢停滞。
我重复最开始问过的问题,男人忘记了很多,连最基本的阿拉伯数字都开始混淆。
“基本成功了。”想要将一个处于惊恐状态的人催眠,难度很大,但我却一次性成功,这其中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为我强悍的自我意志,也有可能是因为厄运怀表,当然也不排除是楚门教的比较专业。
我伸手掐了男子一下,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痛感丧失,这已经属于催眠大师的范畴了吧?”
想起楚门自诩催眠大师的臭屁模样,我摇头轻笑,给男子盖好被子,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你今晚没有看到任何人,你很困,很困……”
男子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这时候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止,只裹了一片浴巾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猛然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差点叫出声。
“你是哪个?杂子在这?”
我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先生叫的服务,泰式按摩。”
我很绅士的让她躺在自己老公身边,拿出怀表,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过程。
“你没有见过任何人,睡吧,你很困……”
关上窗户,装上窗帘,将一切恢复原状,为了不留下破绽,我又将女人的浴巾解开,扔到卫生间,毕竟很少有人会裹着浴巾睡觉。
我帮他们盖上被子,视线从大片雪白的肌肤上移开:“怪不得楚门说催眠术不能轻易外传,这东西随便使用,很可能会闹出大乱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催眠会不会给这对夫妇留下后遗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擦去指纹、鞋印,我快速离开,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路线,避开监控,一路走到七楼宴会大厅,闪身溜进卫生间,钻入通风管道中。
为防止压塌管道,我爬的很慢,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其中某些地方还能看到微小的干枯血渍。
“禄兴当初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我双手撑住管壁,既然确定这条路安全,自然要加快速度,经过几个垂直转折口,大约爬了十几分钟后,通道被一块上了油漆的铁皮挡住。
将其推开,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我的脸,低头看去,这里距离地面不过两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