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鬼婴宗主身上全是毒蛇,在这种情况下,我主观判断他已经死亡,并没有靠近他的尸体做第二次检查。
“难道他没死?”通道里只剩下毒蛇的尸体和一滩散发臭味的黑血,至于鬼婴一脉宗主则不见了踪影。
“姜还是老的辣,不过你身受重伤,我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唤出欲鬼藏在影子当中,我手中抓着剥皮刀一步步向地上走去。
一路上都能看到血迹,但是却找不到鬼婴宗主的脚印,根据我的猜测,他当时的情况即使没死也活不了多久,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这些零散的血迹应该是鬼婴宗主在地上爬动留下的,这个老家伙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我细细思索,一旦鬼婴宗主顺利逃出,那他很有可能会把有外人进入地下通道的事情公布出去。此时地洞另一边,说不定已经布置下杀局,等着我自投罗网。
“赌一把吧。”地洞出入口只有一个,我想要出去,必须要从这里走:“迟则生变,不能犹豫。”
提着刀,我快步向上走去,眼前慢慢出现亮光。
我推开一扇木门之后,终于回到了地上。
掀开笼罩神龛的黑布,我站在三阴宗正殿当中。
“奇怪,地上的血迹怎么从这里开始就消失了?”我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血迹,失去血迹指引,再想追踪到鬼婴宗主就很难了。
“没有遇到埋伏,也就是说鬼婴宗主应该没有通知三阴宗其他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地下通道里还隐藏有其他密道,他是从另外一条路逃走的。”思来想去,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鬼婴宗主也知道我是篡命师这件事,不过他身受重伤,双臂尽断,又被毒蛇噬咬,估计也活不了多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三阴宗的其他人。”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自己进入三阴宗前前后后耗费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色已经变暗。
“时间不多了,十方炼鬼大阵的具体用法我还没有弄清楚,必须要抓紧时间了。”我在地下通道里耽误了太长时间,很担心自已之前藏的尸体被人发现。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检查一下这两个神龛。”蛇千的安魂香就是从神龛当中取出的,三阴宗的宗门底蕴应该就藏在这两个神龛里。
掀开黑布,我用刀子撬了半天,依旧没有打开,因为时间有限的缘故,我不敢久留,只好暂时放弃。
走出正殿,我发现外面的阴气大雾变得更加浓郁了,似乎是因为地脉震动的原因,导致地脉阴气不断渗透而出。
大雾对我来说利大于弊,我身穿三阴宗道袍,这样一来对方只有走近我才能发现异常,而等他们做出反应,早有准备的我,应该已经结束掉了他们的生命。
提着刀,身后跟着命鬼,我好似恐怖电影里的shā • rén狂一般,带着黑白面具,开始在这片建筑当中播撒恐惧和死亡。
首先是鬼婴一脉幸存的弟子,那人当时正在净室内打坐,我潜入其中,在他惊讶慌张的时候,我已经将剥皮刀刺入了他的胸口。
血染红了他的道袍,溅在我身上,直到他停止挣扎,我才敢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掌。
将他失去生机还在抽搐的尸体扔在地上,我关上房门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狩猎持续了十五分钟,道观所有厢房、阁楼我都转了一遍,现在只剩下以江源为首的四个蛇公一脉弟子还幸存。
他们四个聚在一起,还在商量如何帮助江源成为下任蛇公的事情。
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江源不时从自己的床榻下面拿出一些珍宝分发给支持他的同门。
其中有古玉、符纸,还有光滑精致的婴儿头骨等等。
“江家人真会做生意,他们借助三阴宗的威势为自己谋取好处,然后又将好处的一部分以联络感情的方式赠送给三阴宗弟子。这些邪修虽然狠毒、凶横,但若论阴险狡诈,还不是江家那些奸商的对手。”
每种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江家这个江城明面上的龙头同样如此。
看着屋内四人,我并不着急,默默等待时机,准备各个击破。
“蛇千目中无人、自大狂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尽管放心,这次我何青皮无论如何都支持你。”
“青皮兄高义啊!这阴时阴刻生的婴儿头骨你一定要收下,我们几个里就你擅长布阵,我们要这玩意也没什么用啊!”
“是啊,你就收下吧,这是江源的一片心意。”
“哈哈,既然几位道友都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矫情了,谢过江源道友了。”
“叫道友见外了不是?喊我江兄好了。”
……
几人从如何阻止蛇千成为蛇公,谈到了重振三阴宗蛇公一脉威名,又说起和正道之间的摩擦碰撞,感叹着沧海桑田风云变幻。
他们天南地北聊的很畅快,直到天色完全变黑,其中两人才从江源屋内走出,拿着一大堆珍宝,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有了这阴时阴刻出生的婴儿头骨,我就能布置出三重变化的大阵,妙极!妙极啊!”何青皮和身边那人脸上挂着笑容,根本没有发现外面的异常,长时间在宗门里修炼,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弱。
等到他们两个走出别院,我悄悄跟了上去,放出三鬼围杀一人,自己则独自摸到了何青皮身边。
“青皮师兄留步!蛇千师兄找你。”我连声音都懒的改变,快步接近何青皮。
“找我?他找我干什么?”何青皮手里还拿着那个婴儿头骨,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临近。
我一步迈出,剥皮刀滑入掌心,抬起了头,黑白两色的面具透着冰冷的杀意:“他想让你去陪他。”
刀尖贯穿他的脖颈,一瞬间溅出的血液,让我双眼充满了扭曲的血丝。
“陪……”
那句话卡在何青皮的喉咙里,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手指松开,精致的婴儿头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得手之后,没有停顿,立刻转身刺向另外一人。
突如其来的刺杀,让那人慌了神,他在度过最初的震惊之后,高喊出声。
三只鬼物同时袭击,他很快便落入下风,最后被我一刀抹喉。
“还剩下两个。”
当人命变成数字,忽然间也觉得不是那么残忍了。
我踩在血水当中,走向江源所在的厢房。
听到动静,其中一名道士已经跑了出来,说实话如果他和江源联手,或许还能带给我一些压力,可他却冲动的独自跑入大雾当中。
我能听到他使用符箓的声音,不过我的鬼术境界要高出他太多,完全将其碾压,他唤出的小鬼,根本不敢近我的身,这是一场还没开始就注定了结果的战斗。
“只剩一个了。”
将剥皮刀从邪道脖子上抽出,我慢悠悠的进入江源的屋子,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中年道士,我咧嘴一笑:“游戏结束。”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险狡诈毫无用处,这就是狐狸永远斗不过狮子的原因。
“等等,我有话说,我是江家的……”
捂住他的嘴巴,薄如蝉翼的刀子划过他的喉结,我杀他并不是为了获得某种利益,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解决掉江源之后,偌大的三阴宗彻底变成了鬼宗,除了我和云川外,再无活人。
顾不上休息,我将所有尸体和沾染了血迹的东西扔进地脉当中,花费了三个半小时才处理完凶杀现场,确保没有遗漏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道观最后面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