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中梅花蛊的原因,我对大多数蛊毒免疫,此时看到白线爬出,我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手背在身后,悄悄将白线甩掉,我学着矮个保安的模样瘫倒在地。
两边的走廊上越来越多的大体或走或爬堵住道路,这里是地下,我硬拼着杀出去的可能性极低,还不如赌一把。
整个封禁校园中最神秘的人,也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我尚未某面,她一直躲在暗处,谨慎小心,仿佛一条狡猾的毒蛇。
我对封禁的校区并不熟悉,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主动寻找先不说找到的概率大不大,就算侥幸找到,我也无法在一群大体的保护中将其制服。
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顺水推舟,利用她们对白色丝线的盲目信任,伪装成失去行动能力的样子。
我要让她们大意,然后在她们最放松的一刻出手。
将手术刀藏在袖中,我现在需要等一个机会,只要能够破局,哪怕shā • rén我也在所不辞!
暗中观察矮个保安的身体变化,我对比着他摆出一模一样的姿势。
“外形上没什么改变,想要直观分辨出不同,只有查看舌头的颜色,所以等会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张嘴说话。”打定主意,我绷着脸,舌尖抵住上颚,安静等待即将到来的惊悚时刻。
“继续跑啊?”张佳琪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踢了踢我的身体:“年轻强壮,你才是上等的材料,我本来都准备放过你了,可你偏偏要搅和进来。”
她弯腰捡起我放在一边的阴间秀场手机,换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容:“各位观众大家好,不要慌张,我们正在拍摄电影,这将是一部改写人类历史的电影,而你们都是见证者。”
“论吹牛逼,你跟主播还差一个罩杯的距离。”
“这个直播间里的女演员不都喜欢穿睡衣出镜吗?小姐姐,是时候解除你的封印了!”
“自古丑人多做怪,我们可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有没有午夜福利,没有撤军了,皮皮虾,我们走!”
水友们的风骚让张佳琪都感到一阵无语:“你们就不担心一下你们的主播吗?”
粪海狂蛆:“我是新来的,很多主播都因为我的名字太叼,不敢跟我说话。”
铁岭彪爷打赏超级惊悚直播间999冥币:“妹纸加微信。”
天线宝宝死于谋杀打赏超级惊悚直播间99冥币:“你是不是有个日本名字叫大桥未久?”
……
跟过我好几次的水友,早就身经百战,见惯了恐惧和惊悚,此时此刻别说是一个张佳琪,就是一个血呲呼啦的女鬼站在屏幕前面,他们都能逼问出人家的三围来。
看着屏幕上的弹幕,我差点没憋住气,赶紧放松,停止使用追眼,移开视线。
张佳琪似乎对直播也挺感兴趣,聊了几句过后就把手机揣进上衣兜里,她歪着头看了我几眼:“主播,你人缘不错嘛,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
她笑着离开,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没过多久几具大体就进入教室,将我和矮个保安拖走。
张佳琪在前面引路,我任由大体拖拽,一根手指轻轻压在手术刀上,防止刀锋和地面碰撞发出声音。
走到通道尽头,拐过两个弯才看见楼梯口,这地方因为以前是用来处理新鲜尸体制作标本的,所以严禁学生进入,内部建筑十分复杂。
看到楼梯,我轻轻眯起双眼,此时向外跑冲出去的机会很大,我有些犹豫。
“比起做个逃兵,果然还是真相更加吸引我一点。”全身放松,闭紧嘴巴,我被大体拖向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更加的昏暗,楼道里没有任何灯光,张佳琪也拿出手机照路。
空气中福尔马林的味道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尸臭和血腥味。
“她要把我带到哪里?”
从颠簸的楼梯下来,张佳琪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旁边,她轻敲房门:“老师,逃走的保安和今夜闯入学校那人都给您带来了。”
门锁响动,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
幽幽的冷光灯透出门缝,我隐约看到屋子里面还有各种医疗仪器发出的微弱亮光。
“把他们弄进来。”清冷的女声,没有一丝感情,只听这个声音就感到些许冷意。
“好的。”张佳琪把铁门打开,大体将我和矮个保安拖入其中。
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大出很多,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有四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星星点点的亮光透出。
“能够同时供给这么多医用器械,这里应该接有dú • lì电源,拉线发电,这可不是短期内就能够完成的事情。”我偷偷观察周围,墙壁上,地砖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血迹的时间非常久远,好似封存的油画般,指尖一划过,就会发出“嚓嚓”的声响。
“老师,这个年轻人身体素质很好,可以留到最后,用来替换试验体的内脏。”
“搬进来。”
两个女人经过简短的对话过后就不再言语,大体将我和矮个保安抬起,然后放置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这个年轻男人是什么身份?”清冷女声是从我旁边传来的,我眯着眼睛用余光扫视,只能模糊看到她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抓着一团染血的绷带。
张佳琪把在学校外面遇到我的事情跟那女人讲了一遍,等她说完,屋子里陷入沉默。
“老师,你看要怎么处理他?”
那清冷女声半天没有回话:“他看见了牵丝蛊和大体,肯定不能再让他出去,至于杀他倒需要再考虑考虑。”
“老师,这是一具多么完美的试验材料啊,弃之不用太可惜了。”张佳琪的手指从我臂膀的肌肉滑过,沿着线条一直向下,被她指尖碰到的地方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寒意,她的指尖就好像是锋利的手术刀一样,那根本不是在抚摸,而是在计划如何切割、剖取里面的东西。
白大褂扔掉手里的绷带,拿起消毒液中的手术刀,她正朝我走来,忽然一个男孩抱着个巨大的玻璃瓶跑过走廊,隐隐还能看见那玻璃瓶中浸泡着一只死猫。
看到痴傻的男孩,白大褂语气缓和了下来,似乎眼神也变得温柔:“这年轻男人是个无辜者,跟偷盗标本的保安不同,我为了这项试验已经犯下太多过错,不能一错再错了。”
“老师,你可要想清楚啊,他是最适合的材料,而且这个人特别不容易对付,万一被他逃出去……”张佳琪的手还在我身上游走,她对于试验的狂热程度似乎比自己的老师还要强烈。
“先留着吧。”白大褂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针筒:“大剂量má • zuì剂,等会先给他注she。”
张佳琪拿起针筒,有些可惜的瞟了我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老师,你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孩子以后都会变得心软,我们是为了复活,以此为大目标,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她刚说完,门外面就传来“啪”一声巨响,男孩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打碎了手中的玻璃罐子,在走廊上哭喊了起来。
白大褂放下手术刀,朝门外走去:“你不懂,我犯下的第一个错误就是从这孩子身上开始的,如果我在杀猫的时候没有被他看见,当时也就不会生出用活人做试验的念头,他也不会被天天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更不会变成一个只知道红舌头、白舌头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