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圈又当又立第一人，可把爷给恶心坏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而面对他们发疯一般的辱骂，季少一始终眉眼带笑，心平气和，不徐不缓道：“不光是今天，从今往后都一样，只要在我和郎乔的直播期间有人打赏，不管是一块，一毛，还是一分，我们都会立刻关掉直播，至于什么时候再开，就要看我们训练结束后有没有空了。”
“不相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打赏一分钱试试。”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可那双漆黑的眸中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霎时间，从开播起就不停刷新的礼物栏停止了更新，一片死寂。
也许有粉丝想试，但他们更怕试过之后，季少一真的会就此关闭直播间，从此不再直播。
足足盯了有一分钟，季少一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继续保持。”
郑航快要急疯了，他心说好什么好啊，这他妈不是在自断财路吗？
这些直播平台之所以花高价和他们签约，看中的不就是选手们的商业价值么？
选手们在平台直播，粉丝们给选手砸钱，完了直播所得收益平台和选手按合约分。
可如果这位选手不能给平台带来利益呢？
合同到期后，平台显然不会再续签。
俱乐部就是想给他们增加直播时长，也得看人家平台给不给这个脸。
训练时长不够的问题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郑航也就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季少一和郎乔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跟着俱乐部给的剧本走。
俱乐部想利用他们的商业价值，那他们就把自己变得没有价值。
这样，他们反而能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口袋里的手机在嗡嗡地响，郑航不用看都知道，是俱乐部管理层打来的电话。
他们，也同样在观看这场直播。
明明天气还不算热，郑航却硬生生地急出了满头的汗，他扯季少一的袖子使眼色，对方没反应。
想要强行关掉直播，鼠标又在季少一的手上。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郑航‘蹭’地一下站起身，丢下一句‘我接个电话’就匆匆往外走。
只可惜，他刚走没两步，就听到‘骨碌碌’地一阵响。
郎乔脚一蹬桌子，就连人带电竞椅一起滑到了训练室门口，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显然是不打算放他走。
郑航抹了把额角的汗，满脸心虚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直播完再去。”郎乔十分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凉嗖嗖的语气自带嘲讽效果：“我又不确定，你出去后会不会直接扳了电闸。”
郑航：“……”糟糕，被你发现了！
这一刻，郑航彻底明白过来，那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被这俩人给绑架了！
直播关不掉，电闸扳不了，被郎乔用凶巴巴的眼神盯了一会儿后，郑航默默转身，重新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他倒要看看，这俩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听到郎乔的声音，顿时又是一阵沸腾。
【啊啊啊啊郎姐！我听到郎姐的声音了！呜呜呜奶凶奶凶的敲可爱！】
【什么扳电闸？直播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扳电闸？】
【啊啊啊啊跪求郎姐出来直播！想看我磕的cp同框！】
季少一回头，就看到郎乔拽拽地堵在训练室门口，双腿翘到椅子扶手上，两只小jj还一晃一晃的。
察觉到他的注视，她还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搞定了。
季少一唇角一勾，再回过头时眼角眉梢都沾染了笑，温声道：“她忙着呢。”
【啊啊啊啊她忙着就忙着，你笑的这么荡漾算怎么回事啊？】
【呜呜呜我怀疑他们俩早就背着我们复合了，可是我没有证据！】
【我就更牛逼了！我他妈直接怀疑他们俩根本就没分！】
季少一并不理会他们早已经跑偏的话题，而是继续道：“除了直播间打赏，我们也不再参加任何形式的线下见面会活动，不需要你们以购买周边、组织应援的形式来表达对我们的喜欢。”
“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是没有收入来源的未成年，这些钱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份额外的收入，对于你们却可能是每天节省的早饭钱，辛苦攒下的零花钱，亦或是辛苦工作的血汗钱……”
“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就请拿着你咬牙剩下的这笔钱，奖励自己一顿好吃的，买一件自己心仪已久的礼物，再在每个有比赛的夜晚，坐在电脑前为我们喊一声加油。”
“我们是两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不需要你们这群小朋友吃着泡面来养活，靠着吸你们的血吃饭并不能代表我们有多了不起，反而证明了我们无能。”
“无论是追星还是追电竞选手，不管是看剧还是玩游戏，都只是我们闲暇时间的一点娱乐，都应该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而不是更糟。”
“最后，上一周的比赛确实是我们没发挥好，这一点无需争辩，我们接受理性的批评，也反对无意义的抹黑，不否认自己的失误，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翻盘的机会。”
“希望大家都能够学会爱自己，也希望……我们都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
一番话说完，季少一起身，对着摄像头鞠了一躬，算是感谢他们的誓死维护，也算是为赛场上的失误道歉。
一个人对着电脑鞠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可弹幕里却没有一个人笑。
短暂的沉默过后，直播间里再度沸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季少我爱你！】
【黑粉们都看到了吗？这个人说起在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时，他的眼里分明有光，他才不是一时兴起来电竞圈玩票，他是真的热爱！】
【呜呜呜呜季少郎姐加油！希望我们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即使不再应援，我们也依然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季少郎姐勇敢飞，浪迹天涯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