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大手一挥,当场就决定要养了它,让它从此有个温暖的家!
两个人从狗粮到狗窝,从配种到绝育全部都做好了规划,甚至连名字都给它取好了。
而它也像是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就不再注意自己形象的网骗少女一般,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了它‘纯素颜’一般的丑脸。
顾从心当场就被吓软了,郎乔钢筋混凝土般的内心也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两人诡异地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最终还是决定把好事做到底,丑就丑点吧,反正捂着脸照样吸。
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顾从心想要把它抱回家养时,它开始了剧烈的挣扎,还伴随着杀狗一般的鬼嚎,引得过路人无一不对他们投来戒备的目光。
知道的他们是想收养流浪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无耻的偷狗贼,准备把它卖到狗肉店呢。
两人一狗拉锯了半个小时之后,顾从心和郎乔放弃了。
既然它如此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那她们也只能放任它去过刀尖舔血的生活。
只不过每次在楼下看到它时,都会给它喂些食物,算是改善生活。
听完她的讲述,季少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越是相处久了他越是发现,他家郎兄冰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与她人设极其不符的沙雕心。
偏偏她还沙雕不自知,一脸疑惑地问他:“你又笑什么?”
季少一勉强克制住了笑,不答反问道:“那你们给它取了什么名字?”
郎乔如实回答:“二狗子。”
‘噗嗤’一声,季少一再次破功,整个人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郎乔更迷惑了:“很奇怪吗?狗不叫二狗子难道要叫二猫子吗?”
季少一:“……”神tā • mā • de二猫子,我离当场笑死就差那么一点。
取名宝才,顾从心挖到鬼了。
他一边笑,还一边毫不走心地提建议:“或许你们还可以叫它三蹦子。”
郎乔:“为什么?”
季少一:“因为所有看到它正脸的人,都能被吓得一蹦三尺高。”
郎乔:“……”滚啊,狗不要面子的吗?
三蹦子……啊不,二狗子像是听懂了他无情的嘲笑一般,吃完肉连声招呼都不打,迈着小短腿儿哒哒哒地就跑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面对面蹲着的傻叉,面前还放着一个盛着食物残渣的塑料袋。
知道的他们这是刚喂完流浪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结伴而行的拾荒兄弟,俩人蹲在凉嗖嗖的寒风里捡垃圾吃呢。
郎乔一瞬间就觉得他们俩的姿势格外傻,当即就站起身理了理裙摆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的时候,也比他蹲着高没多少,细碎的短发被夜风吹得有点乱,看得他一瞬间就又手痒了。
季少一‘嗯呐’了一声,整个人却还蹲在原地没有动,只笑吟吟地望着她道:“我看着你上去。”
郎乔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面上发烫,‘哦’了一声之后扭头就要走,却又听到他轻声唤道:“郎兄?”
郎乔一脸茫然地回头,就看到他突然抬起了手。
微凉的指尖擦着她灼热的耳廓而过,抚平了她被风吹起的一缕碎发,而后他一本正经地为自己找借口道:“头发乱了。”
郎乔像是触了电一般,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而后脸上的热度陡然攀升,羞得她连声再见都忘了说,扭头就往楼上冲。
季少一看着她被鬼追一样的身影,心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一句话:小短腿儿倒腾得还挺快。
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看到有一户人家亮起了灯,紧接着他的手机就震了震,是来自害羞的郎兄的,后知后觉的质问。
【钢铁混凝子:为什么又摸我头?】
光是看文字,季少一都能脑补出她那奶凶的语气和不可一世的表情。
他一边慢悠悠地往回走,一边回复。
【缺心眼眼子:觉得你比三蹦子都可爱。】
两秒钟之后,他收到了郎乔脑回路清奇的回复。
【钢铁混凝子:你骂我是狗?】
【钢铁混凝子:还是说我丑?】
季少一:“???”我他妈直接疑惑。
这句话还他妈能这么解读的?
【缺心眼眼子:我不是,我没有,郎兄你听我说!】
【钢铁混凝子:不好意思,我没长耳朵。】
【钢铁混凝子:城市赛你爱找谁找谁吧,爷不参加了。】
郎乔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随手一丢,就冲去浴室洗澡了。
不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从心的火眼金睛和十万个为什么般的灵魂拷问。
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就他妈被碰了一下耳朵,脸就能爆红,这一点都不符合她冰山大佬的人设!
明明平时顾从心也没少碰啊……
而另一边,季少一郎兄长郎兄短地在qq里撒娇卖萌嘤嘤嘤了一路,却全程没能得到一句回应。
他心酸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十来天,一夜回到解放前,恨不得把自己那只犯贱的手给剁了祭天。
等在大门口的田洛大老远地就看出了他的失魂落魄,当即迎上来道:“咋地了老大,没被郎兄留宿不开心了?”
季少一:“……”神tā • mā • de留宿。
他没好气地白了田洛一眼,闷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把她给惹毛了。”
田洛心说这有啥不敢信的啊?光看你在她面前那个欠样儿,我都觉得你能活着回来简直是个奇迹。
面上却还恪守着自己大内总管兼童养媳的本分,连连感叹:“害,你说你没事儿老招惹人家干嘛?我女神那是谁都能惹得起的吗?”
“你不觉得……看她炸毛很有意思吗?”季少一摸着下巴,笑得一脸变态。
田洛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不觉得,我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你们怕不是做不成父子了。”
这话季少一格外爱听,面上却还不动声色道:“不做父子,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