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太子盛怒

“你好好在府上休息,这件事交给我来查。”赵为迳已经忍了许久,安容锦被人如此算计,且还明晃晃地利用他,实在忍无可忍。

“我没事了,让人把酒楼的下人带过来,我亲耳听听。”

酒楼的掌柜加伙计有十几人,被押到安国公府时,一个个如丧考妣,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哎呀,早知道接待了郡主,就不该让其他客人进来,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掌柜后悔极了。

他哪晓得,郡主第一次来莲香楼用膳,就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酒菜都是酒楼提供的,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给本郡主送酒菜的是哪个?”

一名伙计跪着爬出来,磕头说:“小人绝不曾害郡主。”

“嗯,你送来的酒菜可有外人碰过?”

“没有。”

“想好了说话。”清燕用棍子敲了敲地面。

“是,是,小人在后厨拿到酒菜时确实碰到了一个姑娘,她弄撒了一点酒,但小人立即就回去换了一壶。”

伙计不想供出那个小姑娘的,她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怎么可能会害人?

而且她也没做什么,不可能是她。

“小姑娘?她怎会出现在厨房?”

“说是要去茅房走错路了。”

安容锦嗤笑一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酒楼走错了路,这么巧碰到了送给本郡主的酒菜,她没问题谁有问题,你吗?”

“这……可她没做什么啊。”

清燕问他:“她不是碰到你了吗?可有伸手碰过酒菜?”

“她……她拿帕子擦托盘,因为酒洒了,那壶酒小人换了一壶新的。”

孙神医从外头走进来,“那就对了,所有酒菜中,酒没有问题,但菜里有问题,都被下了药。”

“什么药?”掌柜和伙计同时愣住。

安容锦咳嗽一声,“好了,形容一下那姑娘什么模样,抓到她,你们就自由了。”

伙计既不会画也不会写,只能凭印象形容,说出来的人太普通,很难找到人。

不过安容锦也不用按他的描述找人,今日去过酒楼的,只要年纪性别对得上,都查一次就好了。

“郡主,今日那几位姑娘是被汪可春邀请去莲香楼的,她有家胭脂铺在莲香楼对面。”

汪可春这么一群年轻貌美的贵女出现在莲香楼,很难不引人注意。

“那就是了,此事不用查了。”

如果是别人,安容锦还要置疑一下她的动机,但汪可春,那根本没必要。

“不想自己小命不保,今日之事莫要传出去。”安容锦起身离开。

赵为迳跟在她身边,见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在想事情。

“这位太子妃着实有些荒唐了。”

“没关系,她越荒唐越好。”

安容锦问孙神医:“那春药叫什么名字?无色无味吗?为何察觉不出来?

“此药名为知春,一般是青楼妓馆助兴用的药物,没什么副作用,为粉末状,但极易溶解。

从那人下药到酒菜摆在郡主面前,肯定已经瞧不见了,而且量不多,郡主的丫鬟试菜也很难发现。”

“这药,好配吗?”

孙神医嫌弃地说:“这种低级的东西,我不屑于经手,不过郡主如果想要,我可以给您配置更高档的春药。”

见他意味深长地瞧着自己和赵为迳,安容锦就知道他误会了。

她咳嗽一声说:“如何高档?”

“当然是感觉上更刺激,更无色无味。”

“好,多久能配好?”

孙神医比划了两根手指头:“两天时间,药材清单我列给您。”

安容锦点头,“那就麻烦孙神医了。”

“不必客气,郡主如果是想把这药用在仇人身上,那我给您加点料下去。”

“哦?什么料?”

孙神医目光游移着回答:“除了男人,别无解药的料。”

安容锦坏笑起来,“甚好!”

汪可春算计了安容锦一道,之后就躲在府中不曾出门。

因为她知道,安容锦要查到是她做的局易如反掌,而她的性子,报仇从来不过夜。

她已经吃过几次亏了,所以这次,她十分警觉,连身旁的丫鬟全都赶出去了。

但一天两天都风平浪静,安国公府也风平浪静,那些被抓去的伙计全被放了,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市井之中偶尔有些流言,但这种流言没有真凭实据,没人会信。

再说了,瑶光郡主就算养男宠他们都不会诧异,何况只是与男子私会于酒楼?

就在汪可春松口气的时候,太子派人宣她入宫。

她多日未见太子,也不知太子近来在忙什么,不过她能感觉到,太子的情绪十分低迷。

男人不开心的时候最需要个贴心的人哄着,所以汪可春火急火燎地入宫了。

太子最近在查姜家的事。

巧合太多,他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暗害姜家。

而姜家只是普通的朝臣,如何会让人惦记上?除非那人知道了他与姜家的关系。

从姜才人的死开始,姜家就陷入绝境,可惜他发现的太晚。

他可以不在乎姜家人的死活,但他在乎这背后之人是谁?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殿下……”汪可春带着一阵香风飘进来。

太子瞅着她繁复的装扮以及精致的妆容,不悦地说:“听母后说,她病了你也不曾入宫侍疾?”

“殿下,哪是我不愿意侍疾,是娘娘嫌弃我笨手笨脚,不喜欢我待在身边。”

她委屈地说:“娘娘喜欢郡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看到我就易怒,为了不刺激母后,我才不敢进宫的。”

这事情太子知情,训斥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他头疼地说:“婚期将近,你这个月少出门,安安心心地在府中待嫁即可。”

“殿下喊我进宫就是为了交代这个?”汪可春柔弱无骨地靠过去。

太子身边不缺女人,不过最近确实许久没有碰女人了,闻着汪可春身上的香味有些意动。

下人们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将门关起来。

汪可春更加放肆地将双手放在太子身上。

她笑道:“殿下,我给您说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太子低头亲吻在她的肩膀上。

汪可春将安容锦在酒楼私会男子的事情当笑话说给太子听。

她存了私心,想以此告诉太子,安容锦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不必太惦记着她。

但等她说完,太子抓着她的手问:“那个男人是谁?”

竟然除了赵为迳还有别的男人!

太子盛怒。

汪可春痛呼出声:“殿下,您抓痛我了。”

她泪眼汪汪,不悦地问:“殿下为何要在意安容锦私会谁?她退了您的亲事,她不喜欢您。”

“闭嘴!”太子用力推开她,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