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激情一直持续到深夜。
皇帝是个勤勉的皇帝,不可能为了女色而耽误休息。
“皇上,妾身真舍不得您,也不知今日过后又要分别多少个日夜。”姜卿云搂住皇上的腰不愿离开。
六公主被夺,她在皇上心里的印象肯定跌了一些。
她必须利用这一夜挽回自己的损失。
“等天气热了,朕让皇后带着妃嫔去行宫避暑,到时候,你我自然可以日夜恩爱。”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
“无妨,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个月,何况,你不也有办法出来?”
皇帝捏了捏姜卿云的脸颊,后者温温柔柔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奇了,这后宫各色美人良多,也不是没有温柔贤淑的类型,也并非没有比姜卿云漂亮的,可怀中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与众不同。
“好了,朕该走了,你也要回去了,否则该引人起疑心的。”
姜卿云和皇帝一起下楼,分别前问了一句:“皇上,如果事情败露,妾身该何去何从?”
皇帝眼底闪过一道冷芒,面上温和地说:“不会的,就算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朕就光明正大地宠幸你,这前朝后宫,谁又能说什么?”
姜卿云满意离去。
她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思索着另外一种可能。
她隐忍够了。
既然隐忍已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她要换一条路走。
当她光明正大地站在皇帝身边时,安若云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以为自己才是皇上心目中唯一受宠的女人,殊不知,她的作用只是牵制安家的一枚棋子罢了。
她的太子将来会是九五至尊,她才是这圣朝最尊贵的女人!
皇后又失眠了。
她近来总是做噩梦,就算当年身处战场,她也没像现在这样忧虑过。
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她对皇上的信任出现裂痕,她的地位、她的权利,包括她的孩子,有可能都会变成一场空。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不会的,至少太子不可能是假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能因为安容锦的几句无心之言就自己吓自己。
就算姜卿云是她看走了眼,也不代表一切都是假的。
她又不是瞎子。
安皇后闭着眼睛安慰自己,听到有脚步声进屋,对方像是知道她醒着,轻声说:“娘娘,景仁宫刚才回去了一名宫女。”
“这么晚了还有宫女出入?何时出去的?去了哪儿?”
“是姜才人身边的宫女谷兰,说是提着白日捡来的猫去御花园放了。”
“有人跟着她吗?”
“咱们的人跟到御花园就跟丢了,不过她出来时发型乱了,可能在花园里睡着了。”
皇后坐起身,抱着被子想了一会儿。
她撩开帘子问:“皇上今夜在哪儿?”
晴空回答道:“之前皇上派人来说过,他今夜宿在外殿中。”
晴空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娘娘,那宫女二十出头,马上就要放出宫的年纪,不可能的。”
皇后也觉得不可能,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
她啼笑皆非,“嗯,你去休息吧。”
晴空替她放好帘子,就听皇后娘娘说:“晴空,明日去国公府替本宫送东西给容锦。”
“是。”
安容锦收到宫里的赏赐起初并未放在心上。
姑母时不时就会给她送东西。
但晴空送完东西后屏退下人,与她说了一句话。
“郡主,娘娘说,五月十五京城有龙舟赛,是个好节日,您好好想想,是要乘龙舟还是赏龙舟赛。”
晴空并不知道这句话里的深意,传了话就回宫去了。
安容锦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姑母的意思,应该是退亲不退亲,最迟五月十五该有答案了。
也是,总不能临到出嫁时再来悔婚,皇室的脸面丢不起。
“郡主,府上宴客的菜单拟好了,您要听听吗?”李嬷嬷兴致勃勃地来汇报。
府里多年没有办宴席了,难得国公爷想宴客,自然要办得好。
“请了多少客人?”安容锦问。
“宾客名单列出来了,大概有个二十桌吧。”
“这么多?”安容锦还以为她爹就请个人小聚小聚,没想到竟要大办。
她仔细想了想,最近有什么大日子吗?
“是啊,国公爷说了,每家来的人都不少,多准备总比少准备好。”
“行,菜单不用看了,酒水备足一些,这两日再把伺候的下人敲打敲打,莫要出错。”
“郡主放心,咱们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招待客人自然不能出差错的。”
主要是,如今这府里是郡主当家,要是出了大差错,肯定要让人笑话郡主的。
说不定乔姨娘就等着看郡主笑话呢。
李嬷嬷第一次帮郡主办这样的大事,事无巨细都要检查一番。
府里的下人难得活动起来,也都十分积极。
要知道,府里来客人,他们肯定能拿到赏钱,而且作为国公府的奴才,他们也需要有机会显摆一下。
京中接到帖子的人家无不欣喜。
可也有些人是疑惑。
“咱们家平日里与国公府也不往来啊,怎么国公府小宴还会请我,帖子上还注明了要带上家中适龄男儿。”
于瀚文只是五品工部郎中,在这满是勋贵的京城里排不上号。
“适龄男儿?难道安家有待嫁的姑娘?”
谁都知道安国公只有一个女儿,也没人会想到瑶光郡主身上。
他们想得是,安家也许有什么旁系的亲戚,想借此机会相看。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不少人家打退堂鼓,可宴客当日,安国公府依旧宾客满门。
“宋大人,快里面请,怎么您一个人来的?”来帮忙迎客的都是朝中武将,其中就有于波。
宋大人没好意思说,家中适龄男儿是绝不可能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的。
哪怕这个女孩与安国公府沾亲带故。
“今日内人去上香,家里几个臭小子都陪着去了,下回再让他们来打扰国公爷。”
今日的宾客,有如宋宰相这样孤身前来的,也有带着一群未婚少年来的,大家的目的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