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玉叹气，扶额。
路易啧了一声，勾来椅子坐下，“我觉得他在这。”
还是赶紧换个话题，他现在不想打架。
打又打不过，有什么好打的。
“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怀疑是那个负责刷马桶的。”
收到一记眼刀后，路易看着顾菀玉的眼睛说道：“我没有拿这件事开玩笑，你也知道我直觉有时候挺准的。”
“为什么会觉得他是？”
“就他那个刷马桶的姿势，一看就是业余的！”
路易冷哼一声，抱着胳膊说道：“你也知道这里审核有多严格，能请这么不专业的？”
顾菀玉盯着他看了会儿，“你把人藏哪了？”
“走，我带你去看！”
不愧是他。
在冷库里，顾菀玉看着跟咸鱼一样被塞在冰柜躺着的人。
真惨。
感觉快要被冻死的组织首领看到顾菀玉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快给他松绑！
要死人了！
他现在被冻得脑子都有些转不动，在被拎起来的时候都没挣扎，坐稳后塞在嘴里的东西也被抽了出去。
想说话却发现下颚骨痛，只能哼哼。
顶着假脸的顾菀玉抱着胳膊没什么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人脑子不正常，发病的时候会做出一点匪夷所思的事情，请不要介意。”
话听着挺客气，却大有一副介意就要把人刀了的凌厉。
首领的身份是保密的，看顾菀玉这么说就知道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只把他当做基地里干活的人。
尽心扮演着小喽啰的首领唯唯诺诺点头，声音直打颤，“是、是！我、我我知道的！”
如果不是把他绑来的人有用，他一定要想办法扒了这人的皮，然后在这人还活着的时候扔到冷库！
“你是哪个组的人？”
顾菀玉的问话让已经站起来准备出去的人脚步一顿，他……哪个组来着？
迟迟不见他回答，造成这一切的路易忍不住笑了几声。
他进到这个组织里后就对催眠很好奇，以前只是懂点皮毛，后来跟着一些有经验的学，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不好意思，我、我刚来不久，好像忘了我是哪个组的。”
这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助理是内鬼了。
基地里有这么多能塞人进去组，偏偏让他去打扫洗手间！
不过负责打扫的组组名不复杂，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顾菀玉没怀疑过路易的学习能力，见这人迷茫到完全想不起来的样子，开口解围，“没关系，我问这个只是为表歉意，送你回组。”
“谢谢，不、不用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顾菀玉扫了眼路易，就这？
路易神秘一笑，“很有意思，对吧？”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做这样的事。”
顾菀玉听了耸肩，借着就被塞了个东西到手里。
他笑意加深，“偷偷看。”
掌握的消息就这么在监控下交到了她手里。
到了深夜，顾菀玉看完后久久无语。
这是聪明到了顶点后开始飘了？
还是故意给出的假象？
实在不像是首领能做出来的事。
有时候掌握的信息太多，也会让人产生一些误判。
顾菀玉处理掉路易给的东西后，思考着如果是她会怎么做。
毫无疑问，只要有一丝怀疑，那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都会保留怀疑。
潜伏在地下十来年的组织……
会不会是故意被路易抓住，结果没想到路易会催眠，翻车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犯蠢的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只是……
做人能不能不要把信仰刻在身上？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顾菀玉想到那个纹在后颈的符号就忍不住想翻白眼。
如果不知道这个组织，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图纹，问题是……
这种事情队员也提过，说是各自任务繁重，不一定会认出新成员，弄个纹身好相认。
先不说她的队员数比较固定，这种事情真的很蠢！
信仰留在心中就好，就他们这种特殊身份，别说弄记号，有气味都是不被允许的。
谁都不能确定味道会不会给自身带来危险，又或者是过程中导致任务失败。
感谢对方强烈的信仰，让她锁定了目标。
本来就在怀疑对方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过来观察她，现在在路易的助力下知道了。
有了这个消息，顾菀玉睡了个好觉。
可首领还在床上辗转反侧，记忆的断层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
每次回想，他回想之前的记忆就像被清空了一样，让疑心本来就重的他陷入诡异的循环中。
而他本人不自知，就这样想了一晚上。
等天光从窗外侵入，他眼前一片白的时候才猛地起身，攥紧被单，满目恐惧的盯着前方！
他昨天的记忆没了！
见了什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不知道，完全想不起来！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确确实实少了一天的记忆！
那种被操控的恐惧让他攥紧头发，头皮传来的疼痛让他恢复些许理智，是谁？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把催眠实验用在他身上了！
房门被敲响，他赤着脚去开门，满脸颓废把助手吓了一跳。
“我昨天的记忆，没了。”
声音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一圈的旅人，干涩到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助手愣了愣，随即皱眉，进屋之后说道：“我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要跟您说基地内的监控，出故障了。”
“什么意思？”
“没有昨天的监控画面，昨天运行正常，今天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到昨天的纪录。”
助手骨子里窜上一股凉意，面上还是很淡定，“这俩件事情太巧了，该怎么做？基地内没有人能恢复昨天的数据。”
“那就从总部那边调人过来恢复！”
他一定要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是。”
助手非常干脆的离开。
顾菀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看向在旁边拿苹果玩雕刻的人，“你做的？”
“嘻嘻。”
路易啃了口苹果，“稍微做了点事，放心~”
他做事，稳得很。
谁恢复谁倒霉，整个基地的数据库都得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