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日薪确实是五百块，但是爸爸是不是有跟你说过，爸爸的公司福利很好，表现好了还会有奖励？”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奶包都唬不住！
“爸爸怎么知道我会表现好呀？”
“因为我们顾家的小宝贝很乖很听话，而且是宇宙第一聪明，最具有智慧的小可爱啊~”
小酥糖直接被爸爸说脸红了。
羞的直往爸爸胳膊上埋脸，“爸爸你不要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
顾司聿拍拍女儿的小脑袋，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继续说道：“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乖乖宇宙第一聪明，最具智慧的秘密！”
“呀！”
小酥糖可以这样夸她爱着的家人们，可被这样的句式夸了，就想埋脸，把脑袋藏起来。
管家这时候以担心孩子在空调房里会冷为由送过去毛毯，小酥糖立即松开爸爸，转身接过毛毯就冲到沙发角，用毛毯把自己裹住。
以脑袋朝内角，屁屁朝天的姿势跪趴在那，声音被毛毯遮盖成又奶又闷，“谢谢伯伯~”
本来还好好享受女儿害羞模样的顾司聿对肚子里荡着黑水的管家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一下，拍拍女儿的小屁屁。
“宝贝，是爸爸说错了什么吗？”
听听这茶言茶语。
管家忍笑，在顾司聿的手势下悄然退去。
这种可以发脾气的互动才更能增加父女间的感情吧？
像毛毯这种能把自身裹住的东西就是最好的防御结界，瞧瞧，小小姐都能很硬气的跟她爸爸说话了。
“爸爸没有说错，是我害羞啦……爸爸你等一会会儿嗷，我羞羞完就出来。”
额……
好像也没多少硬气。
顾司聿隔着毛毯又戳戳女儿的脑袋，“裹在里面不闷吗？”
“有缝缝……”
宇宙第一聪明什么的，真让人脸颊烫烫啊！
几秒后，留出的那条缝缝钻进来一只大手，准确的捏住了小酥糖的鼻子，捏橡皮泥似的捏了又捏，接着转移到她温热的脸颊上。
“嗯？毛毯里面除了我们家的乖乖外，还有史莱姆？”
小酥糖腮帮子一股，掀开毛毯看向爸爸，“不是史莱姆，是乖乖。”
“喔~~？”
顾司聿靠过去，好似确认着什么一般改做双手捏捏，“还真是我们可爱的乖乖呀？”
“哼~”
裹着毛毯，用膝盖挪到爸爸身边，往他怀里一趴，“坏爸爸。”
把女儿抱了个满怀，“有坏到让乖乖讨厌吗？”
“不讨厌。”
小酥糖怎么可能去讨厌把自己从黑暗里救出来的爸爸？
她觉得，就算爸爸把她扔回那个村子，过上以前那样的生活，她也不会讨厌爸爸。
如果被扔掉，那一定是她不乖，没有好好听话。
“永远永远，都不会讨厌爸爸。”
“爸爸，就算我一百岁变成灰躺在罐罐里面，都不会讨厌爸爸的。”
她声音很小，却很坚定的说出心中所想。
顾司聿微微叹了口气，把孩子搂紧了一些，“爸爸跟乖乖想的一样，以后变成灰在罐罐里面，也会一直爱着乖乖。”
旁人听了可能会发笑，可是这样的对话却又能让人打心眼里觉得甜蜜和温暖。
小酥糖听到爸爸这么说，很开心的在他怀里拱了拱，“那我以后变成灰了，可以和爸爸躺在一个罐罐里面吗？”
“恐怕不行。”
顾司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样会被警察叔叔带走的。”
“可是我们都已经躺罐罐了呀？”
这一点小酥糖还是知道的，“警察叔叔一起躺罐罐？”
要不然，怎么带走？
小脑袋开始抹上浆糊，有点想不明白了。
崽啊，这话在家里说了，在外面可就不能说了喔。
“还记得三哥哥给你讲过的神话故事吗？就是那个人死后会去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记得的。”
爸爸这么一提醒，小酥糖马上就想到了，“是另一个世界的警察叔叔啊？”
“没错，宝贝真聪明！”
深知警察叔叔有多厉害的小酥糖害怕的拍拍心口，“爸爸，那我们还是不要躺了吧，以后我躺你隔壁！”
顾司聿笑着拍拍她的小屁屁，“好，隔壁。”
有点甜，又有点酸。
小孩还不知道死亡带来的东西会有多深刻，人只要明白了那个界限和距离，每一天都是那么的难过和不舍。
只能不断寻求新的能量补给，在夜深人静，又或者去到某个熟悉的地方时不经意的蓦然想起。
恍惚过后，就是令人窒息的汹涌。
接着就是很多如果。
如果当时更成熟一点就好了，如果当时不那么说就好了，如果……
那是后悔啊。
很轻松平常的日常生活里的一句话，在那时候想起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爸爸？”
觉察到爸爸的情绪不对，小酥糖捧住爸爸的脸，亲亲他后趴在他肩膀上，像他哄她入睡那般轻拍着背，“爸爸不要难过，乖乖在的哦。”
顾司聿偏头亲亲女儿，“抱歉。”
他不希望自己偶尔的情绪影响到女儿，她本来就很敏感，被他影响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多想出一些他们料想不到的事。
“爸爸不要道歉，每个人的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没关系的。”
小酥糖摸摸爸爸的脸，看着他说道：“管家伯伯说难过的情绪不可以压在心里面，不舒服了要和爱自己的人说。”
“这样爱自己的人会给一个充满爱的抱抱~”
“爸爸，我抱抱你吧~”
小酥糖伸着手就重新抱住了爸爸，“爸爸，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呀~”
因为害羞，细软的声音越发的甜。
“感受到了。”
顾司聿闭上眼睛享受女儿给出的爱，心底那一丝丝绵密难耐的情绪被迅速抽离，只剩女儿洒下的一片温暖。
“谢谢乖乖，爸爸现在已经不难过了。”
“真的嘛？再抱抱一下~”
“我最喜欢爸爸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爸爸呀~”
小酥糖抱着爸爸的脖子继续哄爸爸，看到管家伯伯站在不远处拍拍，还对她竖了大拇指，她龇牙一笑，嘿嘿！
低头埋进爸爸颈窝，诶啊，有点羞羞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