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轩祺收拾好心情就把卓飞扬挤开，“宝贝，我们要不要养只小宠物？比如小猫小狗什么的？”
他感觉这样能建立不错的羁绊。
养只狗会不会更有安全感？养什么品种呢？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小酥糖几乎是不带半点犹豫的摇头。
“怎么啦？是不喜欢小猫小狗吗？那换成小金鱼？大熊猫？”
“不是。”
小酥糖是喜欢小动物的，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样说对不对，“会死掉。”
“嗯？”
“带回家会死掉，我不好。”
顾轩祺还在思考妹妹这句话里藏着的意思，顾凌珩就明白了什么一样，温声说道：“糖糖，小动物就和人一样会生病会因为时间变老，然后回到天上。”
“如果你有好好照顾它们，它们就算是回到天上也会想念你感谢你的，所以不要觉得是自己不好。”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眼睛里有着悲伤的妹妹，“糖糖以前养过什么小动物吗？”
“猫猫。”
小酥糖想到那只少了一只脚的小橘猫，难过的靠在哥哥怀里。
“猫猫啊？”
顾凌珩捏捏妹妹的小脸蛋，让她重新看向自己，“我知道糖糖是个非常善良坚强的好孩子，所以一定有好好照顾猫猫。”
“它的离开肯定不是糖糖的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沉稳的大哥慢慢引导着曾经被长期精神虐待的妹妹，想把她从黑暗的泥沼中带出来。
“叔叔……”
小酥糖不想哭的，但想到张大那天的暴怒，她还是红了眼眶，模仿着张大拧死小橘猫的动作，哽咽着说道：“把猫猫这样，然后死掉了。”
那是孩子在两岁半时第一次见到死亡，记忆深刻到没办法抹去，脖子软掉的小猫砸在身上的触感似乎都还存在着。
顾凌珩没想到张大竟然会在孩子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明显愣住了。
顾轩祺双手背在身后捏紧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僵硬到快要挂不住。
刚长良心的卓飞扬惊讶孩子有这样的经历，忽然就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孩儿为什么会那么胆小。
丢失三年被找回来，需要他注意说话的音量和表情，他最开始只当孩子还在适应新的环境和家人，所以要格外注意。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往，也难怪她这么瘦小，还这么敏感怯懦。
瞥了眼有意隐瞒的顾轩祺，挑了挑眉，这家伙还挺细心的嘛？知道不揭伤疤，不想让无关的人送出多余的同情。
心善的人会同情，不怎么样的，只会把伤疤当做闲暇时跟别人胡侃的笑料。
卓飞扬没有因为隐瞒就感到不高兴，反而更欣赏头脑清醒，拎得清现实的好友了。
“那就是那个坏蛋的错，我们的宝宝没有错！”
顾轩祺心疼的牵住妹妹的手，“相互喜欢着的心情是能够传达给对方的，那段时间宝宝有多快乐，猫猫就有多快乐，因为它喜欢宝宝，所以才跟宝宝回家的哦？”
小酥糖脑海中浮现出跟小橘猫相遇的时候，她在洗衣服，然后猫猫贴过来了。
“嗯！很快乐！”
见妹妹的情绪恢复了一些，顾轩祺又道：“猫猫这个时候肯定是陪在妈妈身边了，等我们以后回天上就能看见了！”
毫无心理负担的胡编乱造，但对世界理解还很懵懂的三岁小孩非常管用。
小酥糖眼睛开始发亮的看着三哥哥，“真的嘛？”
“当然！”
顾轩祺骄傲叉腰，“必须的！”
“那以后见到猫猫了，我要跟猫猫说对不起。”
小酥糖很期待的抿了抿嘴唇，微笑时像春樱初绽，纯真美好，“因为没有保护好猫猫，所以要道歉。”
一直在内疚自责，想学打架的念头也是在那个时候变得清晰。
年纪小小，却已经知道太过弱小的无力感。
也多亏有个姐姐在身边开导她，才没有陷入更深层的黑暗。
“那我以后见到了也要道歉才行。”
顾轩祺捧住妹妹的脸，揉搓了几下，笑容特别灿烂，“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宝贝妹妹呀？”
“可素、哥哥努阿个时候噗在……唔嗯，哥哥噗揉~”
小酥糖把小手搭在哥哥的手腕上，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控诉他坏坏的行为。
“哈哈！真可爱！”
已经把妹妹从不好的回忆里拉扯出来的顾轩祺亲亲她，“乖宝贝，我们去吃好吃的吧？这里有家超好吃的甜品店喔？”
顾凌珩赞赏的扫了弟弟一眼，后者骄傲的仰头哼了一下。
卓飞扬无语的看着在哥哥面前更显幼稚的好友，冷淡点单，“我要吃草莓塔。”
“你吃……吃个锤锤。”
愣是把屁字咽了回去。
“锤锤是什么？”
小酥糖捧着被揉的有些粉红的脸蛋，充满好奇的看向哥哥。
为了避免妹妹以后点单的时候跟服务员说要吃锤锤，顾轩祺脑中灵光一闪，非常严肃的说道：“锤锤不好吃，那是非常苦的东西，只有卓飞扬喜欢吃。”
“他叫卓飞扬，你叫他卓叔叔就行。”
“叔叔？”
小酥糖和卓飞扬异口同声，然后相互看了一眼。
卓飞扬微微一笑，“乖宝，我只比你三哥大一岁，你要叫我哥哥知道吗？”
神他吗叔叔。
别以为有小孩在他就不敢打人。
暗搓搓的给好友比了个中指。
“卓哥哥？”
嗯……好吧，他承认顾三家的小孩很可爱。
“乖，你叫什么名字？”
提到名字，小酥糖眨眨眼，然后非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给人家数着自己的名字，“爸爸说我大大的名字叫顾菀书，菀菀黄柳丝的菀，书墨的书。”
“小名是大哥哥取的小酥糖，大哥哥的小小名是糖糖，姐姐是甜酥酥、酥酥，三哥哥是糖宝宝、宝宝~”
“爸爸妈妈叫我乖乖~还有宝贝？”
说宝贝的时候还害羞的缩了缩脖子，抱住哥哥不撒手了。
卓飞扬庆幸自己记性好，不过也确实被小家伙这认真数数的样子萌到。
尤其是她放缓语调咬字的时候，可爱到爆炸！
简直就是不灵活的ai机器人在向他发出抱抱她的信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