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平现在躺在了一个有暖炉红被,香枕的房间。
九层阁楼。
仙府鬼堡。
他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他的双手双脚也已经完全被鱼大夫挑破。完全动弹不了。可他已看的完全。整个房间。没有在躺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这说明他已经成功进入鬼堡,并且成功活下来。
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就可能成功。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可以利用这价值,恢复自己的手筋脚筋恢复,一方面还可以给高玉成争取进入鬼堡的时间。
鱼大夫又进来了。依然用他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看。
“怎样,这里安排的怎样?”鱼大夫对施平说道。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满意,非常满意……”
“好,满意就好。”他说。
鱼大夫停顿了一下。说道“施平,你本来背叛首领必然要死,你本来也只能躺在那阴冷的地下石板上……可我现在不但让你活着,又让你躺在了这么舒服的房间中……”
施平看在眼里。笑了笑。
“我当然会感谢鱼大夫的。”
鱼大夫“哦”了一声。
施平接道。
“鱼大夫,我明白你心里想什么……”
“哦?”鱼大夫用手摸着他嘴唇上那稀疏的两撇胡子,眼睛咕噜的转了一转。
“你知道什么?”
施平道“鱼大夫,我听说南华先生有驻颜长生之术从不示人鱼大夫必然听说……”
施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
鱼大夫的死鱼一般的眼睛在这时好像有了一些活气。泛起了光。
“说下去!”
“鱼大夫若是学会了那解羊术中的千丝百结后,帮的了南华先生的大忙……说不定……说不定鱼大夫会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鱼大夫一把抓住躺在床上的施平,不顾他的疼痛,激动的起来!
“对!你说的对!我若是学的了南华先生的驻颜长生术!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说着鱼大夫更激动了,一把把施平拉下来床来。
“鱼大夫且慢!”
施平说着,身体却如烂泥一样瘫倒地上。
鱼大夫回头忽的见此,忽然的一笑。
“我忘了你手脚筋现在都断着。”
“鱼大夫着急了些”
鱼大夫他松开手。回笑道。“你等会去去就来……”
施平瘫在地上。心里想“看来这鱼大夫,一心想要学会那最后解羊术好向南华示好,看样子他是不会让自己见到南华了,不见南华又怎么能查到他那藏尸园,还有那些被他关着的那些还未成为尸体的人羊呢……”
“看来要在这鱼大夫做突破口了”
熏香,软被,纱布,缝线,柳叶刀。
这些都在鱼大夫手中。
鱼大夫是一名医术奇高的大夫,虽不能起死回生,但据说这人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能救活。
他对医术的追求,就好像一个剑客对剑术的追求那样。
鱼大夫虽然能把活人救活,却不能让死人活动,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甘心情愿的跟随南华先生的。
因为南华先生这鬼堡的主人,他可以!
南华先生他可以让死人活动。
只要有月的夜,那些死了的人,就可以在南华先生操作下活动。
从沉睡的棺材中出来活动!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能让将死的人活虽说是一种本事,但也比不上让死人活动那样厉害!
想到这里鱼大夫都高兴。
这是南华先生的秘密,也是鱼大夫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让他做什么都行!
半个时辰后。
施平可以活动了。
正常人一样的活动。不过却只能活动两只手。
鱼大夫显然是故意这样做的,对自己的防备。
“施先生,这样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两只手足够。”
鱼大夫又笑了笑。
“好。”
“不好。”
“不好?”
“现在这两只手若是做一些普通事情已经够好。”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行。”
“不行。”
施平道。“解羊术的最后一招千丝百结,就如人心里的情一样,真的是千丝百结错综复杂,没有足够的体力和时间怎能把它解开呢?”
“哦?”
鱼大夫的眼一转,想了想,笑道。“确实有道理。”
“你需要多长时间恢复。”
“哦?”
“最快的时间。”
“一天。”
“一天绝对不行。”鱼大夫肯定的道。
鱼大夫紧接着又是一笑。
“我最多给你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对,一个时辰,施先生若是办不到那就对不起了……”
日当正午,高玉成还在松林中。
他走着昨天迷雾里的每一步。
每一步都非常观察仔细。
鬼堡的入口到底在哪?
他有些沮丧。
没有一丝的线索。
他飞上树枝。从上往下看还是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阳光正刺眼。
他的目光一转,看到对面松树上忽的一道极细的金光一闪。
只是一闪。
光足够的亮。高玉成确定并不是阳光。
高玉成飞到了对面的松树上。
他发现了肉眼极难辨别的一条金线。这条金线镶嵌在这松树里。若不是巧合他觉得发现不了。
这时他用剑尖小心翼翼的顺着金线处剖开。
金线并不是金线,而是金箔。极薄的金箔镶嵌在松树里。
他停止解剖。飞下树。发现树的根部落了一个松叶,高玉成觉得这松叶有些奇怪。
松叶落得虽然自然,但未免太完整太清晰,似乎又有一些突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用剑锋轻试,一点。咔的一声。
松树在移动。
在开裂。
金箔往外延伸。一股很浓郁的松香,伴着金箔越来越浓!
极薄的金箔一会儿就成了一面薄墙,一面镜子。
金箔上勾画着一幅画。
是松林。
阳光一照金光闪闪!
金箔上的图画发生了变化。
松林变得清晰。上面还有一层白雾!一颗巨大的松树正渐渐的清晰。
高玉成终于想明白了。
鬼堡的入口根本不在这里。这里只不过是入口的一个屏障!
高玉成走出松林,忽然看到松林外有一间小小的茶寮。茶寮虽然简陋。但看上去却是别有一翻风味。
高玉成走进茶寮。
茶寮不大。
除了正中烧水的炉子。
茶寮中只有一张桌子。四个凳子。
卖茶的是个老者。他现在炉子旁。
须发皆是灰白。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中气十足。
“公子,可是来喝茶的?”
“是。”
“喝什么茶?”
“哦,老人家您这都有什么茶?”高玉成问。
“除了普通的松树林间中的茶外,还有一种长在山外的茶。”
“山外的茶可好?”
“公子可以一试”
“那好。”
茶桌上的茶杯茶壶倒也干净。
“茶已泡好。”
老翁将茶泡好。倒了一杯。高玉成刚要接老翁就将杯茶倒在了地上。
“老人家这是为何?”
老翁一笑。
“新茶三杯不可饮。”
“哦,还有这一说?”
“是的。”
“公子,请……”老翁倒完三杯后,对高玉成道。
高玉成一笑。
“老人家这茶钱怎算?”
“随公子心意……”老翁一笑。
高玉成拿过茶壶,倒出一杯。
“天气炎热,我请老人家饮一杯如何?”
“哦?”老翁笑笑。
“公子怎能客气……”
高玉成看着他。
老翁只是笑笑。
“好。”
老翁接过茶杯,喝完。
老翁突然笑笑。
“公子这是好茶……”
又是一笑。
“公子,请……”
高玉成正将茶杯端起。看到了这个笑容。
他觉得这笑似乎和刚才不一样。
这笑似乎带着阴冷和诡异。
“公子……”高玉成端起茶杯却未饮。
“茶可不好吗?”
“这茶……”高玉成听到这老翁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高玉成茶杯脱手,剑已出鞘。
“好快的剑!”
老翁正望着他,眼神恶毒。
“你究竟是谁?”
高玉成剑分三式。刺向老翁。老翁躲开。
只听老翁“吱”的一笑。眼睛突然变得幽绿。
这岂是人眼?
他“吱”的一笑,人就飞了起来!
高玉成身形刹那间一侧,人紧飞出!人剑如鹤直刺老翁。
老翁冷笑。他落在一颗松树旁,只听嘭一声响。
一阵浓雾弹出。
浓雾散后,老翁已不见了。
阳光仍灿烂。
高玉成回到茶寮。
突然发现茶寮桌子伏着一个人。细看,高玉成不免面色一变。
茶杯茶壶已碎!
伏在茶桌上的竟是老翁。
刚才消失的老翁怎会趴在茶桌上?
高玉成小心上前将老翁拎起。老翁脸色铁青,嘴角流血。
显然老翁已死!
老翁怎么会死。
刚想到这里,一篮的花像自己飞来!高玉成剑锋一划花篮落地。
“你!”
一个少女向自己奔来!
“你杀了我爷爷……”少女痛哭了起来……
“我……”高玉成怎么解释。
“不是……”
“那我爷爷怎么会死?”
这少女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老翁怎么死的?
“是你杀了我也爷爷……”少女痛哭的冲向他。
高玉成躲开。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
“我……”高玉成说我的时候,突然的银光打来,高玉成剑化三式剑锋将银光打落地上,是暗器!在这时他看到少女眼睛已变红。
血红。
人的眼睛又怎么回是红的?
只听的少女“吱”的一笑。
少女已飞出。
高玉成人剑如鹤,一样接着飞起。
少女落在松树旁。
少女“吱”的又是一笑。
烟雾弹出。
烟雾散后。人消失。少女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高玉成完全不明白了。
他在想!
他猛的想起什么!
他回头!
少女赫然在茶寮桌子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