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似乎对陈发口中郑玉柱给出高三个点的报价并不意外。
价格上，作为商人，慕雪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同意，这是建立在雪玄公司非常下拿下毛毛虫方块的基础上。
慕雪现在奇怪的是，在整个商谈过程中，一旁的柳牧都是保持着不吭声的状态。
虽然之前就知晓了陈发是柳牧指导老师的身份，但这游戏毕竟是柳牧完成的，就算老师的话有参考价值，那也不可能作者一声不吭吧？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陈老师，是这样的，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如果同咱们雪玄公司合作，除了代理的盈利返点，我们将会再付柳牧五百万。”慕雪说完，等待着陈发的反应。
毛毛虫方块能形成一股热潮，慕雪是看得出来的，但在她的专业角度看，这样一款游戏能火是肯定，但游戏玩法单一，能火多久其实并不知晓。
慕雪的内心对毛毛虫方块的定义，是有些倾向于快餐游戏的。
赚一波，就撤，在这样的理解里，慕雪觉得五百万加上57%的游戏分成，应该是能够让对方满意的。
不过陈发的表情让慕雪十分意外。
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时，对方是一脸淡然。
反倒是旁边的柳牧一脸震惊。
如果不是之前陈发叮嘱柳牧保持沉默，这会柳牧应该已经叫出声来了。
那可是五百万啊！
分成的百分比，柳牧并不感冒，毕竟只是一个比例在那里。
毛毛虫方块只能算是一个小游戏，如果要付费出售，定价也不会很高，销量就算很高，实际收益也不会太多。
这是柳牧的看法。
虽然无论是网友亦或是这次展会，大家都认可了毛毛虫方块，但柳牧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一款风靡整个世界的游戏。
柳牧不知道，陈发却是知道的。
陈发笑了笑。
“慕总，您十分诚恳，相对来说，五百万在大家看来，的确是比郑总那三个百分点要吸引人。”
“不过，我并不能够接受。”
陈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慕总，实话告诉您，这款游戏的大半创意来自于我，而我也不是柳牧的老师。”
慕雪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叫了这么久的陈老师，结果不是老师？
那这人在这款游戏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个，慕总，这是我姐夫……”柳牧在一旁弱弱开口。
慕雪更是一阵懵。
什么跟什么啊。
“别插嘴小牧。”
陈发继续说道：“不过不管我和柳牧是什么关系，您知道我有让柳牧和任何一家公司合作的权利就行了。”
“是这样的，毛毛虫方块的商业价值，其实并不止您想的那么一点。”
慕雪嘴唇微动，但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一款将会风靡全世界的游戏，且这款游戏的玩家，将会是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的。”陈发口吻真诚地说完，嘴角微微翘起。
疯了吧？风靡全世界还可以理解，毕竟流传到国外，有一定影响力，那也算是风靡全世界了……
可以亿为单位的玩家？
这人……
慕雪这回是真愣住了。
她可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会这样去说话。
就算是有信心，可这信心也实在过头了！
国产游戏发展到今天，走出国门的也寥寥无几，至于以亿为单位计算玩家的游戏……
这个星球还未曾出现过！
柳牧的想法和慕雪也差不了多少，尽管这款游戏在他手中诞生，可他怎么也不会说出陈发口中的话……
说好听点这叫有梦想，说的不好听点……这丫就是yy啊！
陈发轻轻一笑：“我知道您心中的想法，您会觉得我说的是空话，说的是不切实际的话。”
“不过不巧的是，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毛毛虫方块的价值。”
陈发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不见，还露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感。
突转的画风让慕雪越来越迷茫。
不过陈发叹完气之后，又露出了笑。
“您的条件，我接受，综合考量下来，雪玄公司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谈下来的条件，也是几家算是靠谱的公司最好的。”
接受了？那说这么多干嘛？慕雪神情再次恍惚。
她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思维跃迁这么怪异的人。
这吹牛逼都快吹到全世界都玩毛毛虫方块了，居然不去开价而是直接接受？姐夫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柳牧也是一阵懵逼。
陈发却还是带着笑。
之前说的东西，的确是事实。
前世俄罗斯方块的游戏玩家，其实用亿来计算都少了……得十亿。
但现在没人会想到毛毛虫方块的未来究竟如何，知道的也仅仅是陈发一个人。
开出一个天价，最后的结果就是谈崩。陈发是想得到这点的。
损失一些利益，为的是将来更大的利益。
俄罗斯方块，只是前世众多火爆的游戏中，小小的一角而已。
一旦能将自身的实力展示给雪玄公司看，如果以后还有合作，那时候再去谈条件，也有底气的多。
更重要的是，陈发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慕总，条件我是接受，不过我还有一个限制，之前对巨人网络的郑总也讲过。”
疑惑归疑惑，现在可不是猜测对方古怪性格的时候，慕雪抬了抬眼镜：“什么限制？”
“我们同你雪玄公司对于毛毛虫方块这款游戏的合作，仅仅限于pc端的游戏软体。”
慕雪似乎已经知道这点，并不感到意外。
“就算你不提这点，我们也会提出来的。在pc端的试运营上，我们能更好更直面的看到毛毛虫方块将有怎样的成绩，在分析出这款游戏的市场容量之后，我们才敢去跟进其他终端的合作。”慕雪微微一笑：“其实毛毛虫方块的研发，几乎是零费用的，最多就是将柳牧的作品润色美化，整体的游戏架构相对简单。别看巨人网络给了你们高三个点的分成，实际上他郑玉柱打的是做无本买卖的意思，我说的话，你听得懂吧？那个……柳牧的姐夫。”
称呼从陈老师改成了柳牧的姐夫，陈发心里也是一乐。
慕雪所说，他自然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