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他的手喝水,假装没看见他转红的耳尖。
喝完水,轻佻来了句:“快点吃完,才能跟你说话嘛。”
盛鸢拧上水瓶盖子,起身提起两袋松树菌,“走吧。”
“我来帮你提一袋。”
温情的手没碰到袋子就被他躲开,他下巴朝放在石头上的水杯和食物点了点,“拿那个。”
“鸢哥对我真好呀,我也想对鸢哥好啊。”温情拿上水杯和没吃完的食物,紧巴巴跟着他。
盛鸢有些头疼,道:“我不是小白脸,这点东西累不死我。”
“我也不是小废物啊,我很有力气的。”温情把胳膊伸到他面前,“鸢哥你看我有肌肉的呢。”
盛鸢看了眼她的肌肉,量不多,但很紧实。
想到她在温家过的那日子,他心里有些堵,不自觉放慢了下山的脚步。
下山后路过村长家,里面传来悲恸的哭声。
温情好奇,推开虚掩的门伸长脖子,一个糟老头子嗷嗷叫着跑出来。
“卧槽!”吓她一跳。
盛鸢立马上前,一把拉她到身边,防备地盯着提着裤子的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像只老鼠看了看两人,飞快跑走。
“卧槽,那是刘大妈的房东啊!”温情感叹。
盛鸢皱眉,“你认识他?”
“见过的。”温情手指放到唇前,“嘘,听听。”
“……”盛鸢想拉着她离开,墙角偷听不是好事。
可小姑娘那兴奋亮晶晶的眸子吧,让他没舍得拉她走。
院子里,刘大妈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沧桑的脸肿的像猪八戒。
村长抖呀抖,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嘶吼质问:“说,是不是真的!”
“……你、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贱人!”村长扬起手里的镰刀,“昨天温家那丫头说我还不相信,今天你就让那老东西找上门!”
刘大妈后悔又愤怒,那房东老头分明说好了不会跑来家里找他的。
但不知道怎么今天就跑来了。
来的时候吧,就她一个人在家,她想着老头子跟闺女在田地干活,不到傍晚不会回来的。
老头子从三十来岁就是妥妥的快枪手,满足不了她的私心。房东老头子就不一样,年纪虽然比老头子大,但持久。
暑假两个月,她一个多月没泄火了,一时没拒绝找上门的房东老头子。
最主要的是房东老头子还给她免房租。
“我、我没叫他来家里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他我的家。”
王八羔子盛鸢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低声道:“回家吧,别看了。”
“再看看呗,我也好奇是哪个王八……”温情猛地扭头盯着白月光,吃惊问:“不会是你吧?”
“……”盛鸢无语,这丫头太敏锐。
“谁在外面?谁!”村长咆哮。
刘大妈从地上爬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王八羔子!”
两人朝门口跑,温情抱住盛鸢的胳膊就跑,“快走快走。”
“跑什么,我们又没做坏事。”盛鸢下盘很稳,一使劲,温情就拽不动他。
她急得要死,小声说:“这被人抓到了,要是举报你怎么办?”
“我又没偷没抢。”
“……”温情看着白月光那坦荡荡的样子,想起他当村霸的时光。
村霸就是村霸啊,如今衣冠楚楚,骨子里还是有匪气。
“小鸢?”村长对盛家人有滤镜,看见盛鸢就丢下了镰刀,想到自己老婆干的那龌龊事,快六十的老脸通红通红。
“你、你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路过你家听见惨叫声,就来看看。”盛鸢冷瞥了眼刘大妈,“你在家暴刘大妈?”
“不是,是她干了些……哎!家丑不可外扬啊,小鸢你就别问了。”
温情兴奋地插嘴:“我刚刚撞见一个老头子提着裤子跑出去,不是我们村的,是谁啊?”
刘大妈:“你个贱蹄子闭嘴!”
“你闭嘴!”村长不是糊涂人,看见小鸢就明白了。
“一定是这贱蹄子干的好事!”刘大妈伸手就要薅温情头发。
盛鸢准备一脚过去,村长提前拉住了刘大妈。
“你是嫌还不够丢人吗?要把全村的人都喊过来看你丢人吗!”
“我跟你发毒誓,那老东西不是我叫来的,一定是这个贱蹄子叫过来的!”
刘大妈激动极了,想要老头子跟她统一战场,好好教训小贱蹄子!
“冥顽不灵!”村长受不了,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抽过去。
直接给刘大妈抽的像旋转螺陀转了好几圈,砰的一下栽倒在地。
“天啊,你这杀千刀的!我们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你竟然为了个小贱蹄子打我!”
“我现在恨不得踹死你!”村长捡起地上的镰刀,带着杀气。
“村长。”盛鸢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您这样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他的目的不是毁了村长。
“小鸢啊,我……”村长老泪纵横,“我一辈子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到头来被自己老婆背叛欺骗,我以后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温情瘪了瘪嘴,凉凉道:“要戳也是戳刘大妈。”
“夫妻一体啊!”村长哭到抽噎,“温家丫头你老实告诉我,那老头是不是你叫过来的?”
温情眼角都不朝盛鸢瞟,“跟我们没关系,应该是你老婆太香了,人家太惦记,为了打一炮千里迢迢都能找过来。”
“温情!”盛鸢震惊错愕,这丫头疯了?
说的什么话?
“我又没胡说。”温情埋下头,有点儿尴尬。
她现在真是太可怕了,不自卑了,当着白月光都能胡说八道。
“抱歉村长,这孩子不久前被吓到了,现在说话不过脑。”盛鸢安抚了村长几句,在刘大妈的哭喊咒骂声下拉着温情离开。
他一手拎着两袋松树菌,一手拎着她的后脖子。
“我不是猫,我是人。”温情小声嘀咕,“你就不能好好牵我的手么?”
捏着她的后脖子远离了村长家,盛鸢止步,拧眉瞪过去:“你如果是我下属,嘴巴给你抽烂!”
“……”
“女孩子家家能说那种话吗?”盛鸢是真的有点恼,“我都说不出那种话!”
温情撇嘴,眼神渐渐变得可怜兮兮。
“那你打我吧。”
她踮起脚尖把脸送过去,“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是绝对不会反抗的。”
盛鸢立马后退,一脸防备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嘛,小姑娘的话让他感觉是另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