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妇人夫郎见舒文说话大大方方的,笑起来也是从容自信,全都惊讶不已。
“啧啧啧,要说还是在顾家的日子好,你看看那文哥儿,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刚才我第一眼愣是没敢认。”
“可不是吗,不说那穿着打扮了,光看这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以前在村里时,天天低着头缩着脖子的,见了人连招呼都不敢打,再看看现在,可是不一样喽……”
一个长着吊梢眼,嘴巴有些歪的夫郎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仗着被慈云庵的大师批了一个好命数罢了,他一个在官府盖了戳的奴籍,也值得你们这么夸?”
众人知道这夫郎和舒家不和,才会这样贬低舒文,心说你过的还不如一个奴籍呢。
有个妇人看不上他这副势利的嘴脸,笑着道:“甭管是良籍还是奴籍,顾家就是把他当成宝了。你看看他手上的镯子,耳朵上的耳环,恐怕没个几两银子下不来吧。以前他瘦的跟个鸡崽一样,现在不光个子高了,更是胖了不少,这才嫁过去几个月啊。”
“就是,人家是奴籍咱们知道了就成,可不能当面乱说。听说那顾安泽学过武,上次把何员外家的管事打了,何员外第二天就派人去送礼道歉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送的东西可值钱了,不是金银就是玉的,最少值个百八十两的。”
“恐怕不止吧,听说那圣母娘娘像一人多高,顾家几个汉子都抬不动……”
“我怎么听说没那么高,最多也就半人多高吧,不然光抬过去都是个麻烦事……”
几个人都是道听途说的,后面是越说越离谱了。
那夫郎见几人没一个顺着自己说的,话题是越扯越远,气了个半死也没办法。
舒文两人去张屠户家要从舒家门口过,只是舒家大门紧闭,并没有遇见何蓉和舒大壮。
舒文和温萍同时舒了一口气,这能不遇见是最好的。
两人买了两吊猪肉,和张屠户的媳妇说了会儿话就告辞了,回去还要包饺子呢。
两人出来还没走多远,正碰见了舒文的大伯母。
舒文的大伯母姓邱,年龄只比温萍大两三岁,见了舒文第一时间竟然没敢认,还是舒文喊她她才反应过来。
邱氏上前几步道:“哎呦,文哥儿回来了,这变化大的,我刚刚都没敢认。”
邱氏是认识温萍的,笑着道:“还是你会养孩子,文哥儿跟着你们家可是享福了。”
温萍笑着谦虚道:“什么享福不享福的,不让孩子再饿肚子罢了。”
邱氏一脸惭愧道:“不怕弟妹你笑话,以前他大伯和他爹分家时闹了一些龃龉,从那时两家就不怎么亲厚了。文哥儿亲娘走后,我这个做大伯母的也没管过他,让孩子吃了不少苦,现在想想实在是惭愧的紧。现在好了,他去了你家有了个好归宿,我那早去的婆婆和弟妹总算能放心了。”
舒文摇摇头道:“以前的事儿跟大伯母没关系。”
邱氏笑着道:“好好好,以前的咱们不说了,都过去了。以后在那边一定要勤快一些,好好孝顺你婆婆,这边的亲戚断了就断个干净,无论那何氏再怎么折腾也别搭理她,知道不。”
舒文笑着点了点头。
邱氏又对温萍道:“弟妹你是个心善的,文哥儿跟着你才几个月就有这么大的变化,我在这边替他娘谢谢你。”
邱氏说着就要弯腰给温萍行个礼,温萍连忙拦了:“嫂子可别这样,文哥儿嫁到我家就是我的亲生骨肉,什么谢不谢的,嫂子这也太客气了。”
三人站的地方离舒大壮家门口不远,万一说的话被何蓉听到了也不好,这马上就要中午了,她们又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分开了。
等舒文和温萍走远了,邱氏还有些唏嘘。
她天天也听说不少关于顾家的流言,只是一直没能见到舒文,所以还是有些不信的。直到刚刚,看着舒文的穿着打扮和身体上的变化,这才算是完全放了心。
邱氏想起前几天何蓉去她家说的话,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家。
前几天何蓉去她家说闲话,说她后悔了云云,邱氏是有些不信的。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她是不愿管的,只当是没听到罢了。
舒文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太让人震惊了,没过多久就在五丈沟传开了,那些妇人夫郎是一遍遍的夸顾家人好,待舒文好,哪怕是有些眼红的,除了好也是说不出个二字来的。
温萍和舒文回到家后,就一起动手做起了午饭。
温萍让舒文把面和上,自己则是弄起了饺子馅。
南瓜去皮去瓤切片再切丝,丝瓜去皮也切成丝。
然后把这两样放进盆里,倒点盐杀杀水份。
温萍把买来的肉洗好剁成肉末,舒文和好面后就在旁边看着温萍是怎么调馅的。
温萍笑着道:“做饭其实很简单,调料就那几种,多看几次就会了。”
舒文笑着点了点头。
温萍剁好了肉末,把提前泡好的葱姜水拿来,用筷子朝着一个方向边搅肉馅边倒水,让肉馅吸饱水份。
等肉馅弄好了,她又把南瓜和丝瓜里的水份挤出来,这时的南瓜和丝瓜都很软了,再切碎就很方便了。
把切碎的南瓜丝瓜放进肉馅里,搅散后加盐和酱汁,最后再淋上一勺油把水份锁起来,这样做出来的饺子馅,肉是鲜嫩多汁的,吃着一点都不柴。
调完了馅,面也醒了一会儿了,两人就开始包了起来。
舒文是会包饺子的,只是没有温萍包的好包的快。
温萍笑着道:“我嫁过来时,包的饺子一煮就烂,是你阿奶手把手教我的。”
温萍说着就让舒文跟着自己学,舒文按着温萍教的包了几个,果然比自己原来好了许多。
家里就他俩吃午饭,饺子不用包太多,剩下的肉馅晚上吃的时候再包。
中午两人一人吃了一大碗饺子,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洗了一串葡萄吃。
两人下午时还是做针线,直到傍晚时,刘家才把骡车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