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该不会是秦家暗桩吧?

第325章你该不会是秦家暗桩吧?

赵里正抵达府城时,时间已经过了晌午。

他先去熟悉的食肆吃了顿饱饭,而后急匆匆去往衙门。

北岭村离府城太远,每次出来办事,就得耗费将近一整天的时间,要是耽搁了时间,天黑赶路就危险了。

州府的严主簿听他说明来意,不由瞳孔一缩,“你说的,可是昨日分配过去的秦楚两大家人?”

“正是,他们是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赵里正见状,凑近严主簿悄声询问。

“特殊?那可太特殊了,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主播拿起赵里正拟好的地契,往后面大步走去。

彼时州牧董坚正在与长史和幕僚东方先生商议一件要事。

长史忧心忡忡道:“冀州城被反叛军攻破,可一夜之间,入城的反叛军争先恐后地逃离,正往咱们这方向赶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东方先生身着儒袍,一手拿着把白羽扇,一手举着茶杯,不慌不忙道。

董坚后背往太师椅上一靠,道:“这事本官知道,京城那位为了去处心腹大患,曾下密诏给本官,要本官灭了秦家整族人。

哼,他也不想想,秦家盘踞西北百年,暗处不知藏有多少势力。本官要是真当了他手中的刀,手刃秦君屹,往后必遭反噬,不死不休的那种。

草原上的胡人就够本官对付的了,何必再树个劲敌。

那位也是真够阴险狡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瘟疫在冀城中迅速蔓延,还让城门许进不许出,接收源源不断的难民,就等着秦君屹一头栽进去,借瘟疫的手把重伤的他除掉。

现在整座冀州城,就是个大大的瘟疫窝,那些个反叛军可不得逃离么!”

长史惊跳起来,神色急切道:“那我们可得尽快设下路障,不能让那些人把疫病带过来。”

东方先生却表示反对:“之前有人在各地散播治疫药方,在下留意过,确实有效。要是有药可治,咱们可以先将这批难民集中安置,等痊愈后再吸纳进来。”

“东方先生,他们可是反叛军!”长史怒道。

东方先生不疾不徐道:“要不是被逼上绝路,他们又怎么敢早饭,只要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必会臣服于州牧大人。”

说完,他轻轻一叹:“眼下正是胡人最猖獗的时候,等这个冬天过去,全州人口又会急剧下降,要是不能补充人口,来年春耕又会荒废不少农田。”

董坚和长史听他说完,都沉默了。

幽州最缺的资源就是人口,这里条件恶劣,寻常没人愿意入迁,唯有天灾人祸之年,才有逃荒的流民过来。

董坚歪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托着下巴,大脑急速运转。

真要是能将这一大批难民治愈并引入,就能解决不少民生和兵力问题。

可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把疫病也疫病带了进来

还有药材方面,要去哪里收购大量的所需药草

就在董坚权衡利弊之际,长史突然面色阴森道:“大人,若是将他们往草原上引”

“万万不可!”东方先生惯有的运筹帷幄表情终于被打破,“那位能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冀州城的百姓和千万难民葬送,咱们可不能干泯灭人性的恶行。”

“我们多年受胡人骚扰,情况根本不一样!”

“谁来骚扰就杀了他,可疫病一旦在草原上蔓延,罪孽滔天!”

“那是他们自找的!”

“外族也有无辜百姓,他们可没来扰边!”

“”

董坚静静地听着两人激烈辩驳,眼中不时闪过高深莫测的流光。

就在争执进入白热化时,屋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大人,严主簿请见。”

“让他进来!”

严主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入门见礼之后,将几张地契双手奉上:“秦楚两家想买地,卑职特来禀告。”

要不是州牧大人下令,所有跟秦家有关的事,都要第一时间禀告,他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请见。

“哦?我看看。”董坚将地契接过手翻了翻,发出一声冷笑,“哼,果然。”

东方先生的手指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只恢复老神在在的模样,端起茶杯润嗓子。

长史没他那定性,直接问道:“秦家居心不良?”

董坚将地契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买地置产暂且不说,他还要买大山。还真是想藏兵于山,积蓄力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大人,绝不能让秦家壮大势力!”长史激动地说道。

董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而问道:“东方先生,你怎么看?”

东方先生沉吟片刻,道:“在下倒觉得,燕山山脉绵延千里,寥无人烟。秦家若真要藏兵,随便找处深山丛林,就能藏匿其中,防不胜防。

不如就给他一个山头,就算真藏了什么,咱们也方便探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长史斜着眼,幽声道:“东方先生,你怎么处处为秦家说话,该不会是秦家埋下的暗桩吧?”

此话一出,董坚瞬间变脸,双目紧紧盯着东方先生。

一旦对方反应有什么不对,就打算唤人立即将其拿下。

东方先生却颇为不屑地嗤笑出声,“我若真是秦家的人,就不会任由大人听从你的提议,将他发配至北岭村。

我会找一个更为混乱的边陲小县城,好让他浑水摸鱼,迅速掌控当地势力为己用,你可别说我会办不到。

倒是你,从一开始你就对秦家恶意满满,似乎与秦家有什么过节,想借大人的手报一己私仇。”

长史又急又怒,跳起来指着东方先生骂道:“一派胡言!我与秦家从未谋面,能有什么过节!”

东方先生慢悠悠道:“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你这副被人戳破心思的模样,显然是心虚了。”

“我没有!”长史急得大汗淋漓,忽而转向董坚,“大人,请您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只为大人着想,对您绝对忠诚!”

董坚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不置一词,气氛渐渐凝固。

严主簿缩着脖子努力隐藏身形,紧张得差点没法呼吸,面色因憋气变得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