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兴扶着萧何回到了房里,靳瑶看到他,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朝着他伸开了自己的双手。
“泽琛……”
萧何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
“您……认得我了?”他的声音几乎是在颤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靳瑶点了点头,苍老的手握紧了萧何的大手,“对不起……妈妈让你和小慈受委屈了,是妈妈……”
“跟您没关系,是季英韶的错,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他已经得到报应了。”
听到季英韶三个字,靳瑶的身体都在颤抖,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那个男人。
“小慈……我想见小慈……”
萧何听到她的话,脸上尽是为难,秦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难,他不是已经找到南栀浅大半年了吗?
“妈,小慈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她怀孕了,是林宜修的孩子……”
靳瑶的脸色变得苍白,放在床上的手开始颤抖,“林宜修跟林光赫是什么关系?”
“父子关系。”
房间立刻静谧了下来,靳瑶没想到她和林家的缘分这么深,她跟光赫没办法在一起,反倒让自己的女儿和光赫的儿子在一起。
“他对小慈好吗?如果好……我可以不见她。”
萧何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马上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妈,您可以见小慈,但她跟靳家的关系,暂时不能说,不然她会受不了刺激的。”
靳瑶点了点头,“我不说,我可以继续用以前的名字见小慈。”
萧何点了点头,安抚了她的情绪,让她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妈,您也饿了,我让雯雯给您准备饭菜,我们一起吃。”
萧何才想要起身,秦兴连忙来扶着他,靳瑶才注意到他的腿。
“泽琛,你的腿受伤了吗?”
萧何不想提到靳家,更不想提到靳浔之,“我工作的时候摔伤了,很快就会康复的,您别担心,我去准备午饭。”
萧何使了眼色,秦兴马上扶着他走了出去。
他总觉得萧何不应该瞒着靳瑶,怎么都是她的侄子,靳浔之以后来找麻烦,她也能震震他。
……
凌澈婚礼在华州酒店举行,邀请了港城所有的名流和政界要员,酒店门口停满了豪车。
南栀浅坐在车里,她很少看到这么大的排场,在渝城也没见过谁的婚嫁弄得这么盛大的。
“好羡慕……好盛大的婚礼。”
林宜修把她抱在怀里,淡淡的笑了一声,“我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办得更盛大,不会输给凌澈。”
她羞红的点着头,要是真的有这么盛大的婚礼,她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敢要求更多呢?
两人忘我的对话,让沈蔓菁忍不住偷笑,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表哥,平时都很能端,怎么到了嫂子面前就变了一个人。
听到她的笑话,林宜修才转过身,看了沈蔓菁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秦骁,管管她。”
秦骁已经捂住了沈蔓菁的嘴,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表哥别理她,蔓菁一直都是这样,没分寸。”
南栀浅看着沈蔓菁的脸,她终于知道林宜修的意思,撇开她的身份不讲,他不可能喜欢性格这么疯的女孩子。
明目张胆的笑话林宜修,也没有谁了。
很快,车子已经在酒店在停了下来,他们才从车上走了下去,就看到靳老爷子在靳浔之的陪同下走进了酒店里。
林宜修的面色变得铁青,南栀浅注意到了他的脸色不对,顺着他的视线,好奇的看向了远处,只见一位撑着拐杖的老人走进了酒店。
从身影看来,还很健壮,应该年纪不大,为什么阿修看到他,脸色都变了?
“阿修,你认识他吗?为什么你……”
南栀浅才开了口,马上欲言又止,她知道这些不是她应该过问的。
林宜修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眼眸,看向了她。
“怎么了?”
南栀浅看着他俊美的脸庞,马上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下一秒,林宜修已经带着南栀浅走进了酒店里,他的脑子里闪过了靳老爷子的脸和他说的话。
多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根本无法平复此刻的心情。
他只想跟阿浅单单纯纯的在一起,但现在的阻碍太多,不单单是靳老爷子的问题,还有溪言。
他到底要怎么解决溪言的事,靳璟澜到底是怎么想的,娶不娶溪言?
走进了宴会厅里,南栀浅发现林宜修还在发呆,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很棘手,不然他不会三番四次的失身。
才走到宾客桌,南栀浅才发现他们跟老先生被安排在了一桌,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能看向林宜修,林宜修亲自为她拉开了椅子,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阿浅,这位是靳家的靳老爷子,是秦骁爷爷的朋友,你可以叫靳爷爷。”
南栀浅看着靳老爷子笑了笑,开了口,“靳爷爷您好,我叫南栀浅,是阿修的……未婚妻。”
南栀浅望着林宜修的眸子里都是幸福和眷恋,靳老爷子看着她酷似靳瑶的脸和她隆起的小腹。
想起当年靳瑶在林家受到的委屈,他的心里都是气,要不是他的宝贝女儿被那个贱人偷走,根本不用受林家的气,也根本不用被季英韶虐待。
林老子不为当年的事认错,休想他把小慈嫁给林宜修。
“林家的小子眼光好,这么美又体贴的女孩子,现在很难找。”
南栀浅笑着摇了摇头,亲密的挽着林宜修的手臂,“不是,能和阿修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一直以来他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虽然有时候很难让人接受。
靳浔之看着她的那张脸,又想起萧何,整张脸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
南栀浅觉得靳浔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下意识抓紧了林宜修的手臂,他的目光看向了靳浔之。
他就是毁了萧何双腿的靳浔之?靳家的人长得都算不错,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就算自己,也不舍得伤阿浅一根手指头,每次嘴上说惩罚她,但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却始终没有。
但靳浔之口口声声说喜欢萧何,但下的都是狠手,否则萧何也不会被打断腿,现在走路还那么颠簸。
突然,宴会厅的灯熄灭了,姚可站在宴会厅门口,聚光灯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在男人的陪同下,缓缓的走向凌澈。
南栀浅看着凌澈的眼底都是满满的爱意,她忍不住看向了林宜修。
“阿修,他们好恩爱啊。”
林宜修握着她的小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有多相爱,那条路就走得有多崎岖。”
南栀浅茫然的看向了沈蔓菁,沈蔓菁也点了点头,欣慰的看向了姚可。
这么些年,终于得偿所愿了。
婚礼仪式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结束,南栀浅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噜叫了,她尴尬的低下头。
林宜修知道她怀孕吃的多,才抬头看向了靳老爷子。
“靳爷爷应该不介意吧,阿浅怀孕六个月了,不能饿肚子。”
“不介意,喜欢吃什么就吃,孩子健康最重要,是男是女?”
南栀浅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马上开口回应他。
“是龙凤胎,一男一女。”
她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靳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想着,又是龙凤胎,靳瑶是生的龙凤胎。
要是当年小慈和泽琛是生活在靳家,也不会经历这么多不好的事,这次他不能让小慈的孩子也经历同样的事,他们必须养在靳家,给他们最好的一切。
林宜修不是傻子,他看着靳老爷子的眼神,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现在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的儿子女儿,怎么可能给靳家,不管是阿浅,还是儿子女儿,都是他的!
……
他们回到秦家已经是晚上十点,林宜修喝了不少酒,秦骁扶着林宜修回到了卧房,转身看向了南栀浅。
“嫂子,表哥今晚喝多了,要不你去客房休息,万一伤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南栀浅低头看了林宜修一眼,马上对着他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卧房,纤细的手腕就被林宜修的大手给攥紧。
“宝宝,你要去哪里?要离开我吗?我不准你离开我!”
南栀浅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林宜修拉进了他的怀里,她重重的摔在他硬实的胸膛上。
秦骁摇了摇头,马上转身离开了卧房,南栀浅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抬头看着林宜修的侧脸。
“阿修,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帮你擦擦身体。”
林宜修摇了摇头,一张脸贴在她的脖颈,“宝宝,别离开我,不管谁要拆散我们,你都不要离开我。”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怎么会离开你,孩子都快要出生了,除非你不要我了,你嫌弃我出身不好。”
林宜修的双手收得更紧,声音低沉带着颤抖,“我永远不会嫌弃你,我怕你以后会嫌弃我……嫌弃我……”
南栀浅听他的话云里雾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睡了过去,她眯着眼眸,怀疑的看着林宜修。
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总说这种她听不懂的话。
替他摘下了脸上的眼镜,为他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的走进浴室,拿着热毛巾替洗脸擦拭身体。
直到最后,她已经累到不行,才回到床上静静的躺在他的身旁睡下。
看着这张蛊惑自己的脸,她的小手忍不住贴在了他的眉眼上,呢喃的自语。
“阿修,你是不是真的像林湛茞说的一样,有事瞒着我?”
林宜修一个字也没听到,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睡,脑子里已经混乱不已。
叹了口气,南栀浅也靠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隔天。
林宜修睡到九点多睡醒,睁开眼就感觉到一阵头疼,他一双修长的大手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太阳穴。
昨天不应该喝酒发泄,尤其是跟苏辰风喝了那么多酒,那小子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酒量,这么能喝?
“阿修,你醒了。”
南栀浅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睡醒了,马上坐起了身来,揉着惺忪的眼睛。
林宜修放下了双手,看向了一旁疲惫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疲惫?
“宝宝,昨晚你干什么了?这么累。”
南栀浅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
“你昨晚喝多了,我帮你洗脸擦了身体,有点累。”
林宜修突然笑了起来,把身旁的小女人抱在了怀里。
“宝宝,你可以不管我睡觉,怎么这么傻?万一伤到了肚子怎么办?我会心疼。”
她歪着头看向了林宜修,“阿修,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有洁癖啊。”
林宜修突然把她抱在怀里,咬着她红唇的软肉,“胡说八道,洁癖是对别人,又不是对你,再说你都六个月了,你不给我擦身体,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她娇笑的圈着他的脖子,嘟着唇瓣说道,“以前我没伺候好你,你都会惩罚我!”
林宜修感觉她在跟自己翻旧账,他故意凑近自己的脸,唇角勾着笑。
“小妖精,我现在也可以惩罚你,用不同的方式。”
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慌张的捂着自己的衣服。
“阿修不要,这里……这里是秦家。”
“怕了?”
林宜修似笑非笑的问她,南栀浅用力的点头,他才松开了手。
“去洗脸,吃完午饭我们就要回去了,今晚有个宴会要去。”
正好,靳璟澜也要参加这个宴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靳璟澜,要是他敢辜负溪言,他一定要把靳璟澜打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