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之讥笑道:“听你的话中意,本王是真不该留下你的性命啊!本王不如亲手解决了你,以此来证明本王把关绾绾就是当成个玩物。不然也不会亲手要了她亲父的性命。”
关屹咬着后槽牙说道:“如今的你是真疯啊!反正你不庇护我们一家四口,我是决计不会告诉你那东西藏匿何处。且我很有自信,我不告诉你位置,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
萧凛之微扬了扬嘴角,“你越威胁本王,本王越不想做。你这阶下囚的身份,难道你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同本王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屹知道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重返京都。性命一旦丢了,什么皆是白费。
关屹屈起膝盖跪在了萧凛之面前,朗声道:“罪臣求镇南王爷,请庇护我们一家四口一二。”
萧凛之负着双手围着关屹绕了一圈,嘲讽道:“向来铁骨铮铮的关大将军,竟也学会屈下膝盖跪在地上求人。”
关屹轻浅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萧凛之鼓了下掌,“好,就冲你这句大丈夫能屈能伸,本王应下你了!”
关屹向萧凛之磕了一个头,“罪臣谢过镇南王爷。王爷想寻东西,尽管去罪臣床榻
萧凛之暼了关屹一眼,“你真的是很会藏东西。即使大将军府被抄也是翻不出来的。难怪你刚刚说,你不告知位置,本王这一辈子都寻不到。这话倒不是夸大其词。”
关屹感叹道:“此物什一但现世,我命难保。自然是要藏在最稳妥的地方。我劝王爷也请偷偷取回,妥善保管,莫要轻易现于人前,尤其是那串多宝手串。”
萧凛之神情肃穆,“本王自有打算,不劳关大将军费心。你若没旁的要说,本王便回去了。”
关屹语重心长道:“我还想求你善待绾绾,你自小守护绾绾长大,她的脾气你最为了解。绾绾是被你我纵着宠着长大的。一下子,让她从大小姐沦为了奴婢,云泥颠沛,一时难适应肯定是有的。请你多给绾绾些时间和包容。”
萧凛之不买账,“你是最没有资格同本王说这些话的。你要是真心疼绾绾,就不会做出养外室之事,算一算年份你那大儿子不过比绾绾就小上二岁,那时候绾绾的母亲还在人世。本王甚至不由不怀疑绾绾母亲的死因,怕不是你为了宠妾而灭的妻吧!”
关屹气得浑身乱颤,“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在满嘴胡吣!绾绾的母亲是死于病疾!你怎可冤枉我是宠妾灭妻!”
萧凛之摊摊手,“本王不过是玩笑一句,关大将军何必如此激动。关大将军说不是便不是吧!好了,本王就不同关大将军叙旧了,先回去了。”
关屹看向萧凛之离去的背影,双眼射出阴冷恶毒的光芒,“你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萧凛之停了下脚步,回转身体,“怎么,关大将军这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错,临别之际我最后送你几句话。”关屹顿了一下,声音森寒,“实则你的身份很是高贵,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你便是当今圣上的子侄。”
萧凛之面呈惊讶之色,“这怎么可能!本王的出身怎会与皇家攀上关系。”
关屹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说道:“当年,储君突然薨逝。几位皇子对储君位子发起了攻势。其中以二皇子肃王,及当今圣上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端王,呼声最高。我那时早早投入端王麾下,为端王效力,我自然是希望端王能胜出成为储君,这样我算是有了从龙之功。”
“那时候肃王在百姓中名声最好,圣上就与我商议,想将肃王的名声搞坏。圣上不知从哪得知,肃王曾经与乡野村妇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一夕之幸后将那村妇遗弃,从而不管不顾。圣上命我去找到那名村妇,并将其带回。等到合适时机,让那村妇当面指认肃王。”
“我寻到那村妇,可那村妇不愿与我回来,而且告诉我她油尽灯枯没几日好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那个只有八岁的儿子。我通过试探得知,那村妇根本不清楚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子是何身份。”
“村妇她自述,她是一场春雨后入竹林去采笋子。在竹林中见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她便带那个男子回了家。我后来细细琢磨了一下,那时候正是一年一度的春猎,她家的位置离皇家围场不远。那次春猎突遇大雨,二皇子当今圣上以及八皇子,都是因雨天泥土湿滑纷纷摔了马。”
“当时为了找回三位皇子,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我听完那村妇的讲述,越发相信当初那村妇救的人便是肃王。当看到那村妇让我转交的多宝手串,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因那手串是皇家之物,毋庸置疑。”
萧凛之突闻真相,满目神伤,“肃王……肃王不是被押入内府,非死不能出吗?”
关屹叹息道:“皇家争位,必是你死我活。圣上能留肃王一命,已是格外开恩。好在是肃王他还活着,你还能有机会见到他不是吗?”
萧凛之疑惑不解,“你刚刚不是还不想告知本王真相吗?如何现在又肯讲了,这里面是有什么诈?”
关屹大笑眼角挤出一滴眼泪,“你倒是不蠢。我想了想,不如将我知道的一切皆告诉你知晓。你刚刚说我私藏罪臣之女为外室。那你呢,你不是也为罪皇子之后。你知道了你父亲是谁,你可敢去求证然后认下他。”
“我猜你不敢,那你每日里只能活在惶惶不安之中。这种如同钝刀子割心的感觉,我想应该会不大好受。北齐战神日后的第一重臣,如若认下原肃王为父。不知当今圣上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你要反了他?哈哈!萧凛之,你比之我还是太嫩了些,你还差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