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萧凛之软肋所在,宣帝才稍稍放下些心,开始考虑将兵符移交到萧凛之手上。
至于凤鸾,只要萧凛之点头同意她入镇南王府便好,至于是去镇南王府做萧凛之的正妃侧妃亦或是庶妃,宣帝皆不在意。
女子嫁了男子,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女子的心态自然而然会向男子身上偏。
在这点上宣帝明白,故此他会另想法子控制凤鸾,让凤鸾安分守己在镇南王府中做好他的眼线。
萧凛之双脚刚踏出禁城宫门,在宫门外等候的袁晓迎上前来。
袁晓压低声音,用只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王爷,大皇子的护卫言风让属下转告王爷,大皇子已至城西的水云居等候王爷。”
萧凛之轻蹙双眉,“水云居?按理说圣上刚刚召见了本王,大皇子是极妥当的,不该如此着急约本王见面。”
袁晓轻声回复道:“言风说了,请王爷放心。水云居是个茶楼,明面上与大皇子毫无关联,实则这水云居是大皇子的产业,因此没有比水云居更得说话的地方了。”
萧凛之微一颔首说道:“既如此,那便去吧。”
关绾绾不知自己在蒲团上跪了多久,腰酸背疼,膝盖更是痛麻到没有了知觉。
林嬷嬷将戒尺交给一嬷嬷,嬷嬷手持戒尺立在关绾绾身后,瞧着关绾绾稍稍懈怠,那嬷嬷就会用戒尺给关绾绾一下子。
关绾绾身上挨过戒尺责打的地方,已是高高肿胀,不间断散发火辣辣的痛感。
林嬷嬷靠在椅背上,双目盯视眼角泛红,止不住抽泣的关绾绾。
林嬷嬷神色冷冽,“怎么?这就委屈的受不了了?这才只是开始,你若觉得委屈,日后让你觉得委屈的事怕是多了去了。”
关绾绾眼中噙泪,左右轻轻摆了摆头,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
林嬷嬷看着关绾绾说道:“日后见到王爷你要立即跪拜行礼,王爷没命你起来,你不能乱动更不能自己起身。身为奴婢一双眼睛不能乱看乱瞟,双眼保持下视不可直视尊者。”
“今后王爷对你的赏也好罚也罢,你都需谢恩。身为王爷的私奴,从今往后你的一衣一食,全都要仰仗王爷恩赏,你惹了王爷不悦,活该受罚挨打没有饭吃。你可听清了!”
关绾绾啜泣回道:“是,林嬷嬷。奴婢听清了。奴婢实在有些跪不住了,还请林嬷嬷能准许奴婢歇一歇。”
对于关绾绾的哀求,林嬷嬷不为所动,“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住了?身为奴婢哪一日不跪。我劝你还是尽快适应你的新身份。今日是你第一日学习礼仪规矩,嬷嬷我就放一些水。再跪上一个时辰,你就可以回牢间歇着了。”
关绾绾知道自己再求亦无用,只好咬紧牙关继续挺直背脊跪着,一双水汪汪的美眸中闪现着泪光。
林嬷嬷神情慵懒,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你果真是个娇弱的大小姐,动不动就要掉眼泪。可惜你在我这老婆子面前掉眼泪是一点用都没有。我若是没教好你,让王爷不满,受罚的便是我了。赶紧给我收起你的眼泪珠子,好好受着吧!”
大皇子的护卫言风引领萧凛之进到水云居的一个包厢,大皇子早早在包厢中等候萧凛之。
大皇子对言风说道:“言风,你们去吧。有事我在叫你。”
“是,属下告退。”言风拱手行礼,带上袁晓退出了包厢。
萧凛之一掀衣摆,坐在了大皇子对面的椅子上,“水云居好生气派!我听闻这水云居实则是大皇子的产业?”
大皇子笑着说道:“水云居明面上与我毫无关联,实则确是我的产业。我是没法子啊,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光靠每月那几两分例银子哪里能够。才不得已弄些产业来贴补贴补。再有,也是为了找个安全得说话的地方。”
萧凛之淡淡说道:“还是大殿下高瞻远瞩。”
大皇子亲为萧凛之倒了盏茶,推到萧凛之面前,“凛之,这是水云居的招牌叫做风露,你尝一尝。”
萧凛之拿起杯盏喝下一口,“刚刚在圣上书房,圣上赏了我一盏浮瑶绿雪,我说我是个粗人喝不出好坏。没想到来了大殿下这儿,大殿下同样赏了茶给我喝。”
大皇子听后表情略显夸张说道:“好家伙,那浮瑶绿雪一年就产斤,我们这些皇子都喝不到,父皇竟舍得拿出来给凛之来喝,可见父皇是看重凛之!”
萧凛之又慢慢喝下一口茶,并未开口回应大皇子。
大皇子看了萧凛之一眼,继续说道:“今日朝会后父皇将你留下,可是为了兵符之事?”
萧凛之摇了摇头,“圣上从始至终未向我提及兵符二字。怕圣上还有所顾虑也未可知。”
大皇子攒眉道:“那父皇留下你这么久,同你都说了什么。你莫告诉我,父皇只是让你去喝浮瑶绿雪。”
萧凛之嘴角上挑道:“圣上要将凤鸾公主指给我,到时与东凉大公主同入我镇南王府。”
大皇子听后微微感到惊讶,“父皇此举是什么路数?北齐公主东凉公主同入镇南王府,未免也太招眼了。从古至今,还没听闻有哪位大臣府上同入了两位公主的。”
萧凛之勾唇一笑,“大殿下当真猜不出圣上此举何意?圣上不过是怕我被东凉大公主美色迷惑,联合东凉背叛北齐。将凤鸾公主塞进镇南王府,是为了充当圣上的眼线看住我。”
“我听凛之话中意,是婉拒了父皇的旨意不成?若是按照凛之的说法,父皇此举也可理解。必竟兵符交给凛之,凛之倘若与东凉私下勾结,北齐危矣。”
大皇子又为萧凛之杯盏中续了些茶,“当然,我是不信凛之会被东凉大公主诱惑,做出背叛北齐之事。既然凛之不会,让皇姑姑入镇南王府又有什么的。不如,凛之遵从父皇旨意,让父皇安心。咱们尽快将兵符握在手中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