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去了二楼的书房。
室内,他不禁脱下上衣,发现胳膊和胸前已经长满了一片红疹。
伴随着唇部也传来一丝淡淡的烧灼感,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结果下一秒,顿时脸色变得阴沉沉的,难看到了极点。
只见镜子里的他嘴唇已经开始变得肿胀,烧得火红如炭。
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不小心吃了一口芥末,还是他小的时候,那天他的样子和今天一样丑,丑得他整整一天都躲在家里,自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芥末。
一想到她为了整蛊自已,做出这种幼稚的小把戏,裴宴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把她抓进来再接着教训一顿。
但是转念一想,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已现在这个样子。
这张脸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资本,没了这副皮囊,还让她怎么喜欢自已?
不过他实在痒得受不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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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医生拎着一只银白色的药箱,走进了别墅。
见状,阮知柚吓了一跳,都叫医生了,难道很严重?
她现在怕急了。
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那他不得折磨死自已?
不行,得跟着去看看。
她急忙小步匆忙的跟了上去。
裴宴打开门,将医生请进了房间。
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抗过敏的药剂,然后嘱咐道:“咳咳,裴先生,您以后千万不能再碰芥末了......”
阮知柚趴在门外,眼神有些担忧。
医生又说:“对了,今天不要吃辛辣食物,尽量忌口。”
“知道了。”
话说完,裴宴看到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门外站着一个偷听的小贼,他眉心微微一蹙,随即玩味的笑道:“不是让你在楼下反思吗?你怎么跑来了?”
“我进来看看你,你......没事吧?”阮知柚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她望向裴宴,只见他端坐在椅子上,两条修长的腿自然敞开,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撑在额头处,遮挡住了他的双眼。他将自已裹得严严实实,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防风外套,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看起来异常神秘。
“当然有事,非常严重,你得做好下半辈子赔偿我的准备了....”
裴宴刚想说自已很严重,特别严重,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谁知,医生却多嘴:“放心吧,裴先生没什么大碍,除了嘴唇和脸有点肿,不影响正常生活,休息一天就好了。”
闻言阮知柚很是无语,瞪了裴宴一眼。
然而,裴宴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般冷冷地看着医生,仿佛要将他穿透:“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医生感受到了裴宴强烈的杀气,急忙擦了把汗,走之前又递给裴宴一支药膏:“对了,这个涂在红疹上可以止痒,需要我帮你涂一下吗?”
裴宴接过药膏,冷冷地回答:“不需要,我有老婆给我涂。”
医生瞬间明白过来,急忙拿起药箱,转身走了。
医生一走,阮知柚也悄咪咪调转了方向,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外打算离开。
谁知,裴宴眼眸闪过一抹戏谑,忽然开口:“站住,我可没说让你走。”
阮知柚转身看着他,装傻充愣:“做什么?”
裴宴注视着她,微微挑起眉:“没听见医生的话吗?这支药膏可以止痒,我现在背上非常难受,自已够不到,你帮我涂一下吧。”
阮知柚立刻摇头回绝:“我才不要,你自已涂。”
说完,转身就要开溜。
想让她为裴宴涂药?绝对不可能!
然而,她的脚步还未走出房门。
裴宴就先一步将门轻轻关上,挡住了她唯一的退路:“惹了祸还想跑?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哪个小坏蛋干的?”
阮知柚缩了下脖子,怕怕的说道:“医生都说了,你没事,再说,惹祸当然要跑了!”
不跑,等着被你折磨吗?
裴宴好笑的勾唇,随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不想让我惩罚你,最好乖乖给我涂药,不然....”
“不,你放开......”阮知柚挣扎着,想要摆脱裴宴的控制。
挣扎间,她的手不小心扫到了他的口罩,黑色的口罩从裴宴的脸上脱落,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两人都怔住了。
猪...猪头!?
阮知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裴宴像触电般,松开了阮知柚的手,转身冷冷地朝屋里走去:“出去,不用你了。”
刚才还闹着要走的阮知柚却忽然转身跟了上来,来到他面前,左看右看,下一秒,房间内传来了她的哈哈大笑声。
“哈哈哈啊哈哈......裴宴,你太丑了。”
阮知柚指着他的香肠嘴,“你的嘴,好像小黄鸭,哈哈哈......还像大猪头......”
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完全无视了裴宴那张黑着脸的表情。
见她笑得停不下来,裴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阮知柚!”
阮知柚被他的吼声唬得一愣,但也只是愣了几秒,又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虽然很丑,但是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
裴宴气得咬牙切齿:“再笑一声,我就亲你一下。”
阮知柚吓得连忙捂住嘴,憋着笑,眼泪都忍不住哗哗流下来,尽管她很想忍,可实在是忍不住:“我才不要跟大猪头亲嘴。”
看到她如此嫌弃自已的样子,裴宴气得肺都要炸了,不禁冷笑道:“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我告诉你,我现在烧得慌,需要你给我当解药......”
他握住她的肩膀,就要强吻下去。
“走开!”
阮知柚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双手推着他的猪头使劲往外扒拉,嘴里喊着救命。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救了她的命。
裴宴被迫松开手,先去接电话,他很是恼怒的接通:“你最好有事!”
那边助理打了个哆嗦,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裴总,合同您是不是搞错了?”
“合同?”裴宴皱起眉:“合同怎么了?”
阮知柚一听说是合同的事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心虚的转过身,快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快跑......
跑慢了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