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山北方战线处。
距离【光芒笼罩】完全进化还有三小时。
从灵矩关和遁玉陵撤下的一行人部分停在了这里,其余则是返回了璃月港内,从刚才李天一的声讯突然消失后,那些被阻拦的鬼潮也逐渐进入了众人感知中。
“鬼潮来了,但是不知道具体还有多少。”
瑶瑶坐在归终机上,眸子中的猩红无法隐藏,而在其身后,是负责保护她安全的菲谢尔。
“小心一点,没有天一的指引,我们不清楚里面有多少只王级。”
凯亚站在最前方,手中的鬼菜刀被紧紧握住。
他已经能无视几乎一半的鬼菜刀反噬,加上自身所驾驭的不死鬼,除非在短时间内疯狂使用,否则鬼菜刀根本影响不了他。
“可是我们这边也有着四位王级的战力,不是吗?”
“四位?哪来的四位?”
凯亚不解的看向阿贝多,他和菲谢尔是两位实打实的王级,再算上拥有仙躯,驾驭魔神与诡异之力的七七,这也才三位不是吗?
“第四位你不会是在指你自己吧?”
“当然不是了。”
阿贝多卖了个关子,随后目光凝重,死死盯着前方的位置。
“先确认这波鬼潮中有几个王级,再进行分配,王级之下由我们负责拦截。”
“没那么麻烦。”
阿贝多一愣,看向面色阴狠,眸子中带着杀意的凯亚。
“全杀不就行了!”
漆黑的裂缝被无限制的打开,凯亚调动王级的力量,浑身肌肉绷紧,恐怖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朝着周围疯狂释放。
“王臣御座!”
一刀挥出,无形的力量加持在了他前方所有的厉鬼身上,霎时间,所有厉鬼的嘶吼声同一时刻停了下来。
“好!好厉害!!”
瑶瑶惊讶的捂着小嘴,在她能够看到的视野中,所有的厉鬼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并在三秒过后统统倒地。
“实力不错,不过”
菲谢尔微微皱起眉头,她从那把鬼菜刀上感受到了更为恐怖的力量,不过凯亚并没有完全调动。
‘一阶王都不配完全驾驭这把王器吗?’
“这就是王级的力量果真强大。”
闲云站在申鹤身旁,凭借仙人强大的感知,她也知道永夜之内发生了什么。
“师兄他是不是也突破王级了?”
“嗯,刚才璃月港那股气息,毫无疑问就是天一,虽然不知道其他战场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众人等待下一波鬼潮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中。
“看来你们这边还好,剩下三个小时,就拜托各位了。”
“我们这边其余战场的情况很糟糕吗?”闲云询问道。
“海洋出现了两位王级的气息,而且本应该早就失踪的死兆星号也回来了,天衡山南方战场目前能支撑住。”
“先不说那么多,凯亚,我能感受的到,鬼潮之中有着四只王级,其中有一只是应该是{虚妄}那边的家伙,它就交给你了。”
“七七,皇女殿下,剩余三只普通的王就交给你们二位了,只需要做到抵挡便可。”
“其余人,特别是不听我话的瑶瑶,保护好自己。”
“有一批鬼潮我将它们拦在了遁玉陵和灵矩关的关隘,虽然说有些早,不过第二枚暗棋该启动了。”
昏暗的空间中,李天一把玩着手中的【后】,他感受到了群玉阁的变故,第一枚暗棋马上就要出场。
“那么王级之下的鬼潮就交给你们了。”
鬼菜刀被凯亚抛起,在空中旋转两周落回掌心,随后朝着面前的漆黑之内走去。
“七七,也要出发了。”
“本皇女和你一起。”
申鹤接替菲谢尔的位置保护瑶瑶,两位王级战力跟随在凯亚身后,朝着鬼潮之内走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厉鬼竟然无一敢对其动手,在三人前进的道路上,纷纷让开位置,出现了一条小道。
这是王的战争,仅凭这一点鬼潮根本无法插手,诡异执棋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妨给王级腾出单独的战场。
“不要对周围的厉鬼动手,把它们放过去。”
李天一没有让凯亚等人趁机攻击鬼潮并不是因为武德充沛,而是为了将压力分散开。既然后方有把握将鬼潮覆灭,那么就没必要去触碰一些可能的变数。
“来吧,该死的畜生们。”
鬼潮从凯亚三人身旁走过,涌入了闲云等人的防守之内。
而在鬼潮身后。
刀兵剑影,血与铁的交鸣随后爆发,刹寂的雷光伴随着冻结一切的冰霜,与同样级别的诡异力量对轰在一起。
永夜之上的高天,磅礴的雷光不断翻涌,并时不时降落在那场王的厮杀场内。
六道王者的领域将试图踏入其中的所有生命全部抹消,随着争斗的白热化,那本下意识压制的领域毫无保留的扩张,直至抵达天衡山北方战场前,那是真正的死亡领域。
“瑶瑶,归终机,两轮齐射。”
“瑶瑶收到。”
被凯亚处理一波之后的鬼潮毫无威胁,因为有着接近百分之八十的厉鬼被李天一拦截在了其他地方。
两道璀璨的白光闪过,鬼潮的数量便已经所剩无几,接下来便是李天一一方的压制性屠杀。
阿贝多和闲云虽说没有诡异之力,但身为研究家的他们,手中的鬼物可是不少。
“看来这些东西也不怎么样吗。”
“别轻敌,遁玉陵和灵矩关的防线马上就会被突破,到时候你们要面对的可是数万级别的鬼潮。”
“好,这点我们很清楚话说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拦住如此数量的厉鬼的?”
阿贝多有些好奇。
“是摩拉克斯留下的造物,属于璃月的千岩巨石像,我借助某种力量掌控了它们,并赋予我的部分力量,所以它们能够将那些鬼潮拦下。”
除了海上和空中之外的所有战场,基本上都有着千岩巨石像的存在,它们便是李天一第二枚暗棋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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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衡山南方战场。
由多托雷,优菈,胡桃,小露以及派蒙镇守。
虽然说最后两个和摆设没有区别,不过倒是可以作为操控归终机的人选。
在小露挑唆瑶瑶前往战场后,李天一也无法阻止二人,所以只能通过传声说了两句。
“优菈,鬼潮马上抵达你们那边的地方,注意一下。”
“还有你胡桃,本就带着伤势,千万不要逞能,有赢不了的敌人就交给多托雷。”
闻言,多托雷难得在队伍语音中嘲讽了一句李天一。
“拜托,我连半鬼都算不上,你如果让我去的话好处呢?”
“好处?你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好处,注意把握时间,还有你实验的分寸,别都搞死了。”
李天一回怼了一句,随后注意到胡桃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便开启了私人语音。
“怎么了胡桃?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们能相信这个执行官吗?毕竟根据优菈小姐所说,他可是个更加恶劣的家伙。”
“你是在担心他会和潘塔罗涅一样?到最后背刺我们吗?”
“嗯”
李天一想了想,按照多托雷这种人的性格,这种事他还真能够办出来。
“先尝试暂时相信他吧,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
胡桃听着李天一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那浓郁的杀意几乎要通过声音传递而出。
“就算是付出某些代价!我也会追杀他直至天涯海角!!”
胡桃瞥向多托雷的方向,虽然并看不到对方身体,不过她却在此刻留下了一个心眼。
“第一波鬼潮来了,派蒙,小露,不要留手,三轮齐射,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小家伙稍微瞄准一番,随后便是带着死亡气息的流光划过永夜,坠落在了第一波鬼潮之中。
“优菈,多托雷,将剩余那些厉鬼处理了,胡桃,看好小露她们。”
“得令。”
拥有血眼的优菈直接跃起,一个带着哭泣花纹的红白色面具由无数条血线融合,随后贴近优菈的脸皮。
{千相独哀。}
和李天一的战斗方式极为相似,猩红的领域将方圆千米笼罩,密密麻麻的丝线和图案出现在领域的每一寸角落。
扭曲降临,除双目外,五只血眼齐刷刷的睁开。
“坚冰!断绝深仇!!”
和李天一不同,优菈手中只掌控了冰这一种元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妖孽的。
冰浪的怒涛瞬间出现在残存的鬼潮之中,无限的扭曲将周围所有一切摧毁,毕竟就算是在半王级中,优菈也是极为强大的那一批。
“哼!不过如此吗。”
锯齿的湛蓝色阔剑将一只身着破旧布衣的老鬼撕碎,优菈环视周围,再无能够站起身的厉鬼。
“别大意,第二波鬼潮也要来了,这一次换多托雷上,归终机,二轮齐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第四轮结束,优菈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诡异力量的恢复速度并不快,而且令优菈感到疑惑的是,她的{血祭}居然无法对这些厉鬼的尸体使用。
“先停下,这些鬼不对劲。”
多托雷突然喊停,这一幕倒是引起了胡桃的怀疑,在这个每一分一秒都异常危急的时刻,停下就意味着要将厉鬼放进一段距离。
“多托雷,你发现什么”
话并未说完,李天一突然一顿。
“现在该死!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进来的!”
通讯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且难以置信的东西。
“天一!天一!!”
胡桃意识到群玉阁那边出现了一些变故,呼唤无果后,她感知到逐渐靠近的鬼潮。
“小露,派蒙,释放归终机吧。”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永夜只能隔绝视野,但并无法将声音和感知一同隔绝,多托雷的劝阻很容易的传到了胡桃耳中。
“那你是想要把它们全部放进来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执行官的那份怀疑,再加上李天一突然断掉的通讯,和自己好友的死去,胡桃心中突然爆发一股无法抑制的狂怒,并将它们倾泻在了多托雷身上。
“你没有对付这些鬼,自然是不了解我的想法,我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些鬼一直是我们第一波杀死的厉鬼。”
“什么!!”
胡桃和优菈二人同时发出惊呼。
“这位优菈小姐我想也应该注意到,仔细想想这些厉鬼的实力,样貌,甚至气息,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变化。”
“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什么那就去看看那些厉鬼的尸体,是不是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闻言,优菈立刻将阔剑插入了身旁一只厉鬼的尸体,正如多托雷所说,除了有血液流出,连一丝诡异力量都没有残留。
“我刚才倒是向李天一打听了其他战场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有着数位王级的参加。”
“可我们这边安静的似乎有些不寻常,除了一些弱小的半王,连一只王级生物都没有出现,这不是很可疑吗?”
胡桃和优菈听着多托雷的分析,仔细思考着,随后胡桃沉重道。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将这些厉鬼放过去,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他多托雷当然明白,如果将这些厉鬼放过去,便代表着防线的彻底失守,可如果继续抵抗,这根本无法消灭的鬼潮,将会彻底将众人淹没。
“我当然清楚,这点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多托雷缓步朝前走去,而在他的身后,是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影子,诡异的邪眼散发着幽幽的黑芒,从上方看去,就像是两个约架的帮派一样。
“所有人,为了女皇殿下,为了整座提瓦特,燃烧自己的生命吧。”
一盏发着惨白光芒的火灯被点亮了,一位老年模样的博士站在了鬼潮正前方,在鬼火灯的照耀范围处,万鬼禁行。
“这是一场伟大的实验,如果成功的话,我将会创造诡异文明的先河。”
多托雷淡然道,他静静的站在白光中,肩膀处的诡异邪眼仿佛被镇压,又好像
在被抹去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