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朝云就领着几个衙差进了筑雪斋。
她穿着青色对襟长袄,衣襟上绣着山茶花暗纹。
进院之后,她便满脸扭曲地瞪向蔺姝姻,眼中写满了恨意:“就是她!”
筑雪斋里的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少夫人她又发生什么疯。
唯独蔺姝姻一脸镇定,迎着陈朝云充满恨意的视线,挑着唇角笑了起来。
那些衙差不认得贺浔,两步走到蔺姝姻跟前,态度还算客气:“贺夫人,现有人状告你为些私怨,买凶杀人,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贺尘屹闻言,立即紧张地一把抓住了蔺姝姻的衣袖:“母亲……”
蔺姝姻脸上表情都不曾变化一下,瞧着衙差笑盈盈地问:“谁告的?在哪里?何时?我买通的何人?又杀的是谁?”
那俩衙差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其中一位道:“你别管是谁,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
“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蔺姝姻含笑,“你们的逮捕令呢?证明的我买凶的证据呢?什么都没有,就想我跟你们走?谁知你们是真衙差还是假衙差?”
她话音一顿,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面容阴冷瞪着她的陈朝云:“万一,你们是被买来的凶手呢?”
陈朝云挤开左右两边围观的婆子,大步上前,指着蔺姝姻急声道:“你还不承认?你买来的凶手都招认了!”
贺浔终于回神,他蹙眉撇了陈朝云一眼,带着些不赞成和责备。
但他什么都不曾说活,只上前问那些衙差:“我是定西侯贺浔,这位是我夫人,请问几位……内子所犯何事?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衙差还未说完,闻讯赶来的贺承安也挤上来,一把将陈朝云拉开:“好好的你发什么癫!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
“我不回去!”陈朝云满脸怨毒,“蔺姝姻,你好生伪善!我前头不过因小叔的亲事得罪了你,你奈何不得我,就对我的家人痛下杀手!你好狠毒的心!”
此时那衙差也回了贺浔的话:“就是这位夫人状告她婆母,说她婆母记恨她,趁她母亲外出时,买凶杀她母亲。我们缉拿凶手后,他们也都招认,说是受贺家大夫人蔺氏的指使。”
贺浔蹙眉,不悦地扫了陈朝云一眼。
陈朝云被仇恨冲昏了头,对上贺浔的视线,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她一心想替陈夫人讨个公道,是有孝心,只是这孝心别使错了地方。
贺浔收回视线,笑了笑:“内子一向宽厚仁爱,断不会做这种有损颜面之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贺承安见拽不动陈朝云,想了想也上前将蔺姝姻护在身后:“是啊,衙役大哥,我母亲待人一向温和有礼,又怎会做买凶杀人这种事?”
蔺姝姻站在他父子二人身后,闻听这话,险些讥讽地笑出声来。
看,他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去背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因为她宽厚仁爱,温和有礼,为了侯府颜面,会打碎牙齿混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