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一噎,接不上话。
蔺姝姻懒得理他,在一旁坐下,自顾自写起字来。
她要不找点静心的事做,怕一会儿控制不住自己,在贺浔吃的东西里下毒!
贺浔自个生了会儿闷气,才又拧眉道:“你非要这般无理取闹不可?”
蔺姝姻笔尖一顿,抬眸静静看着贺浔,笑容讽刺。
贺浔被她看得不自在,但还是不要脸地继续道:“我知你心中有气,恨我与静芙的事一直瞒着你。可你之前在老二葬礼上,阴阳她,叫她丢了那样大的脸时,不就已经出了气?”
“如今你又这样折腾她一个伤患,还叫你的丫鬟如此羞辱她,不觉有些过分?”
过分?
蔺姝姻觉着他实在好笑!
他瞒着她跟人偷情时,不说过分,他护着小情儿,要杀了她的孩子时,不说过分。
如今她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甚至还未动真格,他就说她过分。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蔺姝姻心平静和,不与傻子生气,只是笑问:“侯爷说,我叫弟妹丢了脸……那我倒是要问问侯爷,追根究底,是谁先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来?”
“你既觉着这种事丢脸,那为何还要做呢?是觉着纸能包住火,还是为了寻刺激,可以不顾一切?”
贺浔涨红了脸,甩袖道:“这是两回事!”
“这分明是一回事,怎就成了两回事?”蔺姝姻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继续道,“若没有你与她先瞒着我与二叔偷情的因,又怎会有被人发现的果?”
贺浔一时接不上话,只得转开话题:“我现在与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少在那里狡辩!”
蔺姝姻嗤了一声,搁下笔道:“侯爷不愿意说这件事,行,那我们换个话题。”
“你方才说我羞辱弟妹,这话从何说起?”
贺浔不回答,只瞪着山岚:“你问问你的好丫鬟!”
山岚无辜地眨眨眼:“奴婢什么也没做啊?只是夫人说二夫人为了护着陈夫人,受了伤,派奴婢去给二夫人送药啊。”
“去时瞧见二夫人在骂人,说她的丫鬟手重。奴婢好心,就去帮她处理伤口……早知好心换来的是这么一口黑锅,奴婢当时就不该插手的。”
贺浔瞪着她:“你那是处理伤口?你分明是想杀了她!”
山岚一双眼睛眨得越发无辜了:“侯爷这话就不对了。您身在军营,想是受过不少的伤的,难道不知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二夫人丫鬟磨磨唧唧的,等她将伤口处理完,二夫人都该凉了。!”
“闭嘴!”贺浔脸色铁青地瞪了她一眼。
蔺姝姻将笔往桌上一甩,也沉了脸:“侯爷,你要心疼弟妹,我现在就可以将她接到侯府来亲自照顾她,无故迁怒我的人做什么?!”
“怎么,我对你做出来的这些荒唐事默不作声,你就觉着我是软柿子,随你们拿捏吗?!”
她极少发火,从前就算不高兴了,也不会摔东西。
如今她这样大动肝火,摔东西,还是头一回。
贺浔看得愣了一下。
蔺姝姻冷笑一声:“你听信外人片面之词,回来就与我甩脸子,为难我的人,我也懒得与你计较!你要嫌我碍了你们偷情的路,我们大可现在就和离,给你和你相好的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