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掏钱,方才还一副要撕了蔺姝姻的贺老夫人瞬间变了嘴脸。
她端过茶盏,战术性地呷了一口后,方才看着陈朝云道:“朝云啊,你母亲说得也有道理。”
“屹哥儿安哥儿都是侯府子嗣,屹哥儿有本事,将来就能提携你夫君,你也能跟着享福,何必这般斤斤计较的?”
陈朝云:“……”
不是,这老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陈朝云气笑了:“我听说蜀地有一种戏,祖母您去了不用学也能演得好!”
贺老夫人知道她在骂自己,但为了不用掏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放下茶盏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母亲操办得好,那也是给侯府长脸面,你也是侯府的人,应该感到自豪才是。”
陈朝云腾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七千两银子,便是操办两场婚事都绰绰有余!母亲如今又要支使一千两,儿媳很难不怀疑母亲您真正的用途。”
真正的用途?
那当然是能把陈朝云气死就是最好的。
蔺姝姻目光温和而又包容地看着她:“朝云啊,你小叔娶的是世家嫡女,不是什么商户之女,当然我没有瞧不上商户的意思,只是你同婉仪身份不同,这婚事自然办的也不同。”
“何况当日你们的婚事是你祖母操办的,不是我,何来偏心一说?”
“若你实在不高兴,我也替你想了个弥补的法子。”
陈朝云眉心跳了跳,觉着她嘴里没憋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蔺姝姻笑吟吟地说:“比如叫承安先休了你,然后叫他重新去你家提亲,这次就由我替你们操持,你看这个法子如何?”
这也叫法子?
这分明是故意羞辱!
再说,就贺承安如今这德行,若真因此休了她,恐怕他还要放两挂鞭炮庆祝的,怎可能重新去提亲?
陈朝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母亲,你这般一次一次的羞辱我,有意思吗?”
蔺姝姻也不生气,温和地将她看着:“我这分明是替你着想,怎就是羞辱了?”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不知足,我不替你打算你说我偏心,我替你打算,你说我羞辱你……我的一颗赤诚之心,都要叫你伤透了!”
说罢,她摇头叹息,失望不已地看了陈朝云一眼,就出去了。
陈朝云站在一旁,气得浑身乱颤,也没说出一句杀伤力极大,能叫蔺姝姻破防的话来。
反倒是贺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诶,那一千两你母亲应该是不要了。要不……你拿给我?”
陈朝云:“……”
她气得无话可说,甩袖走了!
贺老夫人盯着她背影嘀咕道:“这就生气了?真不经逗,一点也不如安哥儿母亲当家的时候,真没气度!”
陈朝云回去后越想越气,再加上贺浔又去了筑雪斋,她更是气得一宿没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朝云这样想着。
别说扳倒蔺姝姻了,恐怕在扳倒她之前,她自个先气死了。
次日一早,她自掏腰包拿了一千两,亲自给蔺姝姻送去了。
她去得早,贺尘屹与贺浔正在陪蔺姝姻用早饭,其乐融融的,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而此时的贺承安,还在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