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不解,疑惑地看着自家姑娘。
陈朝云提起唇角,讥讽地笑了一声:“咱们那位大爷,恐怕还真不是婆母的孩子……”
“不,不是恐怕,我敢确定,他肯定不是从婆母肚子里爬出来的!”
想到此,陈朝云觉着寒心,又觉着害怕。
寒心和害怕的不是贺浔与蔺姝姻明知此事,却还与对方互演,而是她不知道蔺姝姻要做什么!
废了贺承安,让贺尘屹袭爵?还拉着整个侯府给她陪葬?
陈朝云忽然想起昨日在筑雪斋,蔺姝姻最后看她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论家世,她比不过蔺姝姻,论心眼,她几乎是被蔺姝姻摁在地上摩擦,论在那人心中的地位……她更是比不过的!
想到此,陈朝云心中就无比绝望,死死抓着刘妈妈的手道:“不行!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得提醒侯爷……”
忽然,陈朝云闭了嘴。
她忍不住想:“告诉他做什么呢?他昨日那般不给我面子,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还有贺承安,他那么后悔娶我,我为什么还要替他打算?他应该死了才好!这样我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了!”
刘妈妈见她一直不出声,又问:“姑娘?”
陈朝云摇摇头,冷嘲一声:“算了,什么也没有。”
那日陈朝云克扣银子不成,反而又被迫多拿了两千两出来。
陈朝云心中不爽快,趁着去给贺老夫人请安,说了此事。
贺老夫人闻言勃然大怒,当即就命人去叫了蔺姝姻,要亲口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蔺姝姻不躲不避直接去了。
进门就见贺老夫人阴沉着脸,拍桌怒道:“你简直荒谬,一个庶子娶妻,竟要用七千两银子,你……”
“啊什么?”蔺姝姻打断她后面的话,“母亲也觉着我小气,花少了?嗯,我也这般认为,毕竟屹哥儿娶的是礼部侍郎之女,将来还要指望他岳父在仕途上提点他,这婚礼自然不能办得太小气……”
不等贺老夫人反应,她就转头看着陈朝云,道:“这样吧,朝云,你再支一千两来,我看看还要添置什么,到时候多退少补。”
“什么?”陈朝云惊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七千两还不够,你还要一千两?没有……我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的。”
她震惊地看着蔺姝姻,实在不知她是怎么开这个口的!
贺老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蔺姝姻撇嘴道:“别这么小气,回头屹哥儿入了仕,谋了个好前程,也能提拔提拔承安,到时候你还不是跟着一块儿享福的。”
她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
陈朝云死死咬住牙,才未骂出难听话来:“母亲,你这要的也太多了……”
“你觉着一千两多?”蔺姝姻点点头,表示理解,“那行,我替你想个法子……”
她转头看着贺老夫人,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母亲,当日承安娶妻是你一手操办的,还给他添了不少嫁妆。如今屹哥儿娶妻,您不作为的话,就有些不像话了吧?”
“都是您的孙子,你怎么厚此薄彼呢?”
蔺姝姻话音一顿,笑道:“这样吧,为了不叫外头的人说您偏心,我现在要的这一千两,你同朝云均摊,一人拿五百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