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张了张嘴,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娘别担心,您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是啊,还会有的。”陈朝云重新抚上小腹,低低笑了起来,“一定还会有的,就是夫君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得晕过去。”
刘妈妈看着她,总觉她表情有些可怕,像是着了魔一般。
这还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刘妈妈有些担忧,近来陈朝云做事大多时候不会再带着她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独来独往,也不关心侯府事务。
偶尔还会坐在窗前捧着脸忽然发笑,像是刚刚怀春的少女。
刘妈妈一惊,打了个哆嗦……明明自家姑娘已经许久不曾与大爷同床了,甚至对他满是厌恶,不愿讨好他,几时又……
刘妈妈忽然想起蔺姝姻刚禁足那日,陈朝云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说外头太热,她受不住,要洗洗……
刘妈妈震惊地捂住嘴,错愕地看着走在牵头的陈朝云,久久不敢相信!
是谁?
会是谁?
是谁不要命,敢同侯府少夫人……
刘妈妈想不通,也不敢细想,害怕那个答案是她承受不住的。
又一次,陈朝云说她要去院中走走,不许刘妈妈跟着。
刘妈妈目送她出去后,压不住心中怀疑,还是跟了上去。
跟得越久,她心跳的就越快,直到眼睁睁看着陈朝云推开贺浔书房的门,探头笑吟吟地喊了屋里的人一声……
屋里有人答应一声,让她进去。
陈朝云进了屋,顺手掩上屋门时,还探出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发现后,才松了口气。
刘妈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分明刚入秋不久,她却觉已经入了冬似的,寒气一直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全身,冷得她满脸煞白,双手都在发抖。
忽然,刘妈妈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抽气声。
她顺着声音一回头,就瞧见雕花的石窗后面晃过一个身影。
刘妈妈暗道不妙,唯恐旁人发现了陈朝云的事她跟着吃不了兜着走,连忙追了上去!
幸好那人身子不便,跑得不快,刘妈妈追了两步便将她追上了。
“杏姨娘?”刘妈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即脸一沉,“你看见什么了?!”
杏姨娘连忙摇头,又慌又害怕:“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就是路过!”
刘妈妈满脸怀疑:“真的?”
“真的!”杏姨娘都快吓哭了,又暗骂自己为何忍不住,非要过来寻求一个真相,“我真的什么都不曾看见,刘妈妈……你、你不要告诉少夫人!”
刘妈妈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虽然对陈朝云所做之事感到震惊,但还是下意识维护她。
因为她知道,陈朝云若有个好歹,她这个做奶娘的,绝对不会好过!
她压下杀意,笑吟吟地看着杏姨娘,道:“没看见就没看见吧,你慌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放心,咱们今日谁都不曾出现在这里,什么都不曾看见……回去吧。”
杏姨娘将信将疑,惶恐不安地回去了。
她回了随缘堂,担惊受怕地等了两日,见刘妈妈一直没有动静,陈朝云见了她也不曾多说什么,便稍稍安了心。
然而这口气才刚刚松下,她就觉下腹一阵绞痛,有什么东西顺着她腿根儿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