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姻未在二房多待,欣赏够了孟氏的表情后,就告辞走了。
孟氏倒是会装,一直到将蔺姝姻送出府后,才收起脸上的笑意。
丫鬟站在她身旁,看着蔺姝姻走远的背影,担忧道:“夫人,您说大夫人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孟氏扬起下巴,高傲地冷笑一声,“凭她的本事,还能在侯府翻了天不成?不过……”
孟氏话音一转,扶着丫鬟的手往内室走,轻笑道:“她倒是提醒我了。哼,既是如此,那便莫要怪我无情!”
未过几日,山岚便在蔺姝姻吃的养生药里,发现了一味不曾见过的药。
山岚将药渣收拾好,偷偷去寻了大夫。
“大夫说,这味药材原是养身的,”山岚将大夫的话说复述给蔺姝姻听,“但不宜同鸡血藤混用,两味药相克,是剧毒!”
山岚气红了眼:“混账东西,奴婢这就去查!若叫奴婢知道了害您的人,定饶不了她!”
蔺姝姻却是不急,将她叫住,安抚道:“这药本就是吃给别人看的,如今派上用场岂不正好?”
先前她装着病,又一直让小厨房熬着药,却是一碗都不曾喝过,就是为了给那些害她的人一些机会。
没想到这个机会等了这样久才来。
“只是我容不得筑雪斋有不干净的人,”蔺姝姻眯着眼,“山岚你暗中留意些,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刺我!”
山岚答应,便退了出去。
蔺姝姻又叫了汜儿过来,问道:“这些日子,少夫人可有叫你过去问话?”
汜儿道:“侯爷一直宿在书房,少夫人觉着奇怪,还问过奴婢,您同侯爷是不是生了嫌隙。”
蔺姝姻手里持着一卷书,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你怎么回的?”
“奴婢说夫人想给侯爷纳妾,侯爷不同意,与夫人置气呢。”汜儿垂着眼回道,“少夫人听后觉着稀奇,还说头一回见着这么主动给自己丈夫纳妾的。”
蔺姝姻道一声知道了,又命汜儿起身,陪她进内室换了件衣裳后,便去了暮春居。
自打贺浔回来后,蔺姝姻便极少往暮春居那边去。
是贺承安不乐意见她,每每见她都是苦大仇深的,全然没有悔改的意思。
蔺姝姻也没闲到眼巴巴过去受气的。
她进了院,没瞧见陈朝云,贺承安屋里倒是传来不少调笑声。
汜儿见她皱眉,便低声提醒道:“是春姨娘和夏姨娘,这二位忒没分寸了,大公子伤还没好呢,就拉着他胡闹!夫人,可要奴婢去说说她们?”
“说她们做什么?”蔺姝姻提着嘴角嗤笑一声,“你若去打扰了他们的雅兴,回头还要记恨你的。”
说着,她叫来暮春居的婆子,将手中食盒递给她:“替我给大公子送去,告诉他好好养伤,别为儿女私情耽搁了自己,毕竟他如今什么都没了。”
待婆子应下后,蔺姝姻才又问:“少夫人呢?”
“在西厢房看账册呢,”婆子回道,“近来事多,少夫人都顾不上管大公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