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姝姻担心蔺夫人,不见她退了热不回去。
贺浔心中仍是怀疑,担心自己一走,蔺姝姻也跟着走,便也在蔺家守着。
但他不过才守了半个时辰,贺家就匆匆来了人,道是贺老夫人有急事要请他回去。
贺浔扫了蔺姝姻一眼,有些不耐烦:“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奴婢只是传话的,也不晓得,”婆子掏出一枚小印来递给他,“送信的人说,将这个交给侯府,侯爷看了就明白了。”
那枚小印上刻着两枚樱桃,小巧可爱,底部还用小篆刻了两个字。
瞧着像是新的,从未用过的样子。
但贺浔在看见东西的瞬间就变了脸,根本就顾不上蔺夫人是不是装病。
他将东西往袖中一收,着急地与蔺姝姻道:“有件大事等着我回去处理,你……”
“不妨事,母亲这里交给我就好。”蔺姝姻垂下眼,恰到好处地掩掉了脸上的失落,“你有要事就回去吧,我不要紧。”
她这般态度,落在贺浔眼里,就像是舍不得他走一样。
本还怀疑她的贺浔,这一刻又犹豫起来。
他看了眼还昏迷不醒的蔺夫人,认为蔺姝姻是个对她母亲十分敬重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她母亲的身体开玩笑。
于是,他又觉着自己的怀疑有些多余。
贺浔上前,略带歉意地将蔺姝姻的手握了握,道:“对不住,我一会儿来接你。”
蔺姝姻点点头,这才重新笑起来,命人送他出去。
伺候蔺夫人的李妈妈一直将人送到二门处,看着他走远了,又听门房处的人说他真骑马回去后,才派人去蔺家周围巡视了一圈。
待确定贺浔同他的人是真的回去了之后,才回去回了蔺姝姻。
“看来真是重要的事了,”蔺姝姻提着唇角,冷笑一声,“不管是不是贺老夫人,她今日也算帮了我大忙,回头可得好好谢一谢她。”
蔺夫人一把掀开被褥,顶着满脑门的大汗弹坐起身:“快快快,拿扇子来,拿把大的!快热死我了!”
“咱们这个姑爷,疑心病还真不是一般的重!他要在晚走一会儿,我今日还真得交代在这里了!”
虽说就算没有贺老夫人无意间帮忙,蔺姝姻也准备了别的理由支走贺浔,但还是让蔺夫人吃了苦。
为了装病,大夏天里,她在自己被褥里藏了好几个汤婆子。
蔺姝姻又无奈又感动,忙要去替她擦汗时,又被推开了。
蔺夫人皱眉看她:“我这里不必你伺候,你赶紧换了衣裳出去,别叫婉仪等久了!”
“母亲……”蔺姝姻看着她,面上有些犹豫。
蔺夫人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道:“快走,别说废话!是好是坏,你总得自己去问了才能知道。否则,你一日不知道答案,一日不得安心!”
蔺姝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只得苍白的同她道了谢后,就匆匆跟着李妈妈换衣裳去了。
一刻钟后,两个不起眼的丫鬟就从蔺家侧门出去,跟着蔺家采买的马车,往闹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