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和徐焕对视了三分钟,熠王在她坚定和请求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妥协了。
这种感觉特别像宠闺女的父亲,只要闺女想要去做的事情,父亲起初都会因为各种客观原因不同意,但是只要和闺女哀求的眼神一对上,立马就会心软,有求必应。
武邙请求一同前去,其他几位将士也请求同去,徐焕前世今生第一次被当作国宝一样的重视,很是受宠若惊。
但是根据战略需要,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爷,派一万人吧,爆炸过后需要有人在兵荒马乱过后去补刀,把剩下的人俘虏,然后带到边境去换东西,还能收了他们不少的战马。”
熠王派了武邙带着两万人,随同徐焕去夜袭,但是徐焕不可冒然出击,要跟武邙将军商量着来。
武邙虽然不擅长玩弄那些弯弯绕绕,但是行军打仗还是十分有经验和想法的。
燕铄随同负责保护徐焕的安全。
徐焕和燕铄需要带着新组建的火器营先行一步,需要提前埋好炸药包。
徐田很不放心,想要跟着,但徐焕不同意,毕竟她爹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
“爹,你跟大舅他们留在营地,安排何家管事用拉物资的车把重伤员拉回去。两千多人呐,够你们忙活的了,然后再多跟着当兵的学一学拳脚功夫,回头好教教家里人。不用担心我,王爷的儿子保护我,我还能有什么危险?是吧爹?”
徐田昨天开始心里对这个闺女就有了许多猜疑,但是看着那小模样,又忍不住想操心想心疼想对她好,他自己也很纠结,但是又不能跟谁说,他知道一旦要是自己跟家里人说了必将会给徐焕带来麻烦,也许就这样也挺好,就这样吧,还是那个孩子,在家人的心里她还是那个孩子,只要还活着,心里就能好过。
徐田隐含了心里纠结的泪水,摸了摸徐焕乱糟糟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爹放心,你去吧,别逞能,别冲动,遇事多和燕公子商量商量,爹在这等你平安回来,去吧,爹扶你上马。”
徐焕不会骑马,只能是燕铄带着她,徐田扶她上马,然后牵住缰绳让马站稳,燕铄飞身坐在了她的后面,徐田把缰绳交给了燕铄说:“公子,完事小心,焕焕交给您了,拜托公子以安全为重。”
燕铄此时已经脱了铠甲换成了一套夜行衣,包头裹脸一身黑,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外。
“徐叔大可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这话说的属实自信,确实有安慰到徐田。
徐焕就觉得从昨天之后她爹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自己是哪里做的又出格了?还是哪方面又坏了名声容易嫁不出去?她爹以前就总是关心这两点,可是他以前都会说出来提醒她,这一次什么都不说,但总是感觉很隐忍,还带着疼惜的样子,令人十分费解。
燕铄一声“驾”开路奔走,后面的火器营都跟着一声“驾”紧随其后。
最后跟上的是武邙的两万大军。
燕铄和徐焕带着的人要在距离敌营五里的地方下马徒步摸黑到敌营附近,徐焕会通过观察指定埋包地点,最后根据星象判断等到凌晨两点多左右,那是人们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再集体点火引爆炸药包,营啸就是有八九会发生。
武邙带着两万人则需要埋伏在五里的位置,等到爆炸声响起他们再策马冲上来补刀即可。
这一次坐在马前面就没有那么颠,燕铄的夜行衣一穿显得他瘦高瘦高的,徐焕把着他的胳膊感觉他的胳膊肌肉很结实,硬邦邦的,像两个铁棍子似的把她夹在中间,很有安全感。
徐焕想回头看看他的脸,却不想被燕铄发现了,“别乱动,影响我骑马的速度。”
徐焕缩回了头,紧紧靠着他说:“好好好,不动了,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啥。”
燕铄说:“没什么好看的,鼻子眼睛嘴,我一样都不比别人多,也一个都不比别人少。”
徐焕说:“懂了懂了,燕公子就是想保持神秘,这样是对的,省得有一天会因为你是王爷的儿子被人绑架。没人见过你的样子,对你是安全的。”
燕铄心说:你倒是会给我想理由,我正愁编不下去了呢。
“就是如此!”燕铄一甩马鞭又加速了,徐焕紧张的立马吸了一口气憋住,不敢说话了。
后面五里路不需要骑马,需要徒步疾行,不然马匹奔跑的动静太大了,容易暴露。
徐焕和火器营的人都是身披吉利服,看起来就像一团成了精的杂草堆。
燕铄的大长腿跑的是真快啊,而且他跑起来气息很稳,显然是长年累月习武锻炼出来的好底子。
徐焕刚开始还行,速度和呼吸都还算均匀,两公里之后显然体力就不支了,速度减慢,开始大口的呼喘。
燕铄都不跟她商量和解释,把她往后背上一扔,冷硬的命令道:“搂住!”
徐焕得令,像一只考拉一样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直接盘在他的腰上。
他只需要拽住她的两条腿就可以控制住不让她掉下来。
徐焕趴在他的肩膀上想夸夸他,毕竟这人还怪好的,“你的体力可真好,没想到你个贵公子还挺能吃苦的。”
燕铄说:“四岁开始习武,十二岁跟我父王上战场,跑上几十里都是最基础的训练。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饭,女子不可以这么瘦。”
徐焕说:“为什么?你们男的不都是喜欢纤腰细骨弱柳扶风的娇柔小女子吗?”
燕铄说:“那是病态,我并不觉得美,女子太瘦容易命短,记住我说的话,多吃饭,多锻炼,让自己健壮一点,能长寿。”
徐焕忍不住想乐,“好好,我记住了,我饭量挺大的,就是现在太累了,吃不好睡不好的,等我安家了,我一定好好保养我自己,放心吧,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定会变得大不一样的。”
后来两人都没再说话,没什么话题了,燕铄就是卯足了劲儿的跑,后背的汗把徐焕前胸的衣服都给塌湿了。
多亏是半夜,谁也看不见,也就没有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