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接通后,席瑶主动报了名字。
“喂,路书澜吗?我是席瑶。”
“知道你是席瑶,我又不是没存有你号码。难得你联系我,说吧,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路书澜开口道,声音非常清晰,应该在很安静的地方。
“猜对了,确实有事想问你。你知道秦铭洲这几天在干嘛吗?”
席瑶的声音不大不小,车内的人都能听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到秦铭洲三个字时,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好像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往她看来。
路书澜那边回得很快:“哦他啊,这几天在法国出差呢。你找他有事?”
“没什么事。”
原来秦铭洲是用这种借口吗?
席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也没心思和路书澜继续聊下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拜拜。”
“等等。”
席瑶正想挂电话,路书澜有一点着急地喊道。
席瑶:“还有事吗?”
“那个……”
路书澜好像走动了几下,声音放小了一些,低低问道:“月薇不是累得进医院了吗,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有好好吃我让人送去给她的补品吗?”
席瑶知道程月薇和路书澜现在没有联系了。
没想到路书澜看起来还挺关系程月薇。
“……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
路书澜吐吐吞吞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觉得和她联系过多不太好。”
席瑶觉得路书澜的说法很对。
他既然不喜欢程月薇,更不会和她在一起,两人还不如一直不联系,也别见了,免得伤月薇的心。
“她目前还好。”
“她出院了吗?”
“过两天出。”
“嗯,她这个人工作一直都挺拼的,有时搞得很晚,这回直接把自己累得到进医院了,身体健康最重要,你劝一下她,以后工作还是别这么拼了。”
席瑶觉得路书澜还挺搞笑的。
光听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喜欢的是程月薇呢。
“你和月薇的事,我听她说了。路书澜,你对月薇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路书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月薇。”
席瑶点了点头,认真又严肃地开口道:“好,我知道了。那就请你别再和月薇有任何瓜葛,也别假惺惺的给她送什么补品,做出一些像是很关心她的行为,以免引起月薇的误会,让她更放不下你。”
“你…说什么。”
路书澜震惊极了,差点连手机都没拿稳,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你的意思不会是……月薇是不是喜欢我?”
程月薇看着路书澜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爱意,一起睡了这么久,路书澜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是完完全全把程月薇当成他的床伴工具了吧。
席瑶替好友觉得不值。
“这不重要,总之你不要再去招惹月薇。”
——————————————————————————————
秦铭洲和席瑶一起出的医院,上的不同的车。
直到席瑶的车安全驶出去,再也看不见,秦铭洲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秦铭洲这一次非常低调,开的是一辆不怎么起眼的普通矫车。
车子一路开到郊区,来到一处人鱼混杂的城中村。
城中村非常偏僻,车子在村子最里面的独栋三层小楼才下了车。
下车时的秦铭洲已经是真实的模样,显然真皮面具在坐车时就撕掉了。
秦铭洲和一名下属进入小楼,秦铭洲的助理林丞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林丞一见到秦铭洲后,恭恭敬敬地叫道:“秦总,这边请。”
秦铭洲一边跟着林丞上楼,一边问道:“人都带来了吗?”
林丞:“都带来了。道上的人管他们一个叫三虎,一个叫大庆,三虎为人凶狠恶毒,感情淡泊,黄赌毒全都沾,单身,和父母不对付,关了这么多天,读瘾犯了,可能会问出东西来,不过读瘾过了后,脑子清醒过来,肯不肯指证沈明珠就不知道了。”
“大庆沾有黄和赌,有女朋友,女朋友怀孕了。在小诊所照b超得知是个男孩后,他非常高兴,到处嚷嚷他有儿子了,他们家有后了,为此还戒掉黄和赌,正在攒钱给彩礼,打算和女朋友结婚。”
“他们的父母亲人,还有大庆的女朋友都带来了。”
林丞一一说明,看秦铭洲要怎么利用这些信息,去威迫沈明珠这两名给绵绵假埋尸的下属说出绵绵的情况,以及做证人。
这时,两人上到了二楼,这里有很多个房间。
二楼也有不同的人把守着,见到秦铭洲纷纷低头叫人。
林丞继续说道:“三虎和大庆,以及他们的亲人都被关在不同的房间。秦总,你要先去找谁?”
秦铭洲穿着一身黑衣,脸色冷峻:“带我去大庆的房间。还有,把他怀孕的女朋友带过来。”
林丞:“好的。”
林丞去别的房间带大庆的女朋友过来,两名下属带着秦铭洲去了大庆所在的房间。
房间的门打开,里面没有暖气,一股阴冷又潮湿的气息袭来。
秦铭洲跟着下属走进去,他的个子太高,脑袋几乎顶到房间门口顶部。
来到伤痕累累还被绑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的大庆身边时,几乎将大庆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强大的气场更是让大庆呼吸收紧,眼露恐惧。
秦铭洲坐在大庆对面的椅子,翘起二郎腿,一双如同千年冰雪般的双眸冷睨着大庆。
“说吧,我女儿现在在哪里。”
被绑在椅子上的大庆早就不知道被严刑逼供过多少次,人已经被折磨个半死,慢慢抬起垂着的脑袋和秦铭洲对视。
“秦总,我真的不知道。”他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些天来,无论他受到多少非人的折磨,来回都是这么一句话。
“你杀了我吧。”他声音虚弱地又添了一句。
江旭偷偷闯进沈家城堡时,看到的就是三虎和大庆‘埋’的绵绵。
他们两人不可能不知道绵绵的去处。
秦铭洲冷笑:“不愧是沈家最听话的狗。”
这时候,林丞进来了。
“秦总,人带来了。”
他的身后有两名男人押着一个肚子微微突起,怀了四五个月孕的年轻女人。
大庆一看到女人眼睛就瞪圆了,身体也僵住了,紧张又无措地惶恐道:“她不可能在这里,怎么会……”
秦铭洲:“你们身为沈家最忠心的狗,替沈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沈家虽然承诺过会保证你们家人的安全,但有心,总是能找到的。”
年轻女人被抓来害怕极了,一看到大庆就哭了起来。
“阿庆,这是怎么回事?阿庆……呜呜……呜呜……阿庆,我好害怕。”
“别怕小玲,没事的。”
大庆安慰了一句未婚妻,立马转向秦铭洲,苦苦恳求道:
“秦总,这不关她的事,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
秦铭洲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眼神阴鸷得吓人:“她是无辜的,我那不过五岁的女儿呢?她何尝又不是无辜的。”
最后一句,秦铭洲站起来,低吼而出,胸口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只是比不过心脏的痛感。
“我能感觉得到我女儿还没死。说吧,她在哪。”
“我……”大庆眼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说道:“我不知道。”
秦铭洲给了一个下属眼色。
下属立马拿出一把尖刀对准大庆未婚妻突起来的肚子。
“啊啊啊……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大庆未婚妻被吓得大哭大叫,林丞赚她吵,直接一个手刀把人给打晕了。
大庆也吓得不行,一个大男人眼睛红了。
“别伤害她,秦总,求你了。”
秦铭洲冷声道:“听说她给你怀的是个男婴,你很喜欢。给你一分钟考虑,如果还是不肯说,我现在就让人把她的肚子剖开,让你提前看看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