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月薇不说，席瑶也知道她心里难过。
“月薇，你决定好了吗？”
程月薇笑了笑，笑里全是苦涩。
“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是不被期待的，不管是为孩子好，还是为我自己，或者路书澜，打掉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程月薇眼睛泛了红，有泪光在眸底闪烁。
“阿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能感觉得到，它在我肚子一天天长大，再继续下去，我就舍不得打掉它了。你有江璟时，可我只有我自己。”
一句话说完，程月薇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席瑶拿出纸巾，帮她轻擦着眼泪。
“你还有我啊，如果你真想生下来，到时我们就住一起去，林婶可以帮忙照看孩子，小弈这个哥哥也可以陪伴他，我们都努力把孩子们带大。”
程月薇哭着笑了，然后摇头。
“算了吧，既然要和路书澜彻底断了，这个孩子就不能要。”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席瑶认真地问道。
“对。”
“好，我刚好新认识了一个人，也许能帮到你。”
席瑶刚才经过优秀医师的介绍墙时，有看到舒朗，这个情况也想到了找他帮忙。
医院太大，席瑶也不知道怎么找他，直接拿出他的名片。
名片上，还有手写的私人电话。
程月薇：“长得还挺帅，居然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了？私人号码也写上了，这种名片应该不是什么人都给的，阿瑶，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了。”
席瑶：“昨晚。”
程月薇：“……”
席瑶拨打的是舒朗的私人电话。
舒朗可能很忙，快自动挂断时才接起来。
“舒医生，我是席瑶。”
“席小姐，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联系我了。”
“舒医生，我现在在医院。”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舒朗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润。
“没有，是这样的，做人流手术的话，你能帮忙安排今天就做吗？”
“你怀了秦先生的孩子，还要打掉它？”舒朗那边很震惊的样子。
席瑶：“……不是我，是我朋友。”
因为有舒朗帮忙，手术前的一些检查都不用排除，一个多小时内就都做好了。
手术安排在半小时后。
席瑶和程月薇就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舒朗可能是有空了，过来找她们。
和昨晚的便装不同，舒朗眼镜换成了薄框灰色，穿着白大褂，身材颀长帅气，一路走来，不知引来多少目光。
医院人员似乎都认识他，都笑盈盈和他打着招呼。
“舒医生。”
“你好。”
不管认不认识，舒朗都浅笑着回应。
看到席瑶所说的朋友是舒晴，他看起来很是惊讶。
“月薇姐，原来席瑶说的朋友是你啊。”
程月薇和席瑶两脸疑惑：“……”
程月薇问：“我们认识？不过你看着，是有些眼熟。”
舒朗把眼镜摘掉，露出一张完整的帅气脸蛋，不像医生，更像是明星小鲜肉。
“月薇姐，认出我了吗？”
程月薇努力回想，不太敢确定：“你……你是小舒？”
见她认出自己来，舒朗笑道：“对。”
程月薇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起来了，居然是你啊小舒。”
“是我。”舒朗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席瑶：“你们真认识啊。”
舒朗解释道：“几年前，我有兼职做模特，月薇是化妆师，我们就认识了。月薇姐人脉广，也非常照顾我，给我介绍了不少活呢。”
舒朗把眼镜重新戴上，多少遮盖了一些颜值，不过看起来更符合医生的形象，能让患者更放心。
旧人重逢，程月薇也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当年你也就十八九岁吧，虽然长得帅身材好，但总是一副腼腆的样子，没想到现在都成大医院的主任医师了，真的是大人模样啦，我就知道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还好了，月薇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舒朗问完，目光不自觉落到程月薇的腹部，笑容就淡了一些。
程月薇的笑也落了下去。
不过很快，又勉强撑了起来。
“我过得挺好的，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化妆师了。”
这时候，有医护人员过来找舒朗。
“舒医生，9号病房的客人术后的伤口又裂开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舒朗：“好，我马上过去。”
舒朗转向程月薇和席瑶：“月薇姐，席小姐，手术那边我打了招呼的，等会就可以开始了，我先去忙了。”
席瑶：“好，你去忙吧，我陪着月薇就行。”
舒朗：“月薇姐，你现在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程月薇报了自己的手机号，舒朗在脑海里记了下来，然后才离开。
席瑶和程月薇继续等着做手术。
程月薇好奇地问：“阿瑶，你昨晚是怎么认识小舒的。”
席瑶：“我说了你别往外说。”
“好。”
席瑶：“他和秦铭洲关系不浅，昨晚我们在秦铭洲别墅认识的。”
程月薇很是惊讶：“你昨晚怎么会在秦铭洲的别墅。”
“绵绵生日，打电话给我想我过去陪她过生日，小家伙看着可怜兮兮的，我就过去了。”
程月薇：“就你对秦铭洲女儿上心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绵绵是你生的呢。”
“我也知道对绵绵过于心软了点，但就是忍不住啊。”
“不过绵绵长得这么可爱又乖，和小弈一样可爱，这也怪不了你。”
快到程月薇进手术时，程月薇整个人有些不安。
“阿瑶，我很紧张。”
“我查过了，无痛人流手术一般一般十到十五分钟就能做好，也没什么后遗症，你不用太过担心。”
“嗯。”
席瑶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月薇，这事真不和路书澜商量一下吗？”
“我试探过他了，他吓得脸都绿了，第一时间想到就是会不会影响到他和路诗暖。”
席瑶认真道：“那就算了，只是今天开始，你别再惦记他了。”
程月薇点头：“我明白的。”
程月薇进入手术室前，平日里看起来不怕天不怕地的她，脸色很是难看。
“医生，我朋友能进来陪我吗？”
医生：“不可以，她只能在外面等着，你也别害怕，手术顺利的话很快就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