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对白术和南星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恭敬地福了福身,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着。
汪肃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何姣姣。
全然没有了往日里那副见了上位者恭敬谦卑的样子。
虽然汪肃确实如萧洛所认识的那般,对一应礼仪制度看得格外的重。
但此刻的汪肃,看着何姣姣在郡王殿
他知道面前这位郡王妃与郡王殿下之间的夫妻关系不睦已久,但此刻的郡王妃竟然如此这般幸灾乐祸,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萧洛突然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汪肃见状,连忙就要俯下身去查看,却被何姣姣身边的丫鬟白术给挡了过去。
“汪统领,现在郡王身边有郡王妃守着,就不劳汪统领这样费心了。”
汪肃见白术这样阻拦,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只能重新退到一边去。
清晨的睿郡王府,薄雾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药草的苦涩。
何姣姣就这么很是安静地守在萧洛的病床前,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看似关切却又冷漠的笑容。
萧洛的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即便是沈太医给萧洛施了针,可这病来如山倒,萧洛到底是还在昏睡着。
而萧洛的贴身侍卫汪肃就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对萧洛病情的焦急和担忧。
但除此之外,汪肃眸底更多的情绪,是对何姣姣这位名义上的睿郡王妃的警惕和不满。
却说萧洛。
因为高热不退的缘故,此时的萧洛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红,额头上正在不断地往外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正在发烧。
远远看上去,萧洛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就仿佛是一尊被遗忘的雕塑一般。
他的面容苍白而憔悴,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汗水不断地从萧洛的额头滑落,很快就浸湿了萧洛头下的枕巾,每一滴汗水的落下,都像是萧洛体内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
此刻的萧洛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呼吸声看上去微弱而又急促,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萧洛的胸膛起伏不定,每一次的起伏都伴随着一声微弱的呻吟,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力之感。
而这个时候的萧洛的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想来也是汪肃这么做的,应当是试图以此来帮助萧洛抵御体内的寒冷。
然而,何姣姣却盯着这样的萧洛看了许久,故意伸出手来,猛地将盖在萧洛身上的棉被扯开了大半。
冷风瞬间侵入,萧洛的身体几乎在棉被刚刚被掀开之后,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萧洛虽然几乎可以说是处于一个半晕厥的状态,但被穿堂的冷风这么一灌,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那股寒意却像是一条冰冷的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四肢和躯干上,让他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
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洛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得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何姣姣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一般,自顾自地开口,“郡王这身子骨儿,现在本来就在发热,你们还给他裹得这么严实,岂不是故意要让郡王的病情更加严重?”
何姣姣的声音冷冽不说,听上去还无端的异常刺耳,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一般,快准狠的刺入了汪肃的心头。
汪肃深知郡王殿下此刻正被病魔缠身,体温异常升高,这是身体在与疾病抗争的表现。
他明白,虽然起得这高热使得萧洛的体表感到灼热,但实际上,郡王的体内可能正经历着严寒的侵袭。
这种内外交加的痛苦,使得萧洛的身体更是比看上去虚弱了许多。
因此,汪肃才在清早一起床的时候,发现郡王起了高热,就给郡王裹上了厚重的棉被,以帮助他抵御体内的严寒。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为萧洛创造一个温暖的环境,让他的身体能够看上去稍微舒适一些。
同时,他也希望通过保暖,防止萧洛的病情进一步恶化,让他的身体能够有足够的能量去对抗疾病。
而汪肃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盖在萧洛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汪肃的心中自然是焦急万分。
他刚想上前重新给萧洛盖上棉被,却被何姣姣身边的两个丫鬟——白术和南星拦住了。
白术和南星都是练家子,因而两人的身形矫健自不必说。
两人在何姣姣的授意之下,白术和南星严防死守,将汪肃挡得严严实实,就是不让他靠近萧洛半步。
汪肃眼看自己怎么也冲不过去,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开口跟何姣姣说话时的银两也不由得放大了些许:“郡王妃!您这是何苦呢?郡王今日刚刚晨起的时候,就已经病得很是严重,现在郡王还在起着高热,您怎么还能这样折腾他?”
何姣姣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继续摆弄着萧洛身上的棉被,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
这会儿,萧洛身上盖着的棉被已经被掀开了有了一会儿了,身上刚刚捂出来的汗被穿堂而来的冷风早已吹了个干净。
何姣姣深深地笑了一下,嘴角笑意愈发明显。
想来,这下萧洛的病情会更严重了些。
这样想着,何姣姣重新将目光落在双眸紧闭的萧洛身上。
此时的萧洛因为高热的缘故,似乎晕厥也更加严重了些,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却沙哑而微弱,再加上何姣姣刻意离得有些远,根本就听不真切萧洛的言语。
而萧洛也就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任由何姣姣的各种摆布。
何姣姣看着汪肃那般焦急而又无助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涌现上来两分快意。
何姣姣心里清楚,自己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让萧洛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