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祖父。”
毕竟，父王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甚至，就连滴血验亲也可以证明自己就是皇室所出，那面前这位老皇帝，自然就是自己的皇祖父。
老皇帝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夜幕低垂，月华如练，宫灯映照下的皇宫显得庄重而神秘。
小德子，这位在宫中服侍多年的内侍，此刻正步履匆匆地穿越长长的回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奉命前往偏殿，去请那位已经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的温贵妃。
温贵妃，此前倒也算得上是后宫一种妃嫔中的佼佼者，一路从官女子走来，高歌猛进的做到了贵妃的位子上，得宠多年，是当仁不让的宠妃。
但此刻，温贵妃却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小鸟，心中充满了不安。
小德子轻轻伸手推开偏殿的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使得整个宫殿显得更加肃穆。
他抬头望去，只见温贵妃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块丝帕，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贵妃娘娘，陛下有请。”
小德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偏殿内回荡，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温贵妃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站起身来，她的衣裙在烛光下轻轻摇曳，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温贵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然后缓缓走向小德子。
“劳烦公公了。”
温贵妃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股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远不如皇后娘娘说话时那般让人春风拂面。
温贵妃微微颔首，算是向小德子致谢。
小德子连忙躬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引着温贵妃走出偏殿，穿过一道道宫门，向着老皇帝现在所在的养心殿正殿走去。
月光洒在一行人的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小德子能感觉到温贵妃的步伐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忧虑。
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贵妃，如今恐怕也免不了要在劫难逃了。
小德子心中暗自思量着。
现在进到养心殿正殿去的，是温贵妃。
再出来的时候，还是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终于，一行几人来到了养心殿的正殿前。
小德子停下脚步，恭敬地向温贵妃行了一礼，开口道：“贵妃娘娘，请。”
温贵妃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养心殿的寝殿。
她知道，无论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勇敢面对。
再无退路。
夜色深沉，皇宫的檐角挂满了点点宫灯，将皇宫照得如同白昼。
温贵妃踏着细碎的步子，缓缓步入老皇帝所在的养心殿正殿。
她的妆容精致，如同初升的明月，映照在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唇上的一抹红，宛如春日的桃花，娇艳欲滴。
温贵妃的眼中闪烁着说不出的光芒，似乎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机敏。
只是这智慧与机敏之间，又难掩慌张。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见到温贵妃的到来，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着意停留了片刻。
他原本以为，温贵妃会因为曦娘的事儿，以及自己今晚接连召见了萧洛和玉恒的事儿，多少会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但此刻的温贵妃却光彩照人，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老皇帝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莫不是自己的这位宠妃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嫌疑，所以才如此心安理得？
然而，老皇帝毕竟是久经沙场的皇帝，他深知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
特别是刚才萧洛已经将他气得不轻，老皇帝甚至怀疑，自己若是再这么气下去，指不定明日就要“一朝国丧，天下皆知”。
还是少生气的好。
这样想着，老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勉勉强强的将心中的怒意压了下来。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薄纱般的窗幔，洒在温贵妃精致华美的宫装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老皇帝就这么看着，越看心头怒火越盛。
温贵妃缓缓走到养心殿的中央，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她作为贵妃的尊贵与从容。
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一边跪着的萧洛和洛儿一般。
温贵妃行至御案前，微微屈膝，双手叠放在腰间，低垂眼睑，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媚态，但又被温柔与恭敬给很好的掩盖了下去：“臣妾温氏，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温贵妃的声音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伴随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和谐。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老皇帝的敬意与关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对这位君王的忠诚与敬仰。
当然，这些都是温贵妃装出来的。
这种时候，估计说什么都没用了，自己也就只能靠着这些期期艾艾的神色，以求勾起老皇帝对自己的两分垂怜。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落在温贵妃身上，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起来吧。”
温贵妃这才缓缓直起身子，轻轻抬起头，与老皇帝的目光交汇。
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温贵妃莫名的就有些心慌，但很快温贵妃就偏开了眼神，强迫自己恢复了平静。
温贵妃知道，现在并非她可以胡闹的时候，她必须时刻保持谨慎与恭敬，才能在这皇宫之中立足。
她再次微微欠身，然后轻轻退至一旁，静候老皇帝的吩咐。
老皇帝的目光随着温贵妃的移动也跟着移动，半晌，老皇帝开口，“关于曦娘之事，温贵妃，你知道多少？”
温贵妃听到老皇帝的问话，心中微微一紧。
她清楚地知道，老皇帝是在试探她，同时也是在警告她。
温贵妃轻轻低头，恭敬地回答：“臣妾对曦娘的事情所知甚少，只知她是不祥之人，因犯错而被陛下降罪，被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