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姣姣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从那遥远的星辰中看到萧洛的身影。
“看来,他回来了。”
何姣姣轻声说道,声音中却带着些冷意,似乎是从雪域高原飘来一般。
何姣姣回身,走到床边坐下,不知为何,一时间,何姣姣的心绪竟然有些复杂。
她再次询问白术,确认萧洛是否真的按照温贵妃的提议去做了。
白术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主子,睿王殿下确实亲自去了大理寺的牢房,并且亲自操刀,划伤了曦娘的脸,奴亲眼瞧见,睿王殿下的夜行衣上被鲜血染得颜色更深了些,甚至就连小臂上,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迹。”
何姣姣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档子小事儿都做得这么拖沓?
生怕别人不知道方才他拿着匕首见了血?
那曦娘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竟然就这么费力?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那曦娘当真已经容颜被毁?这件事你可确定过了?”
白术再次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就好,奴亲自去牢房里看了,曦娘脸上有很多道刀伤,都深可见骨,那样一张脸,想要复原的话,怕是再不能了。”
更何况,曦娘不日就会被执行死刑,一个死刑犯而已,更不会有人去找医师来给她看那伤得惨不忍睹的脸了。
何姣姣听后,心中一阵痛快。
她原本就希望看到萧洛对曦娘动手,毕竟曦娘是萧洛的外室,两人在七年前就绞到了一处,你侬我侬,甚至还大庭广众之下共乘一马。
如今,这种狗咬狗的局面,正是她所期待的。
前尘旧事,正好今朝一笔清算了!
何姣姣知道,这样的行为无疑会让人再无从可查曦娘具体的身份,甚至前面做的一些铺垫都没了什么作用。
但此刻,何姣姣只关心自己心中的那份痛快和满足。
“做得好。”
何姣姣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看上去似乎有些极端,但她既然能从阴曹地府中爬出来,重活一世,那么……
她的复仇,势必要见血。
重生以来,何姣姣几乎每一日都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会回想起自己当初惨死的下场。
叫她如何能够放下?
又如何能够不怨不恨?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
如今,当她终于等到这一刻时,何姣姣的心中,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复仇的火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分沉溺于其中。
然而,这就是她重生后的目标,是她内心深处无法磨灭的执念。
白术站在一旁,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何在这一瞬间对曦娘的恨意如此明显,但她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
在何姣姣的眼中,她不仅仅是一个婢女,更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
因此,白术也始终铭记着,自己的任务就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不论对错,一切以主子为先。
这是自己的使命所在。
白术看着何姣姣满脸复仇的神情,心中虽然有些担忧,但她知道这是主子心中无法释怀的仇恨。
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希望主子能够在这场复仇中保持冷静,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白术,记得照顾好阮娘和她那老母和幼弟。”
阮娘就是当初萧洛给曦娘找来的替身。
何姣姣突然开口,声音听上去依旧冷静。
白术也因此稍微放松了些,主子没有太过沉溺其中便好。
这样想着,白术连忙应下,“主子放心,阮娘那边,南星会照顾的很好。”
凰栖园内又是一片寂静,半晌后,何姣姣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玩味之色,“白术,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要亲自去大理寺看看。”
白术闻言,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想去看戏呢。
因而她并未多说,在何姣姣话音刚落下的功夫,就立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知道,主子这是要去亲眼见证曦娘的悲惨下场,也是去彻底了结这段恩怨。
这样想着,白术福了福身子,立刻退下,开始为主子准备明天的事情。
在何姣姣的心中,这场复仇不仅仅是为了现在的自己,更是为了前世曾经受到过曦娘无数伤害的自己。
她要让曦娘知道,她所犯下的罪行,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同时,她也要让萧洛看到,她并不是一个只会等待和忍耐的女人,她也有能力和决心,去为自己谋划。
白术离开之后,何姣姣又想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何姣姣深深的地呼出了一口气,准备休息。
明天将是新的而又无比美好的一天。
但此刻,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待看明天的好戏。
曦娘,萧洛,一个个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夜深人静,凰栖园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打更声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
灯火渐熄,整个睿王府中似乎都再无一丝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何姣姣独自坐在屋内,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她坚定的眼神。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如今终于到来,她的心中既有复仇的快感,也有一丝的空虚和迷茫。
然而,现在只是刚要了解一个曦娘而已。
还有萧洛。
何姣姣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她还有更多的路要走,更多的目标要达成。
至于曦娘,不过是她精心谋划的这场复仇中的一部分罢了。
白术已经在外间睡下,但何姣姣却依旧毫无睡意。
她静静地坐在屋内,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知道,自己现在几乎每一步都做到了独善其身,也正是因为如此,接下里,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打更声再次响起,何姣姣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桌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吹熄了已经燃得只剩下半块底座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