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二人都是父皇的儿子,身份尊贵与否,不是你我可以妄自菲薄的。而且,公道自在人心,皇兄的所作所为,总有一天会被人看穿的,届时,只怕皇兄,独木难支。”
“你!”
萧洛被萧彦鞍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挥袖,转身离去,“好,好,萧彦鞍,你今日所言,本王记住了。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不再是兄弟!”
萧彦鞍望着萧洛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涩。
他知道,这次争执过后,他和萧洛之间的兄弟情谊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没有这样的兄弟!
夜色中,皇宫各处的宫灯依旧摇曳,但兄弟二人之间的情谊却已经荡然无存。
亥时初刻,热闹了半天的庆功宴终于缓缓落下帷幕。
养心殿——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手中捏着一封密报,那是暗卫呈上来的关于端王萧彦鞍中毒一事的调查结果。
“小德子,将调查结果详细说来。”
老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德子得了命令,低头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跪在老皇帝面前。
事关皇室诸子,又极有可能涉及皇位之争,即便是他得了老皇帝的命令,奉命调查,也不敢就这么大刺刺地站着汇报调查结果。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立有军功的三皇子,睿王殿下萧洛。
小德子跪在老皇帝面前,垂在身前的手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拂尘,尽量稳着声线,一板一眼的汇报。
那种毒只出现在南蛮一带,而萧洛四年前出征南蛮,前段时间刚回来。
这一切的巧合,似乎都在暗示着萧洛与这起中毒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禀陛下,那毒痒痒粉确实是南蛮一带才有的,奴才仔细盘问过今日伺候的一众宫人,确实有人见到睿王殿下曾中途离席,而端王殿下毒发,也是在睿王殿下离席之后。”
老皇帝听完小德子说的这句话,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当年就是诸子夺嫡才登上的皇位,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不知道斗了多少次,糟了多少暗算。
到现在他的亲兄弟,就剩了跟他儿子年龄一般大的裕亲王萧妄。
其他的死得死,疯得疯,残得残。
所以他登基以来,一直很注意和睦六宫。
这一点皇后做得不错,生得彬儿占嫡占长,之后也没有像前朝皇后那般心狠手辣,反而还对其他有孕嫔妃多加照拂。
他的后宫中不是没有出现过尔虞我诈,但皇后仁慈的同时,又有手段,使得他的后宫明显没有那么多的乌烟瘴气。
单就这一点来讲,他能够娶上这样一位皇后,是他的荣幸。
可现在……
他这几位儿子,却是愈发不让人省心了。
“陛下,暗九跟奴才汇报说,看到了睿王殿下从袖笼里掏出了一个粉包,借着饮酒的动作,将里头的药粉撒在了桌上一个果盘里。”
“至于如何到了端王殿下桌前,奴才暂时还没有查到确切消息。”
说完,小德子便老老实实的跪在老皇帝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喘,只一味地装鹌鹑。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他虽然自小跟着老皇帝,是天子身边的近侍,主仆之间也有两分情谊。
但毕竟君是君,臣是臣。
君臣有别,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更何况这件事,牵涉到两位成年皇子,势必涉及皇位之争,这可是历来帝王最忌讳的。
果不其然,老皇帝听完汇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们两个一向关系亲厚。”
老皇帝沉着声音说了一句。
小德子将头埋得更低,“所以才防不胜防。”
老皇帝盯着前面跪着的小德子,沉默良久,将手上的密报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如今,证据似乎都在指向萧洛,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萧洛,你为何要这么做?
老皇帝心中暗自叹息。
他知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萧洛所为,那么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皇家的底线,也挑战了他的权威。
老皇帝决定亲自召见萧洛,问清事情的真相。
这件事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他必须慎重处理,不能有任何偏颇。
哪怕温贵妃一贯得宠。
但这不是萧洛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情来的理由!
他当年登上这个位子,便是手足相残。
刚登基的那两年,多少次午夜梦回,也曾梦见过死去的弟兄化作冤魂来索命。
后来虽说梦不见这些了,可也确实不想再看到手足相残的画面。
午夜,萧洛被老皇帝秘密召入宫中。
他面色如常,但心中却忐忑不安。
他知道,萧彦鞍中毒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深夜的皇宫寂静而庄重,只有微弱的宫灯在夜色中摇曳。
老皇帝在御书房内召见了睿王萧洛,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萧洛,你可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老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萧洛低头跪在地上,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知道,这次召见绝非寻常,定是关于萧彦鞍中毒一事。
但这种时候,他只能知情却装作不知情。
因而萧洛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镇定,声线平稳,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老皇帝的问话,“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老皇帝冷哼一声,将一份密报扔到了萧洛面前不远处,“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萧洛拾起密报,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关于萧彦鞍中毒的调查结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
他的心中一阵慌乱。
父皇手下的暗卫,果然本事不凡。
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他感慨的时候,更不能自乱阵脚。
“父皇,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儿臣从未加害过五弟,更不可能用那种来自南蛮的毒药,对五弟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