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姜韵身子微颤地抱住来人,脑袋埋进他怀里,哭声哽咽。
男子宽阔温暖的大手覆在她脑袋上,“不怕,本王守着你。”
在聿长松的安慰下,姜韵逐渐冷静下来,脸颊泛着红润地从他怀里退出来,“王爷身上都湿了,快回去换衣裳吧。”
“还怕吗?”聿长松低头看她,小姑娘眼睛都哭红了,湿漉漉的看得人心疼。
姜韵摇摇头,轻推他的手臂,“不怕了,王爷明日还要上早朝,不要耽误了休息。”
要不是他突然过来,她或许还睡得很香。
雷声未停,她的身子还微微发着颤,聿长松极为有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等你睡了本王再走。”
她幼时雷雨天被拐,自小便怕打雷,他哪里放心得下。
喜欢她就应该留下来哄她。
姜韵满眼感动,抓住他微湿的衣袖,“那王爷先去换身衣裳,免得受寒。”
“本王身强力壮,这些都不妨事。”
他倒是不妨事,她的被子都要湿了。
姜韵只好乖巧黏人地抱紧他,青丝垂落在他臂弯,“那王爷今晚就不走了吧。”
聿长松抬手捏住她的脸颊,随后轻柔地将她的长发顺好,“小姑娘家家的,又说胡话了。”
“王爷,我下个月就及笄了。”姜韵抬头看他,满眼期待,纤纤素手抓住他的手臂,“我喜欢王爷。”
男子目光顿住,竭力忍下那莫名躁动的心,低声道:“本王知道。”
她有多欢喜他,他每日都能感受到。
她就像只小蜜蜂似的,每日不厌其烦地对他说着喜欢,毫不害臊。
相处越久,她对他的依赖也就更甚。
“听话,先好好睡觉。”
他扶着她躺下,幽暗的目光望着她白皙的小脸。
小姑娘渐渐长开了,少了几分青涩,多了些纯媚,但是这些不属于他,从一开始就不属于。
“王爷把我的衣裳弄湿了。”
聿长松摸了摸她的袖口,暗道自已粗心大意,低声道:“我让绿珠过来伺候你更衣,这么睡容易着凉。”
“嗯,王爷也去换吧。”姜韵低头解衣带。
瞥见那露出来的白皙肌肤,聿长松腾地一下站起身,迅速转过头,“本王、本王先走了,等会儿过来陪你。”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步子有些凌乱。
绿珠过来伺候姜韵换了衣裳,又换了床新的被褥,“姑娘喝点安神汤,王爷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屉子里有块玉佩,你去帮我拿来。”姜韵喝完汤道。
“是。”
打发绿珠出去,姜韵把玉佩抓在手中,刚躺下就有了睡意。
门被轻轻推开,聿长松衣冠齐整地走进来,见姜韵睡了,微微松了口气。
“王爷,姜姑娘睡了,咱们也回去吧。”石宽打着哆嗦提醒道。
人都睡了,演了也没人看,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聿长松在床边坐下,握住姜韵的手,“还在打雷,你出去守着。”
“......”
石宽转身出去,动作小心地关好门。
聿长松看着姜韵手里的玉佩,眸光柔和起来,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就这么喜欢本王。”
给她扯好被子,男人坐着安静地瞧了会儿,才把玉佩重新放回她手里,起身离开。
嫌被子压得严实,姜韵不舒服地踢了一脚,玉佩也随意丢到一处。
次日,聿长松一大早就让石宽把皇帝刚赏的红珊瑚搬过来。
男人一袭锦衣长袍,身姿凛然,沉声问向旁侧丫鬟,“韵韵还没起?”
“回王爷,姑娘昨夜着了凉,刚刚喝完药睡下了。”绿珠恭敬地回道。
聿长松眉头皱起,大步朝屋内走去,“病了怎么没人来跟本王说?”
“姑娘说怕王爷担心,不让奴婢说。”
“这府里到底谁是主子?”男人语气微怒,透着寒意的目光扫向身后众人。
绿珠连忙跪下,“王爷是主子,奴婢有罪。”
“都出去。”
石宽赶紧出去,顺带拉了绿珠一把。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聿长松在床边坐下,视线触及姜韵苍白的小脸,不由地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王爷,别走......”小姑娘睡梦中说着胡话,抬手抓住他的手,语气不安,“别走。”
“本王不走,韵韵乖。”聿长松坐近了些,俯下身靠在她耳边低声哄着,“本王不走。”
似是听到了回应,姜韵扬起笑脸,睡得更踏实了。
聿长松沉眸看她,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她的长睫毛,修长的手指又缓缓落在她的鼻翼。
漂亮鬼。
不放心姜韵的病,聿长松让石宽把书房搬到了隔壁,姜韵醒了也能立即知道,以后也无需跑来跑去。
“动静都小点,吵醒了姜姑娘,王爷要了你们脑袋。”石宽压着声音提醒道。
下人们连连点头。
屋内,睁眼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姜韵立马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王爷偷看我。”
“本王要看你自是正大光明地看,何须偷窥。”聿长松面色淡定地把她的手拉下来,喉结微滚,“还难受吗?”
姜韵摇摇头,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聿长松赶紧把被子给她拉上去一点,两只手也抓着塞到了被子里,拧紧眉头,“是我不好,昨晚不小心让你受了寒。”
“是我自已踢了被子。”姜韵抓住他的手,温声软语道,“让王爷担心了。”
“王爷,书房已经收拾好了。”听到屋里的动静,石宽出声喊道。
姜韵微微疑惑地看向聿长松,男人沉声淡定答道:“书房搬到了隔壁,以后你去找本王就不用跑那么远了。”
“王爷真好。”姜韵高兴极了,坐起身,情不自禁地亲了下他的脸。
聿长松身形一僵,四肢百骸仿佛全部被冰冻住了般,过了许久手指才有了知觉,身体逐渐回暖。
脸上的触感清晰无比,柔软酥麻,宛如温暖的春风拂过。
他侧过头,目光幽暗地看向因害羞而钻进被子里的姜韵,喉结滚动得厉害,胸腔也随着热腾起来。
真的是越来越不害臊了,竟然敢亲他。
当真是喜欢他喜欢得无可救药。
嗓子干燥,聿长松起身去倒茶喝,扭头见姜韵掀开被子,一张漂亮娇媚的脸蛋红润无比,又回神倒了一杯茶。
“闹腾够了?”男人神态自若地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养病,不许再胡来。”
姜韵乖巧地点头,黏人的目光看他,“等我病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去书房找王爷了?”
“随时。”他语气宠溺道。
小姑娘欢喜地笑了,笑弯的眼眸好像天上的星辰般,耀眼璀璨。
聿长松莫名感觉心情很好。
“姑娘,该喝药了。”绿珠端着药走进来。
姜韵立马闭上眼睛,又背过身扯被子盖住脑袋。
聿长松扬了扬眉,伸手接过绿珠手里的药,示意对方退下。
“绿珠走了。”他低声道。
姜韵这才转过身,把被子推下去。
看到聿长松手里的药碗,她抿紧唇,还没开始喝就觉得嘴里有了苦味。
“韵韵这么大了还怕喝药?”托住她身子坐起身,聿长松沉声笑起来。
姜韵低头一口闷了,苦着小脸道:“糖。”
聿长松把糖递过来,揉了揉她的长发,温声道:“本王等下让大夫开些不苦的药来。”
“嗯,王爷陪我很久了,去忙吧。”姜韵仰起头,趁机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聿长松浑身酥麻成一片,绷着一张俊脸,半晌才开口,“安心睡,本王就在隔壁。”
“好。”她眼眸含情地看他,将小女儿家的害羞与期待展露无疑。
等她睡了,聿长松才火急火燎地离开,像是再晚走一点,就要被人发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