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低吟浅唱悦耳。
映在墙上的健硕身影不显丝毫瘦弱。
姜韵想去抓枕头,却被他阻止。
十指相扣。
额间满是细汗。
她委屈地哭了出来。
“不哭。”俯身在她眼睛上亲了亲,温明舟心软地将人抱紧,“是我心急了。”
姜韵闷头抱住他。
她都忘记第一次见他时,那儿是什么样了,好似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今日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已不该忘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时常撩拨,如今被这般......
“娘子。”
“干嘛?”她回应的声音中还带着鼻音。
知道她已是勉强,温明舟按捺住不该再有的想法,罢了心思,低声哄着,“没事,睡吧。”
“我也没事了。”过了许久,姜韵轻声道。
温明舟眸光微亮,听懂了其中之意,心中欢喜,“嗯。”
......
晨光熹微,外边响起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姜韵往被子里缩了缩,察觉到温明舟还黏着她,只好又探出了脑袋。
倒是没有昨日那般羞了,看着男人白皙壮硕的胸膛,她凑过去抱紧,“相公,该起了。”
温明舟睁开眼,他一直未眠,昨夜姜韵昏睡过去,便不忍再劳烦她。
便一直按捺着。
现下她醒了,心中的悸动顿时又起了。
察觉到什么,姜韵神情古怪地看他,没好气地揪了他一下。
温明舟笑着凑过来,手指勾着她的长发摩挲,“有劳娘子了。”
“......”
......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撑着坐起身,看到外边烧火做饭的男子,姜韵顿时什么气都没了。
“相公。”一出声才发觉自已嗓子哑得厉害。
温明舟舀了温水过来,伸长手臂揽住她的后腰,“喝点水,饭马上就好了。”
就着生子丸一起吃了,姜韵动了动四肢,还好,是好的。
“相公什么时候起的?”她下床穿衣,温明舟拿了衣衫过来帮她穿上,温声道,“娘子睡了我便起了。”
“你......”
姜韵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这男人不知道什么叫累吗?
“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他弯腰抱起她,视线同她水平,“再休息会儿,我把碗端过来。”
姜韵立马挣扎着要下去,“不用,我好了。”
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把她养懒了去。
温明舟笑着把人放下,“嗯,娘子真厉害。”
嗔了他一眼,姜韵赶紧跑去洗漱了。
瞧着她又恼又羞的表情,温明舟抬手摸了摸鼻尖,忍俊不禁。
温明舟转身收拾床铺,看到床上的小珍珠,是昨夜动情时落下的,他速度极快地收好藏起。
“相公,你藏了什么?”姜韵端着碗站在他身后问。
温明舟神情紧绷了下,镇定地转过身,摊开手,“下午去海边捡了珍珠。”
姜韵看着他手心的七八颗珍珠,再看他干净无泥的鞋子,没有戳破,弯眸笑了笑,“这海里的珍珠恐怕都要被相公捡完了。”
见她信了,温明舟松了口气,“是我运气好。”
“相公运气是很好。”她迅速接话道。
温明舟扬唇笑了起来,“那等下吃完饭,我带你去捡。”
“好呀。”女子欢快地应下。
自答应了姜韵要去捡珍珠,温明舟就在努力地劝自已哭。
他很喜欢娘子捧着珍珠欢喜的模样。
当然,那个珍珠一定要是他的才行。
只是有些难以哭出来。
他刚成完亲,高兴得不行,恨不得告诉海里的所有鱼虾蟹,哪里哭得出来。
不过海里那些家伙,应当都知道他成亲了,上次就是因此,一时激动,掀翻了他的船,一个大浪把他和娘子拍上了岸。
说来,是该找他们讨些好东西了。
今日还是不哭了。
温明舟想明白这点,就见姜韵一脸探究地看他。
他心头咯噔一下,低头看自已的双腿,又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脑袋。
还没有露馅。
若是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让姜韵知道自已是只鲛人。
会吓到她。
妖怪永远是吓人的存在。
“韵韵在看什么?”他心底发毛,轻声问道。
姜韵朝他伸手,见他弯腰来抱,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下,“相公好看,像妖精。”
“我不是妖精,你别怕。”他赶紧否认道,生怕她察觉。
姜韵笑盈盈地看他,“是妖精也无妨,我都喜欢。”
温明舟抿了抿唇,严肃认真道:“我不是。”
“好,相公不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姜韵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忧愁。
他这般急迫地否认,殊不知越否认就越像。
相公好像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