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半柱香,背上的人儿不嘟囔了,听到她沉稳的呼吸声,温明舟步子愈发稳了些。
他朝海边走去,海水自他脚边向四面退开。
男人屏住呼吸,愈发往前走,地势呈下,鞋子却未湿半分。
他目光闪了闪,弯腰捡起脚边的海贝,轻巧地推开,月光下的珍珠耀眼夺目。
“多谢。”他轻声应道,两边的海浪翻涌起来,瞧着有些欢快。
“温明舟......”
听到动静,姜韵迷迷糊糊睁开眼,天旋地转,瞬间被他从背上拎到怀里抱着,接着按住了脑袋。
“嗯?”她挣扎着要探出脑袋。
温明舟脸庞有些紧绷,心跳极快,大步朝岸边走去,生怕被她发现。
“温明舟,你按着我干嘛?”姜韵往他怀里拱了拱,两只手抱住他的腰,哼哼道,“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换钱?”
走到岸边,温明舟松了口气,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下,“刚刚去问了,无价之宝,还是不卖了。”
姜韵忍俊不禁,眼睛被他亲得眨了眨,轻声问:“那你值钱吗?”
“配上你就值钱了。”他收紧双臂,只觉得很欢喜。
和她在一起,怎样都好。
圈紧他的腰身,姜韵嘟囔着,“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会说好话的人。”
“过奖。”
手臂有力地揽好她的身子,看到海面恢复如常,温明舟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睡吧,我抱你回去。”
女子昏昏欲睡,不再想其他的,一股脑安心睡过去。
温明舟勾起唇,将她拥紧。
还是明日再将珍珠的事告诉她,免得今晚都激动得睡不着。
月如盘,照在男人俊秀的脸庞上,映出几分柔色。
第二日是中秋,姜韵早早地起了身,煮好粥,出门去买东西做月团。
温明舟起来没瞧见她,急忙下床穿衣,目光触及到灶上煮好的白粥,才淡定下来,舀了一碗坐在桌边慢慢吃。
“温明舟。”女子温软的声音传来。
“我在。”他站起身走出去,接过姜韵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牵着她回屋坐下,“吃了没?”
“我吃过了。”她梨涡浅浅地冲他笑,面对一碗寡粥,她站起身道,“坛子里有咸菜,我夹点过来。”
“我自已去。”他转身去弄。
姜韵把买的面粉和糖拿出来,不多,但是两人吃够了。
“今日中秋,我们在家里做月团吃。”
这两日海浪大,刚好又是个团圆的日子,所以大家一般不会出海。
“好。”
就着咸菜把粥喝了,温明舟收拾好去刷碗,之后关上门,拉着姜韵去床边坐下。
“怎么了?”瞧着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姜韵顿时觉得有天大的事。
温明舟握着她的手捏了捏,“不是什么大事,别怕。”
转头去枕头底下摸到珍珠递给她,“这是我昨晚在海边捡到的,不知道值不值钱。”
姜韵蓦地觉得自已眼睛大了一圈,被这珍珠给闪的。
“这、它怎么这么大。”合眼睁眼再瞧,确实不是自已的幻觉。
姜韵不敢碰,怕碰坏了。
男人盯着手里的东西沉思半晌,吐出几个字,“是有点大了。”
“是不是不好换银子?”
姜韵眨了眨眼睛,抓住他的衣摆,“应该能换。”
这附近虽没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但是当铺还是有的。
若是在海上走运捕捞到什么稀奇东西,都会去那里问上一问。
只不过他们家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缺什么就马上有什么。
姜韵抬头看向男子温和的脸庞,收起了心中困惑。
两人如往日般出门买东西,顺路去了趟当铺,出来时姜韵一张小脸紧绷得厉害,如临大敌。
温明舟把手里的篮子提好,上头皆是些寻常东西。
一直到了家,姜韵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
温明舟啼笑皆非,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手里端了碗温水,“喝些,别紧张。”
“我不紧张,我现在就是怕贼。”姜韵低头抿了口水,“咱们挖个洞,把银子埋了吧。”
一下子突然多了十两巨款,她无所适从。
有一种天上掉钱的感觉。
“好,我去挖洞。”温明舟极为赞同道。
姜韵连忙起身,“我跟你一起。”
留了些碎银子和铜板,其他的都埋了。
再拿咸菜坛子压住,她这才松了口气。
钱多了不好,被人知晓,会遭惦记,是福亦是祸。
见她神色终于淡定了,温明舟扬唇一笑,“韵韵,是不是该去买嫁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