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都听世子殿下的。”那人抬起头,眼底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该准备的,王爷都为世子准备好了。”
受制于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反抗之心。
叶珩安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收衣服。
“你先起来吧。”
“世子?”
“我要再想想。”
“是!”对方站起来,心中顿安。
叶珩安没再管他,拿着衣服回了寝殿。
姜韵已经醒了,看到他姗姗来迟,没来由地有了脾气。
“公主醒了。”叶珩安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低头吻了吻眼睛,“要用午膳吗?”
姜韵伸手捏住他的脸,“不许喊公主!”
“韵韵。”弯腰将她抱起来,叶珩安去拿衣服给她披上。
姜韵张嘴咬他下巴,“也不许喊这个。”
男人眉间滑过一丝无奈,轻声低笑,“夫人。”
姜韵这才松口,等他伺候着穿好衣服,理直气壮地指挥道:“要穿蓝色的那双鞋。”
“好。”男人温和地应下,给她换了鞋子。
姜韵不悦地捧住他的脸,“你不会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叶珩安笑着揽住她的腰身,“给夫人穿鞋,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恨不得一天到晚都伺候她,让她开开心心的。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满脸抑郁沉重。
姜韵说不过他,捏完他的脸,又故意把他的发带扯松,弄乱他的头发。
叶珩安抿唇笑起来,抱着人亲了亲,“公主调皮。”
“阿珩,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还不够好。”
唤了人进来送吃的,叶珩安一直在给她夹菜。
姜韵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忍不住扬了下眉,“你想撑死我?”
“公主多吃点。”叶珩安笑着答,抬手捏了捏她的软脸,“我以后也要捏。”
姜韵有些凶地看向他,“叶珩安,你胆子大了。”
“公主惯的。”他眼底满是柔和与欢喜。
姜韵蓦地高兴起来,夹肉给他,“你吃。”
她不是肉嘟嘟的脸,但是叶珩安的脸上微微带了肉肉,以后谁捏谁还不一定呢。
吃完饭,闹腾了会儿,姜韵很快又睡了。
叶珩安侧头看着她,没有一丝困意,只是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一连几日,两人都黏糊在一起,有新婚后的黏糊劲了。
银翠最近格外的悠闲,公主有了驸马,现在办什么差事都轮不上她了。
看到蹲在门口的小丫鬟,连轩走过去递了个橘子,“公主今日没出来?”
“连公子来了。”银翠接过橘子,点头道,“公主和驸马都没出来,连公子来得不巧,还是下次再来吧。”
连轩看了一眼天色,拿着羽毛扇子扇了扇风,“我还是再等等吧,事情比较重要。”
“这驸马也真是......”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对上男人幽幽的目光,连轩瞬间闭上了嘴,强颜欢笑,“驸马真是个大好人。”
“......”
叶珩安看向银翠,“我出去买酸果,过会儿回来。”
“是。”银翠点头应下。
公主喜欢的东西都要驸马去买,她现在确实没差事干。
让银翠去通禀,连轩才慢悠悠地进去。
看到姜韵在作画,不由地出声道:“公主,边关可能要起战事了。”
“哪个边关?”姜韵放下画,神情严肃起来。
“咱驸马那边,最近边关异常,驸马应该也知道了。”
姜韵拧起眉,“他们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现在按耐不住了。”
当初战败,就让叶珩安作为质子来了这边,如今又想挑起战事,他们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叶珩安死吗?
瞧着公主突然暴怒,连轩下意识往后退三步,“公主,您冷静点,还没打起来。”
这架势,他真怕公主把他给打了。
“你先去安排,让驸马先走。”姜韵暂时不考虑其他,只想让叶珩安好好的。
连轩安静地扇扇子,“公主,您怎么办?”
“本宫自会考虑,你先去安排。”姜韵摆了摆手,“去吧。”
连轩欲言又止,对上姜韵坚定的目光,摇摇头,“糊涂啊。”
难得糊涂。
他快步走出去,转角看到叶珩安就在外头,没说什么,快速走了。
叶珩安抿了抿唇,进屋把门关好。
姜韵状若无事地看向他,笑颜如花,“阿珩,有酸的吗?”
“有。”叶珩安走过去,牵着她坐在凳子上,“已经洗好了。”
姜韵拿着咬了一口,只觉得果子微酸有水分,格外爽口。
她递到叶珩安面前,“好吃。”
叶珩安撇开头。
“你嫌弃本宫。”姜韵不悦地看他。
叶珩安立马低头咬了口,脸酸得皱起,语气幽怨,“韵韵,果子很酸,不是嫌弃你。”
“那你还吃?”姜韵笑着问他,戳了下他的腮帮子,“笨蛋。”
叶珩安凑过来亲了下她的唇,“不酸了,夫人是甜的。”
姜韵嗔了他一眼,吃完果子,抬手捧着他的脸好好瞧了瞧,轻声道:“阿珩喜欢什么景色?”
“喜欢夫人。”
“你认真点,本宫说的不是这个。”
“公主和我一起去看吗?”叶珩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哪里都行,但是要和公主一起。”
“好。”姜韵抱住他,仰起小脸贴了贴他的额头,“傻子。”
明明知道自已可能有危险,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几日那么黏人,他是想把自已交代在这里吗?
叶珩安垂眸看她,语气无奈,“我不傻。”
成亲不到半月,公主府就传来驸马被休的消息。
听说是没伺候好,被公主打了板子,听说差点还要抽筋扒皮。
驸马被打得一身是伤,血肉模糊,连带那张能看的脸,都被刮花了。
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瞧,都说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皇帝都信了,自已这个女儿早就被皇后惯得无法无天,打死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大多身份低微,又是犯了错事,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
只是这次她动的是质子,关系到两国邦交。
但是这叶世子早就是一颗废子,这么多年无人问津,怕是早就没什么人记得这号人物了。
约莫是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姜韵心虚地去宫里认了错,皇帝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好好对驸马,以后不要这样。
直到边关动乱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大怒,要将世子作为人质,公主府刚好传来驸马病死的消息。
彼时,叶珩安早就被迷晕,安置在回国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