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不吃现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能把手从自已的脸上移开。
叶珩安抿唇沉默,被迫受着。
直到脸颊滚烫,她才像是玩腻了,终于把手收回去。
姜韵回来后,叶珩安就不敢睡了,躺在床上想今天上午练武学的新招式。
姜韵不时地拿吃的过来给他投喂,他现在有些撑得慌,还有点想去如厕。
“公主,叶暗卫该喝药了。”
“嗯,给他送过去。”姜韵专心看着书。
银翠把药端过去,见叶珩安犹豫着不太想喝,忍不住笑道:“公主喂你的时候都不嫌苦,你倒是嫌上了。”
“公主喂......我?”叶珩安表情有些麻木,他以为只是用勺子喂,但是现在听起来不太像。
银翠笑着点头,像是读出了他的想法,“对,用嘴。”
“......”
叶珩安懵住,抬头看向那边执书专注的女子。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姜韵回头望过来,头微偏,“怎么了?”
“公主,叶暗卫要你喂。”银翠大着胆子胡诌。
姜韵走过来,把书递给银翠,俯身对视上叶珩安的眸子,嫣然一笑,“是吗?”
“没。”他手忙脚乱地仰头喝药。
姜韵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碗,浅笑温柔,“看来是想的。”
“公主误会了,属下没有。”叶珩安急着否认。
“嗯。”姜韵喝了口药,毫不犹豫地低头覆上他的唇。
叶珩安浑身震住,两只手慌乱地抓住身后的床架,感受到唇上的绵软,呼吸紧张停滞。
姜韵捏了捏他的后颈,让他别那么紧张,撬开他的唇齿。
苦味蔓延至喉间,他目光微闪,猛地被呛住,心慌意乱。
“还要喂吗?”女子笑着看他,捏住他的脸,带着调笑的意味,“挺甜的。”
“属下自已喝。”叶珩安迅速躲开她的目光,干脆利落地把药喝完。
姜韵笑盈盈地看着他,手指贴在他的唇上摩挲,擦去药汁。
叶珩安往后缩,她便往前进一步,眸子直直地看他,盯着他的唇,“张嘴。”
他被盯得浑身酥麻,“公主,不妥。”
“吃蜜饯。”姜韵拿了颗蜜饯塞他嘴里,“阿珩是觉得哪里不妥?”
“没有,公主想得很周到。”他话锋一转。
姜韵淡淡地“嗯”了声,拿着书转身继续看。
叶珩安蓦地浑身松懈下来,鬓边渗出热汗,久久没有回神。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辰,看到姜韵还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叶珩安浑身不自在。
“公主,今晚还要喊人来伺候吗?”银翠在旁伺候沐浴。
姜韵享受地闭上眼睛,“不用,成日都是那些曲子,本宫早听腻了。”
“是。”
沐浴完,帮姜韵穿上寝衣,银翠很识趣地退出去。
走到里间,姜韵脚步顿了下,目光落在下床穿鞋的叶珩安身上,“阿珩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
“公主,这于理不合,属下只是暗卫。”他冷声拒绝。
姜韵走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隐隐牵扯到他的伤口。
叶珩安忍住没吭声,低头任她惩罚。
“本宫不住这里,你安心住便是。”
他惊愣地抬头,目光撞上她看似温和的笑,隐隐带着冷意。
“府里那么多屋子,不差这一间。”把他按回床上,姜韵转身离开,“好好休息。”
叶珩安张了张嘴想喊住她,但是又想到自已没这个资格。
“公主,是要去连公子那里吗?”银翠的声音渐远。
叶珩安隔了许久才恍惚过来,意识到公主是去那些男宠的院子里了。
是啊,这府里,她去哪里都有住处,那些人巴不得她去。
听说那连公子才华横溢,容颜俊美,最得公主的心。
叶珩安靠在床头安静地想着,过了会反应过来,嗤了一声。
他只是一个暗卫,想这些做什么。
姜韵晚上去了一趟星澜院,把那些皇帝皇后赏的男宠都嚯嚯了一遍,不是才艺多吗,别睡。
她睡不好就都别睡。
银翠打着哈欠陪在边上,“公主,都半夜了,还要让他们继续写诗吗?”
“嗯,吩咐人送些点心过来。”
“是。”
一直到黎明,姜韵才有了睡意,让外头那些强撑的人散去,自已也寻了间偏殿歇下。
银翠都快不懂自家公主了,寝殿那么大一张床,不就是为了专门和叶暗卫一起睡觉的吗?
偏偏大晚上的跑出来,也没要哪个来伺候,这不是找罪受吗?
下午,姜韵才醒过来,熬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的。
银翠见她醒了,进来伺候她洗漱,“公主想吃什么,婢子吩咐后厨去做。”
“弄点清淡的。”漱了口,姜韵缓缓看向银翠,“他今日如何?”
知道公主问的是叶暗卫,银翠如实答道:“大夫来瞧过了,说再休养几日就无碍了。”
“嗯,让他吃饱。”姜韵淡淡道。
银翠掩唇笑起来,“是,公主。”
一连几日,姜韵都没有回去看叶珩安,只是吩咐银翠盯着,确保他有在好好喝药吃饭。
第五日,外头传来男子恭敬低沉的声音,“公主。”
“公主,叶暗卫求见。”银翠在外面喊道。
姜韵神色平静地抬了下眸,“让他进来吧。”
她放下书,走到床边脱外衣,女子身形纤细窈窕,正低头解着衣带。
脚步声渐近,她背对着他出声道:“阿珩,过来。”
“是。”
叶珩安走上前,刚要抬手行礼,姜韵抓住他的手,“帮本宫按按,这几日身子酸累得很。”
他目光一沉,瞥见她白皙精致的锁骨,敛去眼底不该有的情绪。
枕头放在身下,姜韵缓慢趴好,声音低柔和缓,“还傻站着做什么?”
叶珩安立马走过来,面对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不知该如何下手。
“按腰,腰酸。”
“是。”
“往下点,嗯,用点力。”
大手刚好握住腰间两侧,大拇指轻轻揉着她后腰,叶珩安没出息地撇开头,鼻腔微热。
“阿珩,伤好些了吗?”姜韵闭上眼睛,一边轻声问道。
叶珩安低头看向她,“谢公主,属下已经好了。”
不仅好了,他好像还长胖了。
这几日,各色的补药和吃食往他这里送,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已的脸上有点肉了,身子也没有以前那么虚了。
听他这么说,姜韵侧过头看他,抬起手。
叶珩安迟疑了下,微微低下头。
姜韵捏住他的脸,脸上露出笑意,“学乖了。”
叶珩安绷紧脸皮,神情中有几分不愿。
相处几日,他深知自已现在不乖,等下就不是被掐脸了那么简单了。
公主高兴的时候普天同庆,若是不高兴了,所有人都要遭殃。
他手下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气,姜韵不由地低哼了声,反手打他。
叶珩安连忙收手,“是属下没伺候好。”
“继续。”
“公主?”
“听话。”
“是。”他继续给她按揉,只是这次不敢再走神。
晚上姜韵照例宣人来传授知识,叶珩安坐在房梁上,满脸不想听。
外面的人说得激情慷慨,姜韵慢悠悠地品着酒,唇角带笑。
喝到微醺,她摆了摆手,银翠立马让他们离开,之后回来伺候公主歇下。
歇下不久,外面下起了雨,凉意袭人。
姜韵睁开眼,看向房梁上垂下来的衣角,“阿珩,下来。”
“公主有何吩咐?”叶珩安抱住房梁,低头小声问她。
“给本宫暖脚。”
“是。”
他滑下来,脱了衣服鞋子爬上床尾,双手熟练地握住她的脚。
姜韵突然坐起身,带着几分醉意的水眸望向他。
叶珩安目光顿了下,“公主,怎么了?”
“把面具摘了。”她轻声吩咐道,让人不容拒绝的语气。
自从戴上面具后,叶珩安的脸就是干干净净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抹了一层灰。
但是他完全没想过公主会突然让他摘面具。
“你想抗命?”她偏了下头,唇角微扬,“阿珩想好了?”
叶珩安抿紧唇,天人交战之际,还是从心地把面具摘了。
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隐约透着几分孤僻冷傲,但是眼睛很漂亮,也很惹人。
姜韵伸手托住他下巴,俯身凑过去,声音低缓诱哄,“阿珩真美。”
她笑得很美,酒香扑鼻,约莫是醉了。
“公主,属下不是您的男侍。”叶珩安头往后仰。
姜韵扣住他的后脑勺,手指随后抚上他的耳,缓慢撩拨,“阿珩当真不想,嗯?”
“不想。”他喉结不由地滚了滚,双手紧握住锦被,心口直跳。
“本宫想。”女子低头强势地覆上他的唇。
“嗯......”
男子低哑的声音溢出,透着无力和妥协。
宛如天籁,勾人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