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不要喊皇婶。”小皇帝满脸怒意地走过来,待看到摄政王身旁的女子转过头来,神情蓦地愣住,下意识张嘴喊道,“母、母后?”
君墨临目光不悦地扫过去,“再乱喊就滚出去。”
“你别凶他。”抓住男人的大手,姜韵声音无奈道。
她眸光温柔地看向小皇帝,“皇上先去屋里坐吧。”
小皇帝立马点点头,“好。”
说罢就要走上前扶人。
君墨临顿时绷紧脸,拦腰抱住姜韵,大步率先朝着屋里走去。
姜韵哭笑不得,主动圈住男人的脖颈,“当孩子看的,夫君别吃醋。”
“他不比你小多少。”
说来就不高兴,自已对比起来,都要大她十岁了,他爹干嘛把他生那么早。
“那也是小孩子。”姜韵轻声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长辈。”
“母后,你不是已经......”小皇帝追上来,迫不及待就想问。
君墨临横了他一眼,“再喊母后,本王就要当你爹。”
“......”小皇帝憋屈地看过来,郁闷地改了口,“皇婶。”
姜韵忍不住笑起来,“皇上快坐下吧,别理你皇叔。”
“皇叔,母......”小皇帝小心地瞄了君墨临一眼,“皇婶身体可还康健?”
“教训你是没问题,你不许惹他生气。”男人声音威严道,握紧姜韵的手。
他夫人病好得实在奇怪,但是他不在乎那些,只要夫人好了就行。
是妖怪是仙女,都是他的夫人。
小皇帝目光幽幽地看向君墨临,“每次都是皇叔气人,朕何时气过?”
“皇叔莫不是忘记把人气晕喊太医的事了?”
君墨临早知道这小兔崽子过来是揭人短的,他一定不会让他进这个家门。
“本王不记得。”男人气定神闲起来,坐在旁边安静地剥柑橘,隔一会儿给姜韵喂一片。
大概是在宫中就习惯了他这副做派,小皇帝直接扭过头去跟姜韵说话,“宫中有不少各地进贡的果子,朕等下让人送过来,皇婶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朕说。”
“皇上当本王死了?”君墨临不太满意地抬起头,“管好你自已的事就行,实在没事做本王再给你选一次妃?”
“不用,朕才不要那么多妃子!”小皇帝顿时局促地站起身,“宫里还有事,朕先走了。”
他急匆匆做了个礼,连忙转头离开,仿佛身后有催命的家伙。
君墨临低哼一声,嫌弃道:“没用的小兔崽子,竟然怕皇后。”
姜韵轻轻踹了他两脚,笑眼弯弯,“夫君好像很厉害?”
“夫人最厉害。”见她不吃了,男人迅速把手里的橘子塞自已嘴里,伸手捞过她身子,低声轻哄,“夫人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快被你喂饱了。”姜韵摸了摸肚子,很快手背上覆过来一只大手,他亲了过来。
“不亲了。”
“去玩会儿猫,我去做饭。”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抵着她额头蹭蹭,声音沙哑,“真想把夫人吃了。”
姜韵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颇有底气,笑盈盈道:“夫君有本事就吃。”
掐着她的脸蛋捏了捏,“夫人别着急,为夫很快就长本事了。”
他早就问过大夫了,过了前三个月,只要小心些就没事。
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目光,姜韵顿时收敛笑容,撇开头去,“我什么都没说。”
把猫拎过来给她,又喊了几个丫鬟伺候着,君墨临才放心去后厨亲自做吃食。
他这双手什么都做过,但是下厨还是最近才开始的。
说是做饭,实则是板着脸站在旁边盯着人家师傅做,要不是刘伯给的银子多,这师傅早就被吓走了。
等后厨的人做好,君墨临陪着姜韵去吃饭,她如今吃什么都胃口好,小口小口吃着,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姜韵习惯了他这盯梢般的灼热目光,觉得菜好吃就往他碗里也夹一些,等碗里菜堆满了,便喊他一起吃。
他吃饭快,还不挑食,扒拉几下子就对付完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放筷,坐着逗会儿猫,之后牵着手去院子里消食。
如今天气转暖,各处都是春色,满是生机。
大夫每日都会过来把脉,只觉得这脉相比普通人的还要强健许多,一点都瞧不出之前是个时日无多的人。
也不知道摄政王从哪里找来的灵丹妙药,可叫他们这些老家伙好奇得紧。
君墨临才不管他们想什么,只专注自已的做菜手艺,每晚都趁着姜韵熟睡跑去后厨捣鼓,有一次不小心把后厨烧了,被姜韵揪了好一会儿的耳朵。
摄政王要成亲的消息传遍京城,关于摄政王斩杀逆贼的事情也不胫而走,听说他大婚时要给观礼的人发银子,大家伙如今都说摄政王是个好王爷。
姜韵依旧是以姜老将军的女儿身份出嫁,对外说是宗亲过继过来的养女,皇帝也是直接一道圣旨赐婚,让这桩婚事更加的牢不可破。
肚子里的小兔崽子终于满三个月了,成亲的日子也到了。
这次宾客满堂,祝福不断,摄政王不同以往的威严冷峻,拉着那些年纪大的老臣们,痛痛快快地喝了不少酒。
人微醺,便开始问人家长寿之法,丝毫没有架子,反而透着几分平易近人。
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揭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君墨临就被人拉着去喝酒了,他磨蹭着不想走,姜韵笑着示意他先去。
她坐在床上歇了会儿,让王嬷嬷帮着取了头上沉甸甸的凤冠。
王嬷嬷以前伺候得好,君墨临就去宫中把人领回来,让她继续伺候。
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王嬷嬷喜气洋洋地看向姜韵,“王妃要吃些东西吗?王爷刚刚让小厮送过来的,怕您饿着。”
姜韵缓缓点头,食盒里是点心和汤水,最
她吃了些,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会儿。
各处都是红色的绸布,喜庆又夺目,床榻之上挂着合欢铃,大红色的锦被上洒满了花生桂圆这些干果。
姜韵弯腰把它们拾起来,很快便听到外头的敲门声,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夫人,我进来了。”
“夫君进来吧。”她继续捡着床上的干果,急促的脚步声迈过来,接着打横抱起她,抱着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姜韵弯眸笑起来,笑盈盈的眸子里映着男人倒腾被子上干果的身影。
把床褥上的东西都清了,君墨临走过来弯腰亲了她两口,微红的脸庞透着柔意,“夫人,我先去沐浴了。”
她喜欢干净,不能让自已这身酒味把人臭到了。
“去吧,今日不要洗冷水了。”女子声音柔柔地提醒道。
男人叉腰侧头看她,仿似硬气了一回,昂首挺胸,“本王一直洗的热水。”
姜韵哭笑不得,倒是没拆穿他。
外间还有些宾客未散,还有人大着胆子在外面吆喝,喊摄政王去喝酒。
君墨临洗完从后头回来,叉着腰要开门去赶人。
“夫君回来。”
男人立马转身回来,目光火热又急切,“夫人,我们该洞房了,他们太吵了。”
“没事,大喜的日子,他们闹会儿就回去了。”姜韵牵住他的手,“喝醉没?”
“没醉。”他在旁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扬,“夫人既然不在意外头的吵闹,那我们就......”
姜韵还没应,黑影就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