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没多看,抓了会儿他的手才意识到不对,被火烫了似地甩开,恼怒地瞪他。
他好似也才反应过来,腾地一下站起身背过去,不自在地抬手想抓自已的剑柄,又想起刚刚佩剑卸在外面了。
男人手指握紧成拳,绷着脸道:“费事的东西,以后不许再给皇上送!”
“......”
姜韵没吭声。
怕刚才的事吓到她了,君墨临扭过头看她的脸色。
想了想直接转身过来,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朝着屋内走去。
“摄政王,你做什么?”
“本王想做什么皇嫂也拦不住。”
他把人放到床上,姜韵急忙挣扎着起身,又被他按住。
男人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紧张不安的双眸,微糙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听话点,不然本王就真的要做点什么了?”
“无礼!”姜韵恼瞪他。
君墨临低声轻笑,眸光幽暗,“本王做过的出格事多的是,皇嫂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外头都骂他贼子。
她弄半天只知道骂他无礼,声音还软娇娇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姜韵闭上眼睛不理他,君墨临也就不笑了,就这么盯着她睡觉。
刚刚被握住的手指有些僵,还余留着被她抓住的柔软感。
心头也好似软了。
目光在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上徘徊,君墨临沉沉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离远点。
真是越来越魔怔了,总是看着她就移不开眼。
她除了好看点也没什么。
瞥见她的手伸出来搭在被子上,君墨临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塞回被子里。
没过一会儿,她又伸了出来。
若不是这平稳的呼吸,他都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他耐着性子再次把她的手塞回去。
女子纤细柔软的手指抓住他的大手,不安地蹙起眉头。
男人低低地叹息一声,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两只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已手心,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心跳如雷,比鼓声还要震耳。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她,下意识握紧她的手。
摄政王很晚才离开福安宫,王嬷嬷进来看了眼,见姜韵已经睡着了,什么事都没有,不由地松了口气。
自那日后,姜韵就没见摄政王来过福安宫,他如今除了上朝以及忙选秀的事情外,好像就只专门盯着小皇帝。
批折子背书练功,折腾起人来一点亲情都不顾,小皇帝每日都忍不住在姜韵耳边说摄政王的坏话。
姜韵每次都笑着帮摄政王说好话,这叔侄二人,如今可看不出来像仇人。
直到过完年,到了皇帝选妃的时候,姜韵才终于见到消失许久的男人。
四目相对,很快又错开目光。
宫廷礼仪繁杂,姜韵身子不好,只走了个过场,就把事情分别安排给负责的人。
如今还没回暖,她身上披着厚重的锦裘,双手捂着手炉,由王嬷嬷搀扶着坐上轿辇回宫。
君墨临遥遥望着,等到轿辇消失在视野中,按捺不住追上去,一直到看到姜韵下了轿辇,入了福安宫,才放心折返回来。
小皇帝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世家贵女们,很快也离开了,现在还没到自已亲自选妃那一轮。
福安宫,王嬷嬷扶着人睡下,轻声道:“太后娘娘,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无碍,哀家只是昨日睡晚了。”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外间宫人纷纷喊摄政王。
王嬷嬷连忙迎上去,见摄政王挥了下手,识趣地退出去。
姜韵撑着床板坐起身,侧过头,男人微沉冷峻的脸庞撞入眼底,周身凛冽的气息颇重。
她弯了弯眸,声音温和平淡,“哀家还以为摄政王不会来这福安宫了。”
“本王倒是不知,皇嫂这么盼着我来。”他解了披风挂旁边,大步跨过来坐在床边。
见她脸色有些白,君墨临眉头不由地拧起,“皇嫂当真是不会顾着自已,以后晚上干脆别睡了。”
姜韵眸光闪了闪,“哀家胸口难受,到了晚上就睡不着。”
“难受不会宣太医?”
“都是老毛病了。”
男人冷哼一声,没再跟她说话,只是伸手扶住她的后背,托着她的身子躺下。
“王爷,太后娘娘该喝药了。”王嬷嬷在外面低声道。
姜韵立马裹着被子背过身去,浑身上下都是抗拒的意思。
君墨临瞧着她,起身去外面端药,顺便把蜜饯也一并拿了过来。
“皇嫂喝药,不然本王亲自给你灌。”他粗声严肃道。
姜韵慢吞吞坐起身,对上他不容拒绝的神色,一口气喝完,抢过他手里的蜜饯吃。
“有那么苦吗?”男人轻声问着,眉间划过无奈。
姜韵拿着帕子给自已擦了嘴,淡声道:“摄政王自已尝尝不就知道了。”
他倒是真想尝尝。
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君墨临难得没有把话怼回来。
姜韵抬眸看他,抿唇道:“摄政王想让哀家做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他笑起来,有些不解。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许久没来,来了定是有事。”
“本王只是过来看看,没其他事。”姜韵狐疑地看他,满脸不信。
“睡吧,本王坐会儿就走。”他扶着她躺下,手指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姜韵神色古怪地看他,“摄政王,你逾矩了。”
谁家小叔子摸嫂子的头,还一直摸。
君墨临手指顿了下,俯身对视上她的眼睛,“皇嫂该睡了。”
“你离哀家远些。”姜韵目光闪烁起来,伸手推住他胸膛。
男人气息沉重起来,握住她的手腕,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