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太后有心疾,摄政王轻点宠(10)

“大过年的,皇嫂还是撑几日比较好,不然不吉利。”他脸庞紧绷着,神情有些冷峻。

姜韵没好气地看他,“只是困了,死不了。”

“不许说死,不吉利。”他掐住她的脸颊,虎着脸低声威胁。

姜韵嫌疼地歪了歪头,“你别总是掐,糙。”

“嫌这嫌那的,本王还不稀罕掐你。”他松开手,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眉眼带上了两分柔意。

姜韵重新闭上眼睛,立马就被他掐住脸,如此反复,她只好努力睁着眼睛不睡。

等到太医来把过脉,确认暂时没什么事,君墨临才肯让她闭眼睡。

“皇叔,你是不是又吓朕的母后了。”

小皇帝忍不住指责,明明知道姜韵经不得吓,他还故意这样,定是想把唯一制衡他的人给除去,到时候他就能篡位当皇帝了。

“你哪只眼睛瞧见了?”摄政王冷冰冰地看他,“滚去批折子。”

“朕是皇帝,你、你......”看到君墨临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小皇帝顿时闭上嘴,转身跑了。

等他长大了,把这贼子吊起来打!

君墨临收回视线,看向床上的姜韵,王嬷嬷在给她擦脸。

“太后昨晚什么时辰歇的?”他出声问,压低了声音,但是上位者的威压感与生俱来。

王嬷嬷躬着背走过来轻声回道:“太后娘娘是丑时才睡下的,说要把剑穗编好了再睡,奴婢劝也劝不动。”

君墨临目光闪了下,抿紧唇,过了会儿沉声道:“以后她不睡就遣人来知会本王。”

“是。”

“先出去吧。”

“是,王爷。”一众人退出去,君墨临才大步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定定地看着姜韵。

剑穗在眼前晃了晃,他瞥了眼,“就为了这玩意,皇嫂还真是出息了。”

小猫跳过来在锦被上踩了踩,君墨临把它拎开,拧眉轻呵:“别吵她。”

耳朵带着浅灰毛色的小白猫仰起脑袋,重新跳回来,抬着爪子拍他膝盖。

这么一个聒噪的小东西,养着有什么好玩的。

君墨临掐住它后颈,冷着脸把它拎出去丢给王嬷嬷。

娇气的人养的小东西也娇气,哄着惯着,不能打不能骂,不然还给你闹脾气。

他走回来在床边坐下,把被子给她扯严实盖好,目光落到她浓密卷翘的长睫上,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下。

姜韵晃了晃脑袋,他猛地收回手,心跳紊乱起来,赶紧站起背过身去。

见鬼了,他乱碰什么。

不再多留,摄政王面色冷沉地大步走出去,周身都是腾腾的凶气,抓住缰绳侧身上马,直接朝御书房奔去。

小皇帝折子批到一半,被摄政王带去校场比试摔跤去了,骂骂咧咧了一上午。

下午姜父和姜母入宫来看姜韵,其他人都没有来打扰。

和家里人说了会儿话,姜韵心情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些。

姜夫人看着周围伺候的人,心中宽慰,比起当妃子,还是当太后好,至少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只是如今皇上和摄政王之间的争斗,以后难免会殃及到她。

“娘不用担心我,爹也不要掺和到这些杂事中去。”姜韵叮嘱二老道。

旁人看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但事实可不一定,至少摄政王没有要篡位的心。

姜老将军严肃地点点头,“爹都听你的,你在宫中若是有什么不自在,一定要捎信来。”

“女儿过得很好,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姜韵拉着姜母的手柔声道。

她在家里也是被娇宠着的,姜老将军并不觉得宫里有什么好,自已女儿离开他们身边就是受委屈了。

只是皇命如此,也无可奈何。

傍晚一同用了膳,夫妇俩便回去了。

姜韵站在福安宫的门口远远地望着,雪下大了。

君墨临沿着廊道走过来,双手叉在腰间,语气威严,“太后身子好了,这么喜欢雪要不要去打两个滚?”

“母后,朕带你打雪仗!”小皇帝解下身上的锦裘,喜气洋洋地跑过来。

姜韵有些想玩,但是想到自已这身子,又只能摇摇头,弯眸柔声道:“皇上自已玩吧,哀家看着就好。”

终究还是个孩子,平时装得再好,现在玩心起了,也压制不住天性。

积雪深到了小腿的高度,随手一抓就是一把,他报复心极强地朝摄政王扔,不敢扔脸,只敢砸他腿。

君墨临黑了脸,“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

“今日初一,皇叔不能打朕。”小皇帝理直气壮地朝他扔雪球。

初一打孩子,打了便打了,还挑吉时不成。

男人迈着大步跨进雪里,直接擒住他,把他摔进雪里埋。

姜韵忍不住笑了起来,盈盈笑意宛若春日冰雪融化,暖上枝头。

君墨临不由地多看了几眼,捞起一大把雪揉成团朝姜韵走去。

他那架势像是要砸她,姜韵连忙转身往屋里走,缩着脖子,“哀家冷了,哀家进去了。”

“皇嫂不是想玩?”君墨临喊住她,把雪团塞她手里,“不用拘着,宫里你最大。”

冰凉的寒意袭人,姜韵手指蜷缩起来,立马塞回他手中,“摄政王自已玩吧。”

见她回屋了,君墨临兴致寥寥地把雪丢到跑过来的小皇帝身上,甩了甩衣袍跟着进屋。

小皇帝:“......”

太监赶紧帮忙抖了抖龙袍,“皇上息怒,摄政王是跟您玩呢。”

“谁要跟他玩了,为老不尊!”

言辞不当的小皇帝被摄政王遣人送回了御书房批折子。

姜韵的手指有些被冻到,捧着手炉缩成一团。

君墨临卸了佩剑走进来,目光落在她冻红的鼻尖和手指上,有些理亏。

他在旁边坐下,把烧好的炉子踢过来给她烤,拿了衣裳给她披着。

“天色不早了,摄政王怎么还待在哀家这里?”

“太后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他出声道。

姜韵抿了下唇,“平安结明日给你,今日还没来得及做。”

“现在做。”他理所当然道。

姜韵拧了拧眉,不太乐意,扭头看向王嬷嬷,“去拿过来。”

瞧着她一脸不愿,又不得不服从的憋屈神情,君墨临不由地扬了扬唇,心情莫名的好。

明亮的烛火下,女子专注做着手里的事情,男人专心盯着她看,偶尔还帮忙拿一下绳子,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王嬷嬷大气都不敢出,悄悄溜到屏风后站着。

这宫里的,看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这根,放错了。”

“红色的,你别动黄色的。”

“哀家自已来就行,你把手里的绳子递过来。”

姜韵有些嫌弃他,自已早该编好了,偏偏这男人非要帮忙,帮的全是倒忙。

君墨临听得脑袋大,眉心突突地跳,脑子一抽直接把自已的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