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陛下,臣有话要说!”突然,司烁上前一步。
司烁乃是巡防营的统领,昨夜他在巡查时也瞧见了姜景辰,但是当时他并未多言。
承宣帝看向司烁,“有话便说,不必有所隐瞒。”
“是,臣昨夜巡防时也瞧见了姜大人。当时,还以为是陛下给了恩旨,所以今日特意问了王公公。”
“这才得知,陛下并未给姜家这恩旨。如此藐视皇权,似乎并未将陛下的旨意放在心上。”
“姜景辰朕在问你一次,这二位说的,你可认!”承宣帝阴沉着脸,肉眼可见的怒气。
姜景辰垂下头,“臣,认!”
话音落下,承宣帝拿着桌面上的奏折砸了过去,“姜景辰,你当真是好得很。来人,把他给朕拉出去,仗责五十大板,降职一级。”
闻言,姜景辰愣了,片刻后赶忙伏地道,“臣,谢主隆恩!”
姜景辰回去时,是被人抬回去的。姜家众人见状,一个个都慌了起来。姜母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将军他、将军他受了责罚!”玉兰赶忙跑回水榭居。
谢婉凝一愣,拿着绣花针的手微微晃动扎了一下,“怎么了?将军他受到了什么责罚?可重?”
玉兰点点头,“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将军已经被抬到了书房那院子,屁股上都是血。”
一听这话,谢婉凝彻底坐不住了,“快些走,拿着金创药!”
书房里,姜景辰一脸惨白的趴在地垫上。
“夫君,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打了你?这可还有王法?”谢婉凝急的哭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屋内还有宫中的内监。
话音落下,内监开口道,“夫人,还请说话注意些。仗责姜大人的乃是陛下,陛下便是王法。”
谢婉凝一愣,“什…什么!”
姜景辰一脸的无奈,看着内监好言说道,“劳烦公公一同前来,内子乃乡野妇人,说话有失分寸。”
“还请公公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在这里谢过了。”
说罢,赶忙让竹清拿了一锭银子偷偷的塞给内监。
内监在衣袖中掂了掂,笑着说道,“姜大人放心,咱家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这毕竟是京城,而并非乡野。”
“日后,姜大人和夫人还是注意的好,以免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姜景辰连声道谢,让竹清亲自送内监离开了姜家。
谢婉凝虽然对刚刚姜景辰的话有些埋怨,可是碍于他身上有伤,便也不在说什么。
对于谢婉凝的不满,姜景辰心里十分清楚,“你这是在怪我刚刚说的话?婉凝,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不过是个五品武将,在京中哪里有什么值得别人顾忌的?若不是因为有这个爵位在身,谁又会将我放在眼中?”
“刚刚那位是宫中的内监,稍有不慎,你说的话便会传进陛下的耳中,你当真是想要整个姜家再无立足之地吗?”
姜景辰的话,句句在理。谢婉凝轻抿嘴唇,也不再出声。是啊,她还指望着团儿接下这世子之位,断然不能让姜家的爵位毁了。
“夫君,那今日陛下又因为何事仗责了你?”谢婉凝心有疑惑。
提及此事,姜景辰心中更是郁闷不已,“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昨夜去看灯会被人瞧见了吗?”
“我说不去,你偏偏要去。如今可好,早朝之时便有言官参我,巡防营的司烁更是直接证实了此事。”
谢婉凝满是震惊,“夫君,你说的可是真的?昨夜人那么多,又有谁会在意咱们一家三口,会不会是顾凉月搞的鬼。”
顾凉月?
姜景辰眼眸黯淡了几分,“不会是她,她更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已经和离,姜家的事与她有何干系!”
“我们抱着侥幸心理带着团儿出门,本以为没有人会在意我们,可是我却忘了,这里是京中。”
“京中的人,都是陛下的眼睛。司烁,更是不会偏袒与我。如今,只能是咱们自认倒霉。只是日后,万万不能让团儿再出门了。”
“我已经让人去寻了夫子来家中,剩下的日子,即便熬不过,也要忍着。”
谢婉凝点点头,“我记下了,只是这司烁是何人,他为何要出来作证?”
姜景辰叹了口气,“他是睿亲王的好友,和长公主也是旧识。前些日子团儿打伤了楚时峥,他自然不会偏袒与我。”
“原来如此,看来他这是故意的。”谢婉凝心中憋闷的很,她不明白这京中怎么这般模样,就好似龙潭虎穴一般。
“慎言!”姜景辰当真是怕急了,谢婉凝和顾凉月相比,当真是拿不出手。
姜母清醒过来时,得知了缘由后,便可不停的来了书房。看着自己儿子受了这样的伤,她一时间将所有的怒气怪到了谢婉凝身上。
“婆母,你怎么来了?”谢婉凝赶忙起身。
姜母冷着脸,“我不来,你们还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陛下的旨意也敢违抗。”
“谢婉凝,你难道不知道团儿当初是如何留下的?景辰和离,换了你们母子团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这花灯就那么好看?
“我…”谢婉凝被说的眼中噙着泪,可她也自知有错,不敢多说什么。
碧海阁大年初一便开张了,厉渊今年推了不少的酒,整日和顾凉月守在店里。
“世子,这些日子你若是忙,我自己便可以。”
闻言,厉渊摇摇头,“那不成,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对了,听闻你和凤家的关系匪浅,他们的布庄怎么突然卖起了蜀锦做的棉衣?”
话音落下,顾凉月这才想起这些日子厉渊的穿着。自打蜀锦时兴之后,厉渊身上便再未见过棉绸。
“厉世子,我瞧着你也挺喜欢穿的,你这是做了多少套啊!”
喜欢?
厉渊眼眸满是委屈,“还不都是南宫璃,他拉着我做了十几身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