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什么是道？
这一声巨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没有想到宁姝就算感悟了三品真意，风光无限，独占鳌头，但为什么严长老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难道因为宁紫和宁姝的特殊关系？
可这也太明目张胆的了吧。
但是下一瞬，严长老的话就让他们呆愣在原地。
“都说了不要学习万物派，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走上这条路的？！没有古时妖孽的天资，没有古时大宗的资源，没有上古时期的气运，你凭什么走这条路？找死不成？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感悟出一个三品真意了！”
什么叫做这辈子也只能感悟出一个三品真意了？
这话就显得有点过分了。
严长老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宁姝身边的敖雾却突然站起来，身上气势猛然迸发。
顿时，严长老想要说出来的话，堵在了嘴边，说不出半句来。
宁姝自己倒是没有生气，慢悠悠地站起身，看在这段时间的讲道上，她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长老，我认为万物派适合我。”
至于更多的，宁姝却无法解释。
怎么解释？
说她能够回到上古时期，还有上古大能一对一解惑授课，自认为天赋资质也不输于上古天骄妖孽，唯有气运一说，实在是过于缥缈，就连宁姝自己也拿捏不定。
但是这些宁姝说出来后，要么会被人觊觎机缘，要么就会被认作是神经病。
严长老听到宁姝简单，而看似敷衍的解释后，当即冷笑连连：
“好好好，你是有大志气的人，我管不了你。好高骛远，目无尊上，刚愎自用，这就是我对你的评价。拥有这种性格，还想走的远？呵！”
听到这里，宁姝有点恼了，大家走的本就不是同一流派的路子，这可以理解。
但是说归说，你人身攻击做什么？
宁姝听到这话，嘴角也不由得溢出一丝冷笑，与平日温和的模样，大相径庭。
“严长老说我刚愎自用，您认识我多久？同我交流过多少？您说出这话，对我将来道途做下武断的论断，难道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刚愎自用吗？”
严长老气的直喘气，他定定地看向宁姝，突然伸出手，向外界一指：
“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宁姝深深地看了一眼严长老，突然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就像是同往日一般。
她悠然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土，这才缓缓开口，“何为道？”
“朝闻道，夕可死矣。这是道。”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这也是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同样是道。”
“大道万千，道路宛若天上繁星，星罗棋布，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成功的人不多，为了遥远的未来，而在当下畏手畏脚，这不是我的道。”
宁姝说完这句话，看着愈发暴怒的严长老，不再多言，笑了笑，转身离开。
严长老嘴上说着让宁姝离开，其实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让宁姝服软，放弃万物派。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宁姝看起来笑眯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其实真正的性格却是如此刚硬。
她的离开，在严长老看来，无异于当众给他甩了一个耳光。
但是这事还没完，宁姝起身离开的时候，敖雾也随之站起身来。
严长老见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更加恼火了。
这一个两个的，是都想要上天吗？
宁姝走了也就算了，眼前的敖雾又算得了…
好吧，他的来历确实特殊。
拥有烛九阴血脉的蛟龙，放在蛟龙族，那也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骄。
严长老能够这么说宁姝，但却不能对敖雾开口，说出那样的话。
要不然，严长老都不用去域外战场，在紫霄派中，就能被人套麻袋，然后狠狠地被揍一顿。
他眼睁睁地看着敖雾大步离去，甚至敖雾转过头的时候，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严长老敢怒不敢言！
……
“阿姝，你…”
敖雾一路跟着宁姝，眼睁睁看她坐在溪涧旁的青石上，双脚在溪流中晃荡，看着远方出神。
他看到这一幕后，心脏有一种像是被人攥紧成皱皱巴巴的感觉。
敖雾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在宁姝身后，走来走去了好几遍，终于等到宁姝都忍不住出声的时候，才在宁姝身边坐下。
他看着宁姝，就见宁姝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拿出鱼竿，鱼钩上也没有什么饵料，就坐在原地，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样。
但在敖雾眼里，宁姝这就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他心里不是滋味，看着宁姝，默默将手搭在宁姝的肩膀上：
“别人不信你，我信。”
宁姝笑了笑，没有想象中，如觅知音一样的激动，也没有像是遇到依靠一样的号啕大哭，而是扬了扬下巴，带着她特有的自信：
“那当然。”
敖雾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是嘛。
这才是宁姝的风格。
她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动摇自己的打算。
不过…
敖雾还是眯了眯眼，准备今天晚上，去找那位严长老，好好“聊一聊”。
……
经过白天严长老的一席话后，当宁姝重新回到白玉塔时，众人的目光，都显得有些复杂。
有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宁姝眉心的三品太极真意，又默默把话吞了下去。
不管宁姝的道途有没有走错，但是至少目前，单就从宁姝感悟太极真意这一点来看，宁姝就远远超过他们。
而弱者，是没有置喙强者的权利的。
这一点，越是天骄般的人物，越能深刻体悟到这一点。
所以当宁姝在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是非。
直到宁姝走到上面几层去后，留下来的天骄中，才有几个人低声私语：
“宁姝也太过骄狂了一点。上古以来，那么多妖孽天骄都没有完成的路，她凭什么认定自己能够走完？”
“空有天赋，心性不足。这样的人，注定是无法走的长远的。”
旁边一人感叹道。
孟仲垣听到这声音后，撇过头，看向说话的几人，几乎毫无例外地发现，这些背地里说小话的人，都是紫霄派的一员。
他颇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
宁紫张了张嘴，终究也是没有说出什么呵斥的话语。
嘴长在人身上，她还能管宗门弟子怎么说吗？
宁紫暗自想着，也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敖雾，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大步前行的时候，看向那些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这些人……都当他敖雾不存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