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本就不学无术,一手字也写的歪歪扭扭,萧俪以前没用过毛笔,都是初学者的水平,模仿起来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大约练了半个时辰,萧俪才收了笔。垂眼看着纸上的字,和记忆中原身的字像了个三四分,
握笔久了手有些僵硬,今日就不练了。
她抓握着活动了几下手指,慢慢往里间走着。
隔在屋子中央的屏风落入眼帘,才猛然惊醒,现下已经不是在三郎那个院子里了。
如今到了嵩阳书院,柳修筠的父亲住在隔壁。
她明白过来这一节,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下意识的染柳修筠先睡,是极大的不妥。
她在屏风处驻足,透过镂空格子往内侧瞧了一眼,柳修筠都已经躺下了。
这也太听话了,他不是一向在意名节吗?
此时再叫他走,好像也不合适。
萧俪踌躇了半响,心中已经隐约已经察觉到,柳修筠对自己的心意。
她转过屏风,目光落在床榻上。
一如从前一样,柳修筠躺在里侧,边上空出了一大块身位给她。
萧俪立在床前,犹豫了半响,床上的人合着眸子,像是已经熟睡了的模样。
她脱了鞋子和外袍,躺了进去。
身侧的人呼吸明显加快了一瞬。萧俪偏头望去,他的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却轻颤了一瞬。
是在装睡啊。
萧俪不由的觉得有几分好笑。
心下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轻轻的伸出了手,去摸他那光洁的脸颊。
柳修筠的脸看上去就很小,真正上了手,才发现,比目测的要更小。
萧俪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反应过来,是这一世,自己的手掌变大了,所以才显的柳修筠的脸更小了。
她的手抚上他脸庞的那一刻,他的面皮瞬间就红了。
萧俪心下一乐,这反应果然不出她意料。
柳修筠格外害羞,任何一点动作,都能让他红了脸庞。
手下的触感软乎乎的,本打算浅尝辄止,逗一逗他就算了,但那缎子一般的触感,勾的人撒不开手。
只想再用些劲,好让那软乎乎的肉,都裹挟再自己掌中,充盈整个手心。
不知不觉就摸到了一个更加柔软的地界,男子那两片唇肉,软的不像话。
那夜,柳修筠就是用这张嘴,一次又一次,给她将肩头的毒血给吸尽了。
可惜当时她伤口有些麻木,未能完全感受到他唇肉的柔软。
萧俪拇指的指腹,不自觉的就撵了上去。
这样软的唇,无论是嘬到人那一块肉,都能让人将心都化了吧。
指腹来来回回的撵了好几次,都舍不得放开。错眼却瞅见,原本只是脸红的柳修筠,现在脖颈都红了。
那糜红的血色一路延伸进了衣襟之中,嫩黄的亵衣,将她的视线隔绝。
胸膛起起伏伏,引得领口微微开合,偶尔能瞥见一丝里面的春光。
萧俪无声的咽了咽唾沫,她脑子里仿佛有一隔念头,在教唆她,将手伸进去。
里面那一大片肌肤的触感,肯定会比面上更好。
脑子里这样想,手已经移到了柳修筠的胸前,身下的人身子颤了一下,萧俪像是被烫到一般,撤回了手。
理智回笼。
她将柳修筠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转身强迫着自己睡去。
她白天睡过午觉,所以第二天醒的很早,低头看去,柳修筠不知什么时候滚进了她怀里。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蒙蒙亮的样子。
昨晚自己对柳修筠的行为可以算的上是调戏了。
萧俪心里乱的很,她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柳修筠是爱上他了,她对柳修筠也有那么一丝喜欢。
可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柳修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若有一天,东窗事发。
柳修筠会疯掉吧。
萧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是该继续这样蒙混下去,还是立刻和他说清楚。
怀里的柳修筠睡得沉,眉目舒展,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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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修筠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萧俪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脑子里浮现了昨夜的情形,粗粝的指腹重重的撵在唇上,他眼睛闭上了,周身的触感就被无限放大,这次的反应比那此萧俪给他擦去唇角的血迹,还要大得多。
柳修筠甩了甩头
下腹传来一阵胀痛,他隔着被子压了压,有些疼。
柳修筠狠了狠心,手上使了几分力气,摁死了。
赵怜儿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柳修筠已经收拾妥当,穿好衣裳了,枯坐在书案前。
赵怜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案上,道“公子过来洗把脸吧。”
柳修筠过来了,修长的手在水中滑了一圈。
赵怜儿问“水温可还合适吗?”
柳修筠点点头,将帕子浸湿,慢慢擦着脸。
赵怜儿目光落到柳修筠面上,他面上的容光暗淡了几分,不像昨天那般透亮了。
难不成昨夜没睡好吗?
柳修筠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到赵怜儿严重探究的神色。
昨天他父亲刚叮嘱他,要矜持些,晚上他就跑到萧俪的房中睡下了,不知爹得会怎样生气呢。
柳修筠烦闷的用帕子搓揉着自己的脸,要是能掘地三尺躲起来就好了。
“公子轻一点,别把脸揉破了”赵怜儿小声劝道
“萧娘子去哪了,你知道吗?”柳修筠将帕子从脸上拿开,闷闷的问。
“听柳絮说,娘子今日准备去书院看看呢。”赵怜儿道
“哦”
柳修筠将自己收拾妥当,心下给自己打气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去了爹爹房里。
柳修筠推开门,放眼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才发现爹爹和衣枯坐在床头。
面容枯槁,眼下淤青,心中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边道“爹爹,你面色怎么这样难看?是那里不舒服吗?”
那一双浑浊的眼珠转了过来,眸中一派失望的神色,语气落寞“我等了你一夜,你终究是没听我的话啊。”
柳修筠面上一白,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在父亲痛心疾首的目光下,缓缓跪了下去。
“爹爹,是孩儿没听您的话”
柳父的语气恨铁不成钢“我的儿啊,你糊涂啊。”
“你知不知道,只有那等子通房贱侍,或者养在外面的,才会无媒苟合。”
“你为了一响贪欢,或是迎合那女人的喜好,就这般作践自己,她现下是得了趣,以后若是腻了,就会觉得你不知羞耻,行为放荡。”
“怎么还会再敬重你呢?”
这些话,像锥子一样,刺进了柳修筠的肺腑。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可他不光管不住自己的身子,还管不住自己的心。
昨夜萧俪随口吩咐,他跟着了魔一般,乖乖听话了。
他也痛恨自己,上辈子身不由己,被人人糟践。
这辈子萧俪从来没强迫过他,他还是一碰就叫,一吩咐就躺倒床上去了。
是不是他天生就是一个下溅坯子。
泪水夺眶而出,身前的青石地砖上,很快就聚起了一摊泪渍。
“爹爹,孩儿不孝,让您伤心了”这些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实打实的实话。
柳修筠望着父亲那枯槁的面容,心中不是滋味。
柳父见儿子哭的厉害,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的太过伤人。
他摆了摆手“随你吧,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父子两人不欢而散,柳修筠心里越发的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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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柳修筠在房中等到了月亮的升起来了,萧俪也没回来,心下有些失落,自己草草睡了。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夜深人静,柳修筠还是没能等到萧俪。失望的将目光从屏风上移开,准备闭眼睡去。
外面却传来了吱呀的推门声,柳修筠心下一喜。
待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又有些慌乱了,现下已经是半夜了,他还没睡的话,是不是就会被发现,自己是在刻意等着她。
人转过屏风的那一刻,他紧紧地和上了眸子。
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紧接着就是身侧的床轻轻陷了下去。
柳修筠闭着眼睛,心中忐忑的等了许久,身侧都没什么动静,他心中失落了一瞬,就在他以为萧俪已经睡了,腰肢上却搭过来一个手臂。
柳修筠心跳如擂鼓,心中却有一丝甜蜜。
不消片刻,那手臂就收了收,他整个身子都被女人往怀中带了带,自己的臀肉贴上了女子的腰腹。
女人星夜前来,身上萦绕这一股寒气,柳修筠一直躺在被子里,暖洋洋的。
暖和臀肉猛然间挨上了冷气,颤了一下。
柳修筠心中紧张,他生怕自己发出什么羞臊人的声响,贝齿轻咬着下唇。
女子粗粝的手在她腰间游移了片刻,扣住他最为纤细的部位,便再没了动作。
他强忍着体内的躁动,边听更鼓,直到凌晨才睡去。
醒来的时候萧俪自然也不在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萧俪半夜回来,清晨走。
他只得在每一个清晨,忍者疼,压下那不争气的东西。
今日清晨,赵怜儿仍然端了水,来伺候他梳洗。
趁着他梳洗的时候,赵怜儿去整理他的床铺。
这次他整理完,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离开,而是来到他面前,瞅着他的脸。
他看了许久,柳修筠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怜儿欲言又止,“公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直说就行。”自打那夜萧俪把赵怜儿指给他做小厮,赵怜儿第二日就干起了活,伺候他细心周到。
白天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还会窝在一块绣帕子,一来二去的也熟络了几分。
“公子这几日面色枯黄,嘴角也起了泡,是不是和萧娘子同房,却没有释放憋的啊?”赵怜儿问的直白。
柳修筠自认为最隐秘的事情,被人窥见,面皮瞬间就红了。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赵怜儿“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怜儿轻笑道“我天天早晨替你收拾床铺,床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该有的痕迹一丝也无,但是萧娘子这几日夜里都回来了,所以有此猜想.”
“你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差”
赵怜儿见柳修筠目光越发的羞赧,忍不住劝道“公子别嫌弃我多嘴,若是憋的厉害了,怕是会有不举的可能啊”
赵怜儿悠悠的朝他腹下扫了一眼,“那就麻烦了”
谪仙一般的小公子,面皮薄,软不下身段。
给人当正君倒是没问题,端庄持重,操持内外。
只要诞下了嫡女,再给妻主抬几个温柔可意的偏房,人人赞一句贤惠得体,也就能在妻家安稳的过一辈子了。
可现下是给人做小,要是还是端出那一副冷冰冰,木呆呆模样,就是长了一张神仙哥儿的脸,也会失宠啊。
面前的小公子听到这话,若有所思,面上有几分迷茫“那……,那怎么办?”
赵怜儿在心中感叹,终于开窍了。
“我在船上的时候,曾经向大夫讨过一瓶药丸”
赵怜儿压低了声音“能使男子更持久,我一会拿来,给你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