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宠爱贵妃多时,若是贵妃一时之间想不开怎么办,不如臣妾去劝一劝吧。”
霍南雪心里都快痛快极了,可面上还是要装出贤惠端庄的神态。
不过一旁的空云却不这么想,一则贵妃跟妃位的份例除了月例银子外相差并不大,众所周知昭宸贵妃最不缺的就是钱,皇上这惩罚也太随意了些。
二则禁足一事倒正好让昭宸贵妃避开了风头,怎的自家皇后娘娘如此高兴,或许她的蠢就是随了主子吧。
宫里风起云涌,宫外不仅刑部,任锡也带着京兆尹的人四处打探,加之墨家、孟家,人手也不少。
一连数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那位死去的狱卒身上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大人,据跟刘二交好的狱卒说,这刘二没什么其他爱好就是喜欢纳妾,尤为喜爱那些嫁过人的女子,不久之前便纳了一位长相娇媚的妾室,听说深得刘二欢心。”
任锡眉头紧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这个女子从前说哪家的妾室?”
“正是墨府从前的连襟沈家贵妾,名叫吴媗儿。”
闻言任锡握紧了双手,对于吴媗儿他再熟悉不过。
前世墨兰溪一半的苦难都来自沈白明跟吴媗儿这对狗男女,连同墨兰溪的死都在为吴媗儿做相国夫人铺路,任锡对他们二人简直恨之入骨。
其实他是有机会救下墨兰溪的,如果再快一点,就那么一点,如果他没有离京去替沈白明寻名贵花草,他便不会失去挚爱之人。
明明他走之前眼前人还盼着他安然回来,最后留给他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骨。
那日,任锡策马回京,满心欢喜想着亲手把那盆花送到墨兰溪手中,也好再看一眼心爱之人是否安好。
却只见沈府挂满白幡,上下诸人皆是面色悲悯,声声喊着夫人一路走好。
他慌了心神,什么夫人,沈府还是其他夫人吗…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可沈白明呢,原配发妻过世不过刚满白日,迎娶继室的喜帖已然遍布京城贵族手中,那日的白幡,今日的喜绸,刺眼极了。
黄道吉日,本为妾室扶正的吴媗儿却如同新妇一般与沈白明三拜白首。
宾客们目酣神醉、推杯换盏,等沈白明走到任锡面前时亦是满脸喜色。
“任大人也来了。”
任锡轻笑一声,道。
“沈相国大喜之日,微臣身为相国门生怎能缺席,但饮尽此酒恭贺沈相国跟新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沈白明打量地看着任锡,终究还是放下了戒备,因为他坚信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人死如灯灭,任锡更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墨兰溪去跟相国府作对。
杯中酒见底,任锡示意手下人将贺礼呈上来。
“这便是相国大人命微臣去江南寻的洛神花,此前虽然已经送去文国公府一株,但微臣实则寻到了两株,愿以此花博相国夫人一笑。”
洛神花名贵无比,沈白明立刻让人收下。
“多谢任大人,快,立刻送去夫人房中,想来夫人定会高兴。”
后来沈府红绸未撤,满府上下再次挂满如同墨兰溪出殡那日一模一样的白幡。
谁也不会知道名贵无比的洛神花却成了杀人利器。
世人只道寻常情动之药香味奇异,却不曾见过与洛神花香味一般无二的万情散,那夜的洛神花花瓣上不过是多了一味万情散罢了。
京城皆知,沈相国成婚当夜死于马上风,丢尽了沈家的脸面。
至于吴媗儿这个罪魁祸首,沈老夫人晕厥醒来不顾亲戚情分直接喂了一碗毒药,对外宣称沈氏新妇殉情而亡。
而沈府出殡那日,正是墨兰溪跟任锡同时重生之时。